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契子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聲音悲壯蒼涼,淒涼無比,吟唱首詩的是一個身披肩甲,腰佩寶劍的高大威武的將軍,他目光淒涼看著懷中的美人,,眉頭緊鎖,懷中的女子已是淚如雨下,過了片刻,懷中人站其身來,慢步走到帳篷大廳中央,轉過身向大王彎腰行禮,在月光的照射下,女子膚如凝脂,身材纖細,婀娜多姿,臉上沾著梨花更顯嫵媚,楚楚動人。項羽對上美人的那雙如桃花般迷人的眼睛,有點不忍直視,欲移開,又不能,更加悲傷不已。
“大王,”此時的虞姬不再哭泣了,而是目光堅定看著項羽,她早已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了,眼淚是沒有用,成王敗寇,是歷史發展必然的結果,只是她還放心不下那個尚在襁褓裡的孩子。抹了抹晶瑩的淚珠說道“讓妾身爲大王再舞一段劍吧。
“好”此時的霸王不能再說什麼了,只想好好看看虞姬舞一劍,如初見是那樣。
“諾”虞姬開心的笑了笑,眼睛如桃花般朦朧醉人,項羽心裡如針刺般痛。
虞姬拿過項羽腰間的配劍,在廳長中央翩翩起舞,如蝴蝶般飛舞,身子像春柳條一樣婀娜多姿的扭動著,步如蓮花,眉眼含情,邊跳邊唱道:“漢兵已略地,四放楚歌起。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道這裡,虞姬像一隻悲嗷的孔雀,滯立在哪裡,珍珠一顆一顆滴落下來,大王更是別過頭去,他不忍愛妾看到他悲傷的模樣。
“譁噠”
項羽忙看向虞姬,虞姬已將劍劃過白膩肌膚,倒在血泊中了,醉人的桃花眼依舊如初見時那樣含情脈脈望向霸王。
“虞姬”項羽急速跑過去,將每人擁入懷中,帳內傳出昔日八面威風西楚霸王的撕心裂肺的叫聲,可這時,已是四面楚歌起,誰還會去理會帳中人呢。
“你怎麼可以這麼傻呀,你怎麼能這樣狠心呢,你就這樣拋下我爺兒倆嗎,小虞,小虞。”
懷中的小虞吐了口血,嘴角微上揚,道“項哥哥,終於記起虞兒的小名了,真好,咳咳…”
項羽先是一愣,自當上高高在上的西楚霸王后好久沒聽到項哥哥這個稱呼了,鼻子一酸,熱淚盈眶,滴落在小虞的美麗的臉頰上。
“項哥哥,你哭了?”項羽已梗咽得不能出聲了。“項哥哥”小虞勉強的充項羽笑了笑,費力的伸手擦去項哥哥眼角的熱淚,她知道她的項哥哥是從不輕易落淚的。
“其實這樣挺好的,虞兒好久,咳咳…”
“小虞別說了,我去找大夫來救你,爲了我和溪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項王說罷欲叫人。
“項哥哥,別,和我單獨在一會兒,好嗎,虞兒好久沒這樣了,虞兒好怕。咳咳…”說著珍珠又掉落下來,手一直拉著項哥哥的衣袖。
“不,寡人一定要救你,”說完大喊“來人吶,來人吶,叫軍醫”
“項哥哥,你還不明白,大王意氣已盡,他人自保還不及,怎麼會顧及您,大王,妾身請您醒醒,咳咳”說完欲起身,卻又無力倒在霸王懷中。
項羽心疼看了看小虞,口中不住的念道:“好,好,一切都聽小虞的”內心無比傷痛。
“咳咳…”虞姬又吐了口血。
項王擦去小虞嘴角的鮮血,說道:“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花海,去尋香草,捕彩蝶,一家子過幸福的生活,好嗎?”
“項哥哥能…能這樣想,虞兒已經很知足了,現在…咳咳,虞兒已經感到很幸福了,咳咳”
“小虞,別說了”
“不,項哥哥,讓虞兒說下去,咳咳…”虞姬繼續說著。
項王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專心的聽著。
“項哥哥,虞兒現在呆在大王身邊,只能是拖累大王,你不能死,你不僅帶領著江東數萬子弟兵的西楚霸王,更是溪兒的父親,雖如今孩子已讓阮靨兒帶出咸陽城,可…咳咳…”虞姬不顧鮮血流出,繼續說道“溪兒是我和你唯一的孩子,我,我不想她有事。
項羽不住的點點頭,“小虞,我明白,我會保護好她的,你也要堅持活下去,你一定要好好的。”語氣幾近梗咽。“
“項…”虞姬無力的瑤瑤頭,苦笑著,迷人的桃花眼漸漸垂下去,薄薄的櫻桃小嘴呢喃著;“今生能遇見項哥哥是虞兒的福分,願來世再…”聲音漸漸弱小,項羽吧耳朵不斷貼近小虞的粉紅的小嘴也聽不出虞姬說了什麼。
“小虞,啊”璀璨的星空下再次傳出江東西楚霸王的哀嚎,悲壯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荒野上。帳篷外的將領都低下來頭,可是隻剩下嘆息了。
於公元206年前,楚漢大軍激戰三次後,漢軍死傷無數,西楚霸王項羽烏江自刎,至此,歷時四年的楚漢戰爭全部結束。
公元前202年,劉邦即位稱帝即‘漢高祖’封其妻子爲皇后,其子劉盈爲太子,其女劉樂爲魯元公主。
2野雲老人
烏雲蓋過了月亮,陰暗的森林裡穿來了馬蹄噠噠的聲響和者馬車轆轆的聲音,車上的男子快速的駕著車子跑。車裡坐著一名女子,面色驚慌,但努力保持鎮定,因爲她的懷裡正抱著一個熟睡的嬰兒,望著孩子粉嘟嘟的小臉蛋,,女子的眼神更加堅定,這孩子是她死都要護住的小主,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大。阮靨兒的額頭都冒汗珠了。駕車的男子懷毅便駕車邊衝著車內喊:“坐穩啦,阮姑娘。要加速了。”
“師傅,我們坐穩了,你只管快些駕車,小主的性命可全在咱們的手裡了。”阮靨兒緊張地回答。
而此時的懷毅更覺得自己的責任重大,懷毅是項羽的得力助手,早年跟隨在項羽左右,是江東子弟兵之一,崇拜項羽,爲人衷心,值得他人信任。而阮靨兒則是虞姬身邊的侍女,雖然長相一般般,但爲人忠厚老實,時時爲主子著想,虞姬也把她當成親姐妹看待。
當車子跑到網塵山時,後面的追兵早就感傷來了,一支箭嗖的一聲穿過阮靨兒坐的馬車子,嚇得阮靨兒面色蒼白。
“懷師傅,再快些,再快些,後面的人快追上來了。”阮靨兒焦急的叫著。
“好的,阮姑娘,這已是最快了。”懷毅答道,他不是不想快,只是快馬加鞭了兩天兩夜,大咸陽城出來就沒日沒夜的趕。人馬極度疲憊。馬兒已是快不了多少,而後面的追兵換了一批又一批的。
阮靨兒想了想,這也不是辦法,是啊,再這麼直著跑下去,遲早要被那個狠毒的女人抓住,到時,小主的性命可就憂已。
懷毅也知道這個理,那個女人不直接殺死他們,不就要小主受辱,有他懷毅一口氣在,那死女人就休想。
“啾啾”懷毅忽然急速勒馬停車,還不等阮靨兒反映過來,就跳下車子,接著,來開簾子對立面的人說道:“來,你們快下車,往森林右邊深處跑,我駕車引開他們,這樣還能抵擋一陣子。”
“那你呢?”阮靨兒擔憂的問著,兒此時的懷毅已將車聲值錢的輕薄的東西包裝起來,塞給阮靨兒,對她說:“阮姑娘,沒那麼多的時間了,你就快跑,只有能護住小主,我懷毅這條命算的什麼,我這條命當初都是霸王給的,現在也值了,好了,快些吧,沒時間了。”
阮靨兒被懷毅此舉感動的,快速的下來車,向懷毅行了個禮,就轉身跑了。
懷毅呆站在原地久久的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心裡暗暗祝阮姑娘和小主好運:阮姑娘,小主,就拜託你了。
之後有駕車朝著另一個相反的跑去,追兵朝著懷毅的方向追去。
阮靨兒抱著小主跑的方向是朝著幽竹林的地方,這裡很少有人來,聽說幾乎無人願意來,少年時的項羽曾和大伯來過。之後,就很少有人願意來了。幽竹林裡竹子很茂盛,密集,透過皎潔月光的照射,竹葉上的露珠玲瓏剔透,如同剛出生的嬰兒,透著頑強的生命力。
由於是夜間,晚風吹拂這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吵醒了正在阮靨兒懷中熟睡的嬰兒,孩子睜開烏黑水靈的眼睛,粉嫩的小嘴脣不滿得動了動,阮靨兒欣慰的看著孩子,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粉嘟嘟的小臉蛋,心裡暗暗的想,如果小主能活下來,就一定要倖幸福福的,開開心心的,希望的王妃在天之靈能保佑這孩子,這樣王妃靨會感到欣慰的。
“哇哇…”懷裡的嬰兒終於不滿的大哭起來,那哭聲鎮是【本作者不得不吐槽一下,這孩子也太牛逼了吧,那哭聲真大,應該是隨了她老爸】,孩子的哭聲驚飛了棲在樹上的小鳥,同時也嚇道剛沉浸在王妃回憶裡的阮靨兒,她吃驚懷中的孩子,趕忙哄起孩子。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聲響,草木皆兵的她抱著孩子撒腿趕緊跑。
就這樣有點慌不擇路的跑著,跑著,結果一個不下心被夜裡溼潤的泥土邦倒,孩子緊緊護住懷裡,倒是沒摔倒,只是她就摔得有點重,倒在地上的阮靨兒欲起來,發現自己用不上力氣,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暈睡過去。
當阮靨兒醒來時,細長的眼睛看到一個相貌堂堂,長相不錯的男子站在她牀邊不遠處磨著什麼東西,見阮靨兒醒來,趕緊向她走了過來。
男子還未開口,披散這頭髮的阮靨兒就警惕起來,“孩子呢?”很是焦急。男子看著看前未滿二十歲的小姑娘,有些可冷她,於是充滿笑意的對她說:“孩子沒事,在野雲老先生那呢。”
“野雲老先生?”
“是位善良的長者,隱居於幽竹林,我是老先生的侍者,姑娘昨日昏死在幽竹林,被野雲先生和我救回來。”羿義歆解釋道。
“那多謝公子和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在此謝過。’’阮靨兒懸著的心總算半安下來了。
“喝喝”
羿義歆恭敬的叫道;‘先生,您來了’
阮靨兒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竹屋門口站著一位身材高廋,面容削廋,目光雖然深邃但炯炯有神的‘怪老人’。聽到羿義歆稱呼老者爲先生便知道這位因該就是他口中的野雲先生吧。於是,阮靨兒起身想向老人行了個禮,老人只是看了她,似乎又不屑哼了一聲。老人沒理睬阮靨兒,只是對著羿義歆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阮靨兒有些奇怪,羿義歆轉過身微笑對著阮姑娘說;“老先生可能不大喜歡被外來人打擾,所以,姑娘若是身體好了,便請帶著孩子離開吧。”
阮靨兒只是點點頭,她心裡清楚得很,她和孩子是漢軍要抓的罪人,若果留下只會連累老先生。“小女子明白,過會自會離開,不過,還是要感謝老先生和公子的救命之恩”說罷變向羿義歆行了個大禮,羿義歆連忙付阮姑娘起來,“姑娘嚴重了,”看著眼前這個不足二十的小姑娘,內心有些不大明白先生爲何如此不待見這位姑娘,該不會真因爲是氣小嬰兒昨夜將他吵醒之事,這也未免太小氣了吧,但轉念一想先生應該是自有他的道理吧。
阮靨兒臨別時,羿義歆問了阮靨兒的芳名,阮靨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真名告訴羿義歆,只是隱瞞小主的事,只道是自己的親戚家的孩子,羿義歆也告訴了阮姑娘自己的名字。並說若果阮靨兒以後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可來找他,並贈了一吧精緻小匕首給阮靨兒,阮靨兒再三推遲,最後羿義歆見阮靨兒如此堅持,也就不再勉強了,只好祝阮姑娘一路珍重。
就此別過後,羿義歆便有些失落,一轉身便看見野雲先生站在竹林後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面上沒有什麼表情,把羿義歆嚇一了跳。很快后羿義歆就鎮靜下來。
“義歆,回去吧。”老先生說罷,把手背在身後神情有些凝重的走回竹屋去,羿義歆雖不解老先生,但也習慣了。
“是”羿義歆隨後便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