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傷的千葉一郎,在日本駐紐約領事館的安排下,順利返回了日本。
當然,這中間也有神盾特工局的刻意放水的成分。畢竟,按照神盾特工局的計劃,就是要讓日本人拿到藏寶圖。
在抵達東京成田機場的時候,千葉一郎起先想要掙扎著自己下飛機。作爲一名凱旋歸來的武 士,他希望自己能夠把武 士的尊嚴完整地體現出來。奈何傷勢實在太重,最後不得已,在印武的攙扶下走下飛機的舷梯。
在這次行動過程中,印武是除了千葉一郎和紅櫻花以外,唯一倖存下來的人。這不是因爲他功力高強,而是因爲他負責接應,沒有參與到前面的戰鬥過程中。不過,這次千葉一郎能夠僥倖活下來,也多虧了印武。
在追擊的過程中,韓準基的箭法,雖然還沒有達到箭神韓再雲的水平,卻也讓千葉一郎狼狽不堪。
在千葉一郎即將逃出中央公園森林的時候,韓準基射出的一支利箭從他的左胸穿過,稍稍偏過了心臟部位,否則千葉一郎必定命喪當場。
這千葉一郎也是狡猾,他中箭後隨即伏在地上裝死,在韓準基走上前來準備從他身上搜藏寶圖的時候,拼盡最後的氣力,使出了自己的絕招九頭龍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韓準基周身劈出了九刀。
韓準基倉皇之下躲閃,雖然避開了幾刀,但胸部和右大腿還是被劈中。也多虧這招九頭龍閃是千葉一郎在重傷之下使出的,否則韓準基也必定是有來無回。即便如此,還是讓韓準基喪失了大部分戰鬥力。
一招使出以後,千葉一郎便徹底昏死了過去。就在韓準基準備拼死上前奪寶的時候,印武衝了過來,端著衝 鋒 槍朝向韓準基就是一陣掃射。
由於之前被千葉一郎劈中兩刀,韓準基騰挪躲閃過程中,動作難免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結果因爲躲閃不及,左臂中了一槍。眼見無法再拿到藏寶圖,只得悻悻地逃離。
最後,印武把昏死過去的千葉一郎背到車上,由於擔心警方搜查,直接把車開到了日本駐紐約的領事館裡。也幸虧處理的及時,千葉一郎從鬼門關上撿回來一條命。
在機場一個隱蔽的貴賓室裡,千葉一郎把搶到的藏寶圖,親手交給了渡邊陽一。在把一角侵染了他鮮血的藏寶圖遞出去的那一瞬間,千葉一郎略顯蒼白的臉上掛滿了驕傲。
前來接機千葉家族成員,臉上也是覺得無限的榮光,同時對站在一旁的印武也是大有好感。
交接完成後,千葉家族從機場直接就把千葉一郎接走了。畢竟,這次他受傷極重,後面需要精心的治療和調養,免得流下後遺癥,影響他以後在武道方面的修煉。
拿到藏寶圖的渡邊陽一,直接在大批特工的護衛下,回到了黑龍會情報調查室的總部。
一直在總部等候的室長小澤鬆見到藏寶圖後,才真正放心心來。他從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站起身來,走到渡邊的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渡邊,辛苦了!”
然後,他朝沙發上坐著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說道:“井上教授,那接下來就辛苦您了!”
這個叫井上的老者,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睛,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那雙藏在厚厚鏡片後面的一雙細長的眼睛,在看向藏寶圖的時候,閃現出一抹的利芒。
井上是日本帝國大學的教授,也是日本密碼學研究方面的權威。此人雖然是一名大學教授,實際上卻是狂熱的好 戰分子,總是夢想著要實現大日本帝國的復興。
也正是因爲如此,和軍方及黑龍會來往甚密,幫助軍方設計了獨特的密碼系統,這套密碼系統就連美國人也無法破解,讓軍方在這三十年來真正實現了情報系統的保密。在此之前,一直都處在美國的監控之下。因此,井上深受軍方和黑龍會情報機構的器重。
小澤鬆示意渡邊陽一把藏寶圖交給井上教授後,然後三人一起圍坐在茶幾邊。只是,還未等他和渡邊兩人坐穩,井上教授就氣憤地罵道:“八嘎,這藏寶圖是假的。”
兩人聞言,頓時是大驚失色。
小澤鬆急忙問道:“教授,您如何看出這藏寶圖是假的。”
這井上就是個暴脾氣,即便是當著一些軍方大佬的面,也敢破口大罵,而這些軍方大佬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畢竟,這老傢伙可是他們軍方的寶貝。
因此,雖然井上出口大罵,小澤鬆也還是恭敬如一,不敢造次。
“很明顯,藏寶圖應該是放了四五十年的東西,而這張羊皮很顯然是新的。”井上不耐地把藏寶圖扔給小澤鬆。
他原本寄希望於能夠憑藉藏寶圖找到寶藏,然後藉著這一批規模龐大的珍寶,大力發展日本的軍事實力。
最近幾十年來,作爲戰敗國的日本,在發展軍事方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自衛隊的發展也是偷偷摸摸,每年防務預算都要向美國徵求同意,實在是有些束手束腳。
這一批寶藏一旦拿到,就可以暗地裡換成發展軍事的經費,不用列入預算。所以,在發現藏寶圖是假的後,井上非常生氣。
小澤鬆接過藏寶圖,仔細觀察後,發現羊皮確實不像是保存了幾十年的樣子,顏色和手感都不對。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渡邊陽一,說道:“這藏寶圖難道被人掉包了?”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在懷疑渡邊,而是在懷疑千葉一郎。
他相信渡邊陽一的忠誠,而且這個藏寶圖渡邊從機場拿到後就直接送到了這裡,身邊一直有特工守護,也沒有機會掉包。
接觸過這張藏寶圖的,除了渡邊陽一,就只有千葉一郎,如果被掉包的話,也只有他有機會了。
“應該不是。”渡邊陽一略作思考後答道,“我更傾向於認爲,這是美國神盾特工局刻意做的手腳,他們應該是擔心這藏寶圖被其他國家的組織拿到,才做了這麼一張假的藏寶圖。真的藏寶圖應該是被橫紋拿走了,因爲按照美國神盾特工局的計劃,本來應該是由橫紋把藏寶圖親自帶來日本的。”
這渡邊陽一不愧是資深的老牌特工,也可能是和神盾特工局打交道久了,此時略一分析,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也可見其厲害之處。
他接著說道:“不過這張藏寶圖雖然是假的,但上面圖案真實性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百分之九十以上有個屁用,你知道嗎?在密碼系統裡百分之一的差異,都可能導致百分之百的錯誤破解嗎?”井上教授依然憤怒不已。
渡邊陽一急忙補充道:“教授,除了這種藏寶圖,我們還拿到了真藏寶圖的拍照底片,您可以兩者比對一下,想必對於您破解藏寶圖是非常有幫助的。”
聞聽此言,井上憤怒的心情稍有緩解,接著問道:“那麼底片什麼時候能拿回來?”
不等渡邊陽一回答,一旁的小澤鬆答道:“最多三四天就可以拿到了。”
井上嗯了一聲,他對小澤鬆說道:“這個底片一定不能再出問題了。我覺得,你現在要馬上佈置下去,把底片再複製兩份,交給不同的人員,從不同的渠道送回日本。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小澤鬆聞言,也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轉頭對渡邊陽一說道:“你等下親自去安排,不得有紕漏。”
說這句話時,他心中則是感嘆,井上這個老傢伙真是狡兔三窟,實在是大大地狡猾。
這也給他上了一課,凡事都要做充分的準備,哪怕是到了最後看似已經成功了,也需要謹慎應對。
“那個真的藏寶圖現在是在哪裡?爲什麼沒有拿到?”井上喝了一口茶水,又出聲問道。
“橫紋已經被我們的人幹掉了。我們派去的特工,沒有想到藏寶圖會被這個該死的傢伙掉包,只是從他手中拿到了底片。這也是爲了防止底片落入其他國家的一些組織手中。原本底片是打算毀掉的,也是出於謹慎,保留了下來。現在想想,辛虧保留了下來,不然就功虧一簣了。”小澤鬆有些後怕地說道。
他原本是要求立即銷燬的,後來在渡邊的力勸之下,才改變了注意。
“嗯。看來藏寶圖還在那個橫紋的身上。”井上沉吟道,接著又問:“能不能把這個傢伙的屍體找到,再搜查一番?”
渡邊陽一恭聲回答道:“今天剛接到消息,橫紋在重傷後,死在了美國自然歷史博物館裡,他的屍體已經被神盾特工局的人帶走了。看來,神盾特工局的人很可能又把藏寶圖拿走了。”
井上聽了,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他緩緩地把身體靠在了沙發後背上,閉目說道:“小澤,回頭把這張假的藏寶圖送到下面的實驗室去。等到底片拿到後,也第一時間拿到實驗室來。另外,把我原來在樓下住的房間再收拾一下。最近這一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裡了,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
小澤鬆連忙點頭稱是,當下心中也是大定。只要井上教授跟出手,相信破解藏寶圖的秘密是指日可待。
他對傍邊的渡邊陽一說道:“渡邊,你現在就去安排一下,儘快把底片拿回來。”
沉吟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我覺得,出於謹慎起見,其中一份就讓紅櫻花親自帶回來吧。”
“另外兩份,其中一份按原計劃的方式帶回來,另一份你再安排一個得力的人過去取。這三人各自獨立行動,不要交叉聯繫。”
然後,他又躬身問井上道:“教授,您看這樣安排是否妥當?”
對於小澤的安排,井上覺得還算妥當,當下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見狀,渡邊站起身來,對小澤鬆和井上一鞠躬,然後轉身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