唐姐對漢生是早有情愫,原想著用感情慢慢地浸泡這份美好,使其漸漸發芽。沒想到,半路卻殺出個紅柔的橫刀奪愛!她知道紅柔近幾個月定是忙得抽不開身,這也是上天賜給她一個大好的機會,自己一定要在這段時間捕獲這小子的柔情。只見她每天上班都特意化了媚妝,著了時尚的麗衣,婀娜多姿,左顧右盼,如花兒已芳豔,靜待蝶兒來。單位男同事眼睛看得都有些發直,逗趣道:“唐姑娘,敢問芳齡幾何呀,是否婚配人家?”唐姐害羞地笑看漢生,不禁又一次失望起來:姐都這樣了,這貨咋依然還是根木頭,既呆又傻。整個兒就一冰塊,一點溫度都沒有。她又氣又急:小子,軟的不吃是吧?姐給你來點硬的!她決定改變策略。
這天剛下班,唐姐開車就到了漢生所住樓下,她來過一次漢生家的,這裡的環境真心不錯,想著以後有可能在這兒安家了,不禁暗自竊喜起來。坐電梯的時候,她將超短裙往下拉了拉,她已經做好強攻的準備了。
到了漢生房門外,她的心跳有些加快。突然懷疑自己今天是否有些過於生猛呢?她自嘲地笑了笑,管它呢,先進去再說!她按了門鈴,沒有反應,又按了好幾次,還是沒有人。她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漢生打電話來著,門卻開了,是一箇中年男人:“你找誰,有事嗎?”“找漢生,你是他什麼人?”唐姐以爲此人是漢生的親戚,態度很是溫和。“哦,哦,你說的一定是之前的房戶吧,前幾日也有人找過他,他已經將房子賣給我們啦。”“啊?”唐姐有些意外,不敢相信,這小子有病吧!將房子賣了,那他住哪兒呀?沒錢找姐要呀,賣房子腦子抽了吧!還是漢生真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她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準備給這小子打一電話,問問到底爲什麼。剛掏出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了,唐姐接了,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唐姐,我紅柔。”“哦,紅柔呀。”唐姐對這個女人有些不滿,覺得她就是自己和漢生之間的一根刺,但語言上依舊很溫柔:“親愛的,有事嗎?”“是這樣,唐姐,咱們單位是不是給我搞過募捐的類似活動?”紅柔思前想後,覺得這種可能性較大,誰會無緣無故給自己這麼一大筆錢呢?“你的意思是?”唐姐一時不明白紅柔要表達什麼。“有人在我父親的醫號上打了100萬…”唐姐聽到這兒,心裡不由得動了一下,像是一種憤怒,又像是一種嫉妒:“或許是你什麼朋友呢!”唐姐應付著,肺卻都要快氣炸了:這個蠢貨,倒還裝起救世主來了!呸!我看是色迷心跳吧!唐姐此刻什麼都明白了,她越想越難過,覺得自己就是站在臺上的小丑,那麼多餘!漢生此時若在她面前,她一定狠狠地上去抽幾記耳光!至於紅柔,她是恨死了這個女人了!
如果人生可以自由選擇,那麼路邊流淚傷心的人便有機會破涕爲笑。紅柔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裡,有幾次想到給魏北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他最近的吃飯和起居,皆因太過忙碌而忘記。魏北是家裡的獨子,從小父母便百般呵護,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他不會做飯,結婚到現在沒進過一次廚房。到了飯點,飯若還沒做好,或者不合他口味,他便要罵人!這種有些奇怪的家庭關係,紅柔似乎已經習慣,每當她想到難過的時候,她總是默默安慰自己:總有一天,魏北會迴歸家庭,徹底醒悟,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好好地過日子。但現實和夢想往往有差距,命運的莫測又是如此地不可琢磨。
魏北這幾個月在外不歸,已經將自己弄得無藥可救了。他在一次小賭贏錢後,覺得時來運轉,氣勢如虹。於是信心滿滿地將自己所有的賭資全押了上去,企圖一局逆天,成就所謂的一世榮華。沒想到,風雲難測,看好的走了形,到手的變了味,到頭來一場空。他有些不甘心,又將信用卡透了個底兒朝天,沒想到還是死翹翹。鄰桌的高貸錢莊看這小子上了頭,上來便促踴著借貸翻本的老套,魏北此時已輸紅了眼,那管得了那麼多,一應填了好幾個單子,合計50多萬。要麼說落魄如流水呢,沒過幾個鐘頭,借貸的錢又盡數丟了進去。他失魂落魄地從賭場出來,感覺頭上的黑雲是如此地暗沉,壓地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他真後悔!後悔沒聽紅柔的話,早點戒賭!如今陷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真是咎由自取!他深知放高貸這幫畜生的伎倆:利息高地讓你懷疑人生,手段殘忍地讓你生不如死!
也許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會想到 “家”這個處所,無論自己曾經給“家”留下過什麼。魏北躊躇萬千地給紅柔打了一個電話,語氣是那麼溫柔,措辭是那麼謙和,以至於紅柔接到電話後,都不敢相信這是丈夫魏北。紅柔覺得魏北這次一定是要改過自新了!她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絲希望之光。魏北電話裡說,要接自己回家,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興許他找到新的工作了?或許他要向自己懺悔從前的種種?或者…她不斷的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