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一角,有一個攤位很是獨特,只有一張木桌,兩個石凳。
聽說那攤位旁邊掛著的那一塊白布牌子上面寫著一幅彪悍至極的對聯。
上聯:批陰陽斷五行,看掌中日月,
下聯:測風水勘*,知袖中乾坤。
橫批:好一半仙
聽說這些都不打眼,真正讓人打眼是的坐在這攤位後面的那位半仙兒,他即沒有白髮飄飄,也沒有白鬍翹翹。
全身上下除了那身白衣較爲脫俗以外,一點兒仙氣神兒都沒有,與牌子上寫著那半仙兒幾字完全不沾邊。
真真是好一半仙。
聽說那攤主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弱冠少年。
還聽說就是這樣一位年紀輕輕的自稱半仙兒的少年,每次只要出現在那街道一角處,從他出現起那條隸屬於京城主要的街道就必定會被看相測字的人羣給圍的水泄不通。直到他離開,那方交通才得已疏通。
對此,專門負責維持城內治安的巡撫官員,都拿這毫無辦法。
其實那巡撫官員裡的老大也曾經努力過的,只是那結果……回憶太過痛苦,他都不敢去想。
反正那交通也就在上午那一個半時辰裡纔會阻塞,這個時間段其實也沒影響什麼。
他現在只盼望著,那蘇半仙的影響力別再繼續擴大就好。
要不然,真把整條街道都給阻了,影響那些進宮上朝的大臣們回家的路線,那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只是在這位巡撫官員的眼中這蘇半仙的影響還不算大。
可他卻不知道這附近街頭甚至還有一些孩童開始爲他編唱歌謠:
蘇半仙啊好能耐,
玉指微屈心細算,
看眼手掌知百態。
測看風雲曉乾坤,
幾字箴言斷前程。
清容玉貌神仙姿,
賽過天朝離國師。
賽過天朝離國師!
這歌謠的傳唱度雖然還不算高,可歌謠中的兩位主角卻已得到了相關消息。
對此,當事人蘇清沫也只是撇了一下嘴,名與利與她來說還沒有銀子來的實在。
唉……爲什麼唱這歌謠的都是些孩子呢?這讓她想再撈些名譽損失費都無從下手。
罷了,怎麼以說他們也是在爲自己歌功頌德,雖說沒有銀子收,但這種功德也不是誰人都能擁有的。
可對於歌謠中的另一位主角來說,那就是天雷勾動地火,轟隆一聲,著了。
皇城之中,某一座奢華的宮殿之內。
星星點點的燭火將殿內照耀的一片雪亮。仲夏夜微涼的細風透過趟開的窗戶吹入室中,燭火搖曳間,燭光映在周邊輕紗暖帳上,像是有美人在上面輕輕舞蹈,一搖一晃煞是好看。
旁邊一軟榻上斜躺著一個人。
男子一隻玉手半撐在耳朵邊,寬大的袖子垂落一截,露出那如暖玉般的一截手腕。微揚的下巴在燭火的照映下露出其雕刻一般的流暢線條,高挺的鼻子使其的側臉看上去更顯深邃。
只見他此刻眉眼微瞇,長長的睫毛似就要與其下睫毛相碰,卻又猛的睜大,引人犯罪的桃色薄脣微微勾起:“清容玉貌神仙姿,賽過天朝離國師?呵呵,口氣倒是不小。”
狹長的鳳眼撇向下面那跪著的黑衣人,修長的手指在那精緻的下巴處來回的滑動著,一臉慵懶的開口道:“青一,你說那人的外貌真就賽過本國師?”
青一擡頭看向那個人,只一眼,他便立刻低下頭。跪著的姿式沒有動,心跳卻悄悄的加快了幾分。
回答道:“流言蜚語,其一擴十。”心中繼續腹誹:主子的天人之姿又豈是那等以算命爲生的賤民所能比擬的。
“哦?可是空穴不來風啊。”男子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慵懶輕緩,可他那原本放在下巴處的修長手指卻是改爲搭在軟榻扶手上有節奏的輕敲起來。
顯然這輕緩的語氣與其內心的想法不一致。
咚,咚,咚……就似青一胸膛內那顆跳的歡快的小心臟一般。
“屬下這就去處理。”說完就要起身離開。
卻又聽某人說道:“唔,這個不著急。唉……青一,這個世間如此美好,你的性子卻是依舊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青一立在原地,聽到他的一聲嘆息又趕忙跪了下去。“屬下知罪,讓主子費心,請主子責罰。”
“可知那小子的來歷?”
青一身體微微一僵,沒有吱聲。
他今天去的時候,才知道那小子正好收攤了。
趕緊抓了個人去城門口守著認人,結果卻一無所獲。
後又打聽到一些與他相關的信息,可他所聽到的都是那些百姓吹捧他測字如何如何神,看相如何如何準。
他知道,這些話,主子不會喜歡聽。因爲就連他都聽不入耳。
“可知那小子都什麼時辰會出來擺攤?”
青一的身體又震了一震,垂著頭依舊沒有吱聲。
“那你都知道什麼?”離大國師再度嘆息,語氣中的無奈,讓那跪在下方的青一聽了,竟是羞愧的想找個地方一頭撞死。
他所知道的剛纔都已經說完了,這會兒,他已經沒有話說了。
只得把頭垂的更低一些,心知主子一定是對他失望了。
怪只怪那小子太過神秘,竟然無一人知道他的具體動向。
他暗暗咬牙,那小子最好別再出現,要不然,他定要好好招呼他一翻!
“罷了,自己下去領罰,下不爲例。”離大國師再度嘆息一聲,可語氣裡不再是無奈,特別是最後四個字中透著一股子的冷冽與漠然。
青一重重的嗑了一個頭,“青一謝主子開恩。”只聽刷的一聲,他的身影已消失於殿中。
他說的沒錯,離大國師這次確實是開恩了,因爲他的身邊從來都不留無用之人。
而那些被他判定爲無用的人,也只有一個下場,死!
青字決目前爲止一共十六人,名字全部都是以能力的排序來命名的。
青一作爲離青最爲得力的手下干將,離大國師自然不可能輕易讓他去死,這就是越重要的人物命就越貴的原理。
待殿內只剩他一人後,離大國師便起身來到窗邊,狹長的雙眼看向外面夜空上的那一片閃爍不停的滿天星海。
明明是在盯著那星海瞧,可他那雙眸中卻沒有星空的影子,眼神無盡幽深。
只見他薄脣微啓,聲音似從那遙遠的地方傳來:“已過十五年,也不知當年師父那卦象到底會不會應驗呢?”
這十五年來,他一直都在留意這世間的各類變數,時常起卦尋覓,卻仍是一無獲。
天地啓格,因異生變,嬌客入世,似佛似魔。
猶記得師父起出此卦後,曾重聲警示於他:此人若是女子,便是他命格之中的異數,能助他化解命中大劫,定要不擇手段將其收之。
若爲男子,無需理由,必先除之!
因,他命中大劫,禍起同人!
當時他聽師父說這話時,也不過四歲,卻回了四個字:有點意思
直至現在,師父已經駕鶴西去好幾年,可他口中說的那個人卻還是半點兒聲息都沒有兒,不正是有點意思麼。
這天,兒童口中的那位蘇半仙同志再次出現在街道。
一些特意在此等候的百姓,遠遠便見那人來人往人頭顫動的人羣中一塊醒目至極的白布牌子正隨著人潮往小攤這處緩緩移動著。
“蘇半仙,蘇大師來了!”
突然不知是誰喊出了聲,那聲音裡的激動之情竟似一隻報喜的喜鵲一般,五個字在他嘴裡重複吆喝著。
然後就見街道上的人流都開始往小攤這處涌來,卻沒有出現你擁我來,我擠你的狀況,反而有條不紊開始排回形隊伍。
站在第一個位置的人,離那只有一張簡易小木桌的距離足有一米之遠。
因爲蘇大師說了,一米之內涉及個人*,只有來看相測字的人方纔允許涉入這個地界。
隨著那高舉的白布牌子的接近,已排好隊形的百姓已經能隱隱聽到蘇半仙那正與路人打招呼的溫和聲音:“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這是蘇半仙蘇大師同志的出場語。
果然是蘇大師!衆人心情激動異口周聲喊道:“蘇大師好。”
“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隨著最後一字落下,一身白衣的玉面少年面帶淺笑肩上挎著一個土黃色的布袋,手中持著一個白布牌子出現在大家的視線範圍內。
所有人的視線都定在那人的身上不捨移開。
那雙晶瑩剔透水汪汪的大眼中綻放出柔和的光彩,似乎能包容這世間塵萬物的一切污垢,白皙如玉的絕美顏帶著一抹平易近人的淺淺笑意,讓人不自覺的放下心神聽他一言。
蘇清沫走到小攤後面,把白布牌子插入腳下一處由幾塊石頭堆砌而成的縫隙中。
把側身擡起潔白乾淨的寬袖在石凳上面撣了幾下,揮袖間盡透優雅與寧靜。
其實那石凳早在她還沒有出現在這條街道時,就已經有人主動去打掃乾淨。
不過,這是蘇清沫的慣例,就像她之前的開場白一般。
待她坐後,把肩上挎著的那個土黃色的布袋拿了下來,放在小桌一旁,將其打開,把裡面裝的東西擺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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