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眠關上了門，風中帶著的雨打溼了羽毛貼在了祈眠白色的長衫上。

“怎麼過來了”霜九先開了口

祈眠沒有說話拍了拍身上的羽毛，躺到了霜九身邊

“很久了”

“嗯？是啊，上次這樣還是母妃在的時候…”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會跟你一樣”霜九脫口而出的答案，讓祈眠有些意外。

“無論是故意策劃刺殺後替瀾後受傷，還是爲了競選護法沒能見母妃最後一面，如果我是你我都會做，或者說如果你不做我也會做。”祈眠這時才明白，原來霜九什麼都知道了。

見祈眠沒接話，霜九自顧自說了起來“說了不會怪你便不會怪你”

“哥…”祈眠一句使得霜九未說出的話噎在了嘴裡。

“瀾後是害了母妃的人，我還費盡心思去討好她，我以爲…我以爲只要我夠強…便能保護你和母妃……”祈眠的眼淚順著兩側滴在了牀上。

“還有棠音，我雖然被抹去了跟她有關的記憶，但是她死的畫面每日都在我眼前，你知道她死前那聲阿意……哥…她是我殺的第一個…”

“我都知道，都已經過去了……”祈眠撲到霜九懷中哭了起來，霜九印象中這是他這個倔強的弟弟第一次在他懷裡哭，他揹負了太多。

雨聲漸漸小起來，祈眠才從霜九懷裡出來。

“不要再弄丟了”

“嗯”祈眠起身，擦了臉上的淚痕便出了碧梧宮。

祈眠回來時棠音還在睡著，只是蜷縮在被子裡眉頭緊鎖，祈眠換下了衣裳進了被子抱緊了她。

“阿意…”

“嗯，我在”

待祈眠再醒來時身旁的棠音已不知了蹤影，外衫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找到棠音時，她一襲黑衫正躺在雲霧澤湖面的巨大荷葉上，墨綠的荷葉襯的她臉色很蒼白，她伸手掠過水麪，指尖上沾了水，將手懸在半空，任水滴滴在身上。

“魔尊大人請回吧”

“棠音…”

“我知那日非你本意。”棠音語氣生硬，聽不出任何情緒。她決定回到雲霧澤，已經是對二人最好的選擇，她不知該如何原諒祈眠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心。

“若你不願回去我便在這裡等你”

祈眠站在湖邊守著棠音，棠音見此向荷葉借力將自己彈在半空化回鯉魚鑽入了湖底。

“雲霧澤天氣詭變，魔尊大人自便。”

祈眠一守便是九天，棠音連面都未曾露過。

焚舒雖恢復了往日的時光，但瑣碎的事務繁多，霜九替了祈眠九日已是精疲力竭加上那遠山一族多次想要加入魔界卻見不到祈眠的人，霜九在第十日終於將祈眠連哄帶騙的弄了回去。

霜九坐在湖邊，捶著自己的腿，對著湖面。

“棠音小娘子？他走了，你出來跟我說說話唄”祈眠能回去的理由一是霜九答應給他當說客，二者便是他曾說過不會再讓魔界像一千年前一般。

湖面平靜的像是一幅畫。

“棠音小娘子，我不是來當說客的”

“我沒事，勞煩掛心了，請回吧”

“好嘞，我過些日子再來”霜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