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yī)奇?zhèn)b
引子神秘的失蹤案
2010年9月,深秋的一天。
美國華盛頓特區(qū)的J.EdgarHoover大廈,這裡是世界上最大的執(zhí)法機構(gòu)-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總部所在地。
克里是刑事調(diào)查科的一名高級警官,現(xiàn)在他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準備回家。這個時侯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一般來講,能打進這個電話的都是自己人。當克里拿起話筒時心裡有點微微的興奮,因爲自從上次破獲紐約特大爆炸案以來,連續(xù)三個月他的工作就是喝茶看報,腰圍都快大了一圈,再不出去活動活動,他這個刑事調(diào)查科的王牌就要悶出病來了。
下班的時候打進電話,這種情況已經(jīng)很久沒發(fā)生過了,多半有案子。克里拿起話筒:“喂,哪位?”
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卻讓克里微微失望。“喂,老夥計,還好嗎?”這個聲音屬於克里的老友—強尼。強尼以前和他同在一個辦公室,現(xiàn)在被調(diào)往下邊的分部,是那個分部的指揮官。
“哦,我想你不會是請我吃晚飯吧?”克里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馬薩諸塞州波士頓。
“呵呵,有比這個更讓你感興趣的事兒。”強尼的語氣很神秘但又透著一絲苦澀。
克里的職業(yè)敏感讓他意識到,對方有求於他,而且是工作方面的。於是他馬上打起精神,問道:“是哪個壞孩子在搗蛋?”
強尼明顯頓了一下,然後纔回答:“是一個失蹤案。”
克里眉頭一皺:“失蹤案?是州長失蹤了?”是什麼樣的失蹤案,能讓強尼求助於FBI的王牌調(diào)查員?
強尼這時的語氣更加古怪:“事實上。。。。。我還不知道是誰失蹤了。”
克里罵道:“你是嗑藥了還是實在閒得慌?拿這個來消遣我?”
強尼很認真的說道:“夥計,在工作上我什麼時候開過玩笑?而且。。。。。。沒有大事我怎麼會老著臉皮來求你?”
克里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知道強尼肯定遇到了麻煩,而且他相信強尼的能力,讓這個傢伙都頭疼的事絕對不簡單。於是他趕緊道:“你能說一下詳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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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尼思考了一會,說道:“事情很古怪,我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總之我的報告已經(jīng)交到了華盛頓,指名要你過來幫忙。估計明天上頭就會有指示了。詳情你過來再談。”
克里知道強尼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沒有強求,只是說道:“好的,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第二天下午,克里在洛根國際機場走下直升飛機,一輛黑色的凱雷德早就等候在一旁。克里和車裡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鑽進汽車,豪華的suv一聲呼嘯揚長而去。
幾個小時之後,當夜幕降臨時汽車進入波士頓市郊,來到一座巨大的建築羣之前。
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就是州立監(jiān)獄。門口的武裝哨所檢查了證件之後,方纔打開大門,汽車緩緩開了進去。
進入監(jiān)獄之後,汽車駛過幾道崗哨,穿過了大半個監(jiān)獄,最後停在一座古老的建築物前。
當克里剛走下車,強尼和另外幾個人已經(jīng)迎接了上來。
強尼先是擁抱了一下克里,然後簡單的作了介紹。身材高大的黑人是這裡的監(jiān)獄長—羅森,瘦高的白人是副監(jiān)獄長---特里,另外還有幾個看守長。
衆(zhòng)人寒暄幾句之後,羅森監(jiān)獄長就帶著人們進入了他的辦公室。
坐定之後,克里開門見山的問道:“監(jiān)獄長先生,你能介紹一下目前的情況嗎?”
羅森先是思考了一會,然後回答道:“目前的情況很明確,但也。。。。。。。很糟糕。我們這裡不見了一個犯人,還是個精神病。”
克里點頭道:“是很糟糕,希望不是漢尼拔。”然後又問,“能詳細描述一下這個犯人嗎?”他在猜測這可能真的是和漢尼拔一樣危險的人物,要不然不用驚動FBI。
羅森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病人是在十一年前被州立精神病院送來的,說實話他並沒有觸犯任何法律,之所以把他關(guān)在這裡,是因爲他實在太危險了。您知道的,我們這裡是全州唯一一個集中關(guān)押精神病犯人的監(jiān)獄,對這方面比較在行,所以凡是危險的精神病犯人都送到這裡集中管理。這個人是個特例,他並沒有犯法。”
克里不由興趣大漲,好奇問道:“沒有犯法,那又怎麼認定他極度危險?他發(fā)表極端言論嗎?還是個新納粹?”
羅森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些都是上頭交代的,我們對內(nèi)情並不清楚。我們接到的命令是讓他與外界完全隔離。對其他事情一無所知,僅此而已。”
克里眉頭一皺:“上頭?華盛頓?”
羅森神情似乎有點苦澀:“白宮。”
克里動容了,一個白宮親自下令關(guān)押的精神病,那絕對不是簡單的瘋子,說不定牽扯到國際問題或者國家安全。接著他問道:“那現(xiàn)在他失蹤了?或者說,是越獄?”
羅森此刻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他回答:“準確的說,是不見了。”
克里一頭霧水,“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在你們的監(jiān)獄不見了?”
羅森似乎仔細斟酌了自己的用詞之後,這纔回答道:“整件事情非常古怪。我實話說吧,上個星期六,白宮來人要求提這個人。但問題是。。。。。。。。。。我們所有人都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忘了?”克里覺得事情越來越詭異,他還不太清楚這個詞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們忘了這個監(jiān)獄還關(guān)著這麼一個人,直到白宮的人來,你們纔想起來?”
羅森臉色有些尷尬,“其實,直到白宮的人跟我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們都還想不起來這個人,甚至在我們的記憶中他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見鬼的。直到我親自翻閱到他的檔案,我才相信這裡真的曾經(jīng)關(guān)押過這個人。”
克里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問道:“然後你們是怎麼做的?”
這時強尼接過問題,回答道:“我們一接到命令後,就趕來了。在經(jīng)過一系列的調(diào)查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個人。。。。。已經(jīng)失蹤一年了。”
克里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沉穩(wěn),他聲音略高的說道:“什麼!失蹤了一年?就是說這一年間整個監(jiān)獄誰都不曾想起有這個人?”
強尼回答:“最後一次給他送飯是在一年前,他的牢房有一年的時間沒有人光顧了,進去的時候灰塵堆積了很厚,到處是蜘蛛網(wǎng),被子和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的擺在牀上,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羅森接著說道:“他的檔案是單獨的絕密檔案,只有白宮的人授權(quán)才能查閱,和其他犯人待遇不一樣。普通犯人我們每天都會有詳細的記錄,每天對照花名冊點名,失蹤四個小時我們就能發(fā)現(xiàn)。而他的話。。。。。。如果不是白宮的人來,我們很可能永遠也不會想起他的存在。”
克里此時不但興趣被提了起來,頭也變大了。“那麼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追捕一個已經(jīng)越獄一年的傢伙?”
強尼點點頭,表情有點苦澀,並對克里說:“這是白宮親自督辦的案件,上頭十分重視。”
克里揉了揉額頭,站起身說道:“好吧,先帶我看一下他的牢房。”
“由於是關(guān)押危險級別的犯人,所以精神病犯都關(guān)押在地底。”羅森走在前面給克里介紹。
一行人從一座低矮的建築進去後,經(jīng)過幾道防衛(wèi)森嚴的崗哨,隨著向下的階梯走到了位於地下一百英尺的地牢。
這裡黑暗陰森,潮溼的空氣中充滿了惡臭,不時還傳來精神病人野獸般的淒厲嚎叫。這短短一百英尺的距離,彷佛隔絕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是人間一個是地獄。
“這裡共有五百六十五個牢房,犯人全都有暴力傾向,所以都是單獨關(guān)押的。這裡關(guān)押的都是能殺人不眨眼的瘋子。”羅森一邊走過那些牢房一邊露出厭惡的表情。
克里並未流露出任何表情,他只是默默的觀察著每一個牢房。那些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做出各種不可思議的扭曲姿態(tài),配合著牢房特有的陰森氣氛,一種絕望和恐怖的氣息讓人感覺這裡完全不是人間該有的地方。
羅森似乎並未注意克里的反應(yīng),只是不斷的介紹:“我們這裡每六個小時就會換班,從最底層到出口共有二十二道警衛(wèi)崗哨,都配備有防暴武器,還有全自動報警系統(tǒng)和全天候紅外線監(jiān)控。一旦出現(xiàn)情況,控制室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
克里對這些似乎並不太感冒,他直接問道:“那個人的牢房在哪裡?”
羅森指向盡頭處的一扇厚重黝黑的鐵門:“那裡就是整座監(jiān)獄最堅固的牢房,曾經(jīng)關(guān)押過南卡殺人狂魔的牢房。”
克里走到這扇厚重的鐵門前,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盯著門和周圍的地方反覆觀察,越是觀察他的臉色越是凝重。
強尼湊到跟前,低聲道:“看出了什麼?夥計。”
克里搖了搖頭,說道:“換了是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從這裡出去。開門吧。”
羅森打開了鐵門,一股黴臭撲面而來,衆(zhòng)人都皺起了眉頭。克里毫不在意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只有十平方米的狹小房間,一張很小的單人牀,一個馬桶,梳妝用的鏡子和洗手盆,兩個很小的通風口,再無他物。
克里低聲自語道:“一個人在這麼小的空間裡呆了十年,精神不出問題那纔是怪事。”說罷他仔細的觀察著牢房中每一個物品,還戴上手套輕輕按了按牆壁。
“門口的紅外監(jiān)控沒發(fā)現(xiàn)線索?”克里確定這裡沒有暗道,三英尺厚的石壁完好無損,犯人要逃走只可能走正門。
羅森回答:“監(jiān)控錄像只保留三個月,沒有異常情況的話,電腦自動刪除。”說完做出個無可奈何的姿態(tài)。
克里一伸手:“他的檔案你們應(yīng)該帶著吧?”
羅森身後的一個看守長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文件夾,雙手遞了過去。
克里打開文件夾,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檔案居然只有一頁!
上面簡單的記錄了一些最基本的資料,沒有完整系統(tǒng)的描述。還好的是有一張發(fā)黃的舊照片。
克里拿起照片看了看,那是一個東方黃種男子,年紀約二十五歲左右,瘦瘦的臉,深深凹陷的眼睛,長長的頭髮披散到肩膀,就像箇中世紀的難民。
“曾用姓名,小田夨讓,金大鐘,唐民,紐杰特-文森,佛羅茲-辛格-古魯吉-甘地。真實姓名不詳,國籍不詳。年紀25-29歲,身高五英尺九英寸,體重154磅。哦,總算有準確的數(shù)字。見鬼,這個人是克格勃嗎?這是什麼資料?”克里非常惱火,這種資料聊勝於無。
強尼勉強的笑道:“其他的資料在白宮,他們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克里將資料還給看守長,憤怒的說道:“給這種資料讓我們?nèi)プト耍克麄冊觞N不讓我們?nèi)プネ庑侨耍∧切┌讓m的白癡是嗑藥了嗎?”的確,只憑這樣一份資料是不可能去抓一個失蹤一年的逃犯的。
克里拿出一根菸點上,不安的在牢房裡來回轉(zhuǎn)圈,他要冷靜一下頭腦。爲什麼白宮要出這樣一個難題?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如果真的有可能抓獲這個逃犯,那他們爲什麼不給詳細的資料?一個想法在克里的腦中升起:“難道。。。。。。。白宮的人也和羅森他們一樣?忘了這個人的詳細資料!”這個可怕的想法在克里的腦中出現(xiàn)的時候,他的額頭流下一絲冷汗。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將要面對的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可怕敵人。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畢竟他在這裡呆了十年啊。”克里對羅森說道。
羅森艱難的回憶了半晌,最終沮喪的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印象。這簡直是一場噩夢。”
克里一楞,“噩夢?難道所有人都在做夢?”他漫無目的的在牢房中踱來踱去,心中的想法越來越可怕,甚至忍不住微微發(fā)抖。
咯吱,牢房中突然傳來一個細微的不容易被察覺的聲音。
克里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就在那張單人牀的下面。他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緩緩掏出手槍,對準了單人牀,小心翼翼的靠近。
這個單人牀很小,其實就是一塊木板用兩根鐵鏈固定在牆壁上,不用的時候可以掀起來。克里彎下腰看向牀底,他發(fā)現(xiàn)牀底有一個很小的發(fā)光體,貌似金屬的光澤。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克里連忙收起槍,掀起牀板,蹲下身來。那個發(fā)光的物體掩蓋在厚厚的灰塵下面,不是很大。克里戴上手套小心的抹去灰塵,那個物體露出了原型,是一個兩英寸大小的金屬牌,貌似是衣服上的某種裝飾品。
克里拿起那塊金屬牌細細觀察,這金屬牌應(yīng)該是錫合金,很輕,上面有一些花紋,就是裝飾品上無規(guī)則的花紋。但在背面卻隱隱有幾行英文字母。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放大鏡,湊到眼前細細觀看。可這一看之下,克里整個人都呆若木雞,完全的愣在了當場,好像他看到的是法老的詛咒一般。
強尼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頭,他上前問道:“怎麼了?你發(fā)現(xiàn)了什麼?”
克里呆呆的沒有做聲,只是將金屬牌和放大鏡遞了過去。
強尼好奇的接過之後,對著金屬牌將上面的文字唸了出來:“尊敬的聯(lián)邦探員克里先生。。。。。。什麼!”強尼如遭雷擊,他知道克里爲什麼會發(fā)呆了,但他馬上又鎮(zhèn)靜下來,繼續(xù)念道,“我很感謝這十年來美國政府對我的照顧,但我必須要回去了,再見。2009年9月21日。”
克里發(fā)了一陣呆之後,站起身對衆(zhòng)人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最高機密,在場的每一位先生,請你們記住,不要透露任何細節(jié)給任何人,否則將是聯(lián)邦政府的罪犯!”
兩個月後,白宮下令終止這起事件的調(diào)查,這次事件最終以那個金屬牌作爲最後的結(jié)尾。同時參與調(diào)查的人被下令終身保密,這件事情便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
但我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