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隕禁地的兇險被激發的那一刻,遠在不知名界域的神秘存在就已經感受到了不妙,一張臉變得陰沉無比,口中竟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道“該死,夜叉,你竟然敢算計我!!”
夜遊哪裡見過自己面前這位大人如此失態的模樣,一時之間呆愣當場,不知該作何反應。
還不等夜遊有所反應,就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氣機扭曲了空間,令黑暗沸騰、令濃霧翻涌。
這股氣機從天而降,猶如天傾,令夜遊感到了極度的無力和絕望。
夜遊感覺自己真的就像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不僅僅是夜遊,即使是隱藏在無盡幽暗之中的神秘存在,亦是感受到了無力和絕望。
那股氣機真的太可怕,即使穿透了時空,卻依然具有毀天滅地的威能,似乎要將這無盡黑暗之域盡數摧毀一般。
夜遊已經承受不住這股氣機的威壓,當即吐出一大口晦澀、幽黑的鮮血,體內的臟器更是在一瞬間遭受到了重創。
那神秘存在亦不好受,在這股氣機之下,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同時,那神秘存在想不明白,在天荒世界,人族之中,除了鳳帝之外,還有何人能夠釋放如此恐怖的氣機?
至於人族之外的禁忌存在,那神秘存在沒有考慮,因爲,那等存在是不可能會庇護申屠人傑的。
僅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對於那神秘存在而言,卻顯得如此的漫長,就好像是一瞬間的時間也無限延緩一般。
聽說,在人族之中有一種說法,人在將死之時會在短短瞬間回顧自己的一生,難道說...
也就在這時,自這片神秘恢弘的建築羣之中,有一道恐怖的氣機正在甦醒。
隨即,一道似夢非夢之中又蘊含無盡威嚴的聲音響起道“沒想到,竟然還能再次感受到故人的氣機...”
“只是,你早已逝去,僅憑一道執念、一道殺機也想翻覆此界,散了吧...”
隨著這道話音落下,那欲要傾覆此界的氣機,真的就此消散於無形。
那隱藏於無盡幽暗之中的神秘存在見此,鬆了一口氣,同時朝著一個方向跪拜了下來,口中謙卑道“帝,感謝您...”
迴應那神秘存在的只有一道威嚴之語道“我有感人族鳳帝大限將至,察查司,你要提早做好準備,到時...”
好一會之後,沒有聽見威嚴之語再度響起的察查司,緩緩起身,轉頭目光陰沉的看向倒地不起、身受重傷的夜遊。
很顯然,在察查司看來,申屠人傑之所以能夠算計到自己,都是因爲夜遊這個蠢貨的原因。
重傷的夜遊,看見臉色陰晴不定的察查司,心頭頓時一跳,也不顧重傷的身軀,掙扎著起身,匍匐在地,顫聲謙卑道“請大人看在小人過往的功績之上,饒過小人這一次...”
對於察查司來說,夜遊的存在並不重要,只要傳承在手,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察查司隨時能夠再度培養一個夜遊出來。
可是,察查司想起剛剛那威嚴之語所說之話,人族鳳帝大限將至,到那時,可能還需要夜遊的力量,現在再重新培養一個夜遊,從時間上來說也來不及...
這麼想著,察查司強忍著心間涌現的殺機,開口冷聲道“黑衣吊繩鬼的事情給我去辦好了,要不然,後果你知道的...”
說著,也不等夜遊有所反應,當即一甩衣袖直接將夜遊甩出府邸,任由夜遊悽慘的滾落街道。
緩了好一會,夜遊才掙扎著起身,不敢再去看那緊閉的府邸大門,夜遊身形踉蹌的朝著黑暗走去,眼中盡是怨毒之色,口中陰狠道“夜叉...雙隕部落...你們都該死...都該死...”
與此同時,在這片恢弘的建築羣之中,有一處府邸方被暗紅的燭火所籠罩,成爲了這片建築羣中,唯一光亮的府邸。
只見在這座府邸之中,不論是府邸的牆面、支柱、地面,還是府邸的裝飾全都是以白色爲主。
並且,在這座府邸之中到處掛滿了白綾,給人一種不祥的氣息。
“...孟婆大人,事情就是如此。”日遊正單膝跪地,十分謙卑的想著身前一位身材婀娜,身穿一襲黑衫羅裙的女性背影說道。
隨即,就見一道清冷之聲響起道“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是...”日遊恭敬的應道。
隨即就見日遊離開了這座府邸。
在日遊離開之後,就見這女性背影有些傷感的喃喃自語著“我父走了,我弟走了,我夫走了,我的幾個兒女也都先後走了。”
“現在,連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人傑我兒,爲母好想你...”
“從今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哎...”
......
赤山山脈十分廣闊,申屠人傑引發帝隕禁地兇險之地,距離雙隕部落足有三十多萬裡遠。
自然地,申屠人傑在引發之前,有做好許多準備,爲的就是儘可能不讓這地勢影響到雙隕部落。
可是,即使是如此,在帝隕禁地的地勢爆發之時,雙隕部落中的民衆依然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撲面襲來。
在那一刻,部落之中的民衆就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深海中一般,有恐怖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傳來,讓自己難以呼吸。
在那一刻,部落之中人人色變,可是人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另一邊,在陰霧盆地之外,陳若青一行人依舊靜坐在巨石險地之中。
不得不說,申屠無雙不愧是留下‘封’的傳承的人,她對於‘封’法的理解,要遠超於陳若青和申凝脂。
當初,陳若青爲了記住神戟豐碑之上的道痕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
而陳若青爲了記住陰霧盆地封印上的道痕,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由此可以想象,申屠無雙留在陰霧盆地之上的封印,究竟有多麼恢弘和繁雜。
也就在陳若青剛剛記住封印之上的所有道痕,欲要施展《大夢三千》之法進行推演之時,就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威壓感襲來。
感受到這股威壓感,不論是陳若青,還是伯子期和安正道全都齊齊色變,幾乎同時將驚駭的目光看向威壓感傳來的方向。
心中,陳若青三人都發出了困惑之語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可嘆亦是可悲,申屠人傑在身隕之前做出瞭如此壯舉,卻無人悉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