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紀天從衛(wèi)浴間走出來,看了一下白雪嫣正在幹嘛。氤氳的燈光下,牀尾倚著一道纖細妙曼的身影,只是個背影卻有點美得不象話,他想起剛剛他們那一吻,令他不知所措,刻意避開了一下,直到她講完電話後,纔開口問:“是白一航打來的?”
“對呀,爹地說期待我們下個月見面,還說要你好好照顧我。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幹嘛一直要人家照顧!”她嘴上在抱怨著不停,可內(nèi)心卻覺得有人關(guān)心真好。
“就因爲妳還在生病,所以纔要時時刻刻照顧妳的安危。”樊紀天發(fā)出低沉聲,漆黑的森眸又變得溫和幾分,淡淡一笑,走到牀沿邊坐了下來。
她起身主動爬到牀上,靠得他很近,拉起他的大手,“那如果我沒生病,你還會這麼關(guān)心我嗎?”
白雪嫣這句話徹底打翻他內(nèi)心的設(shè)想,倘若她的病是假的,他還會這麼溫柔對待嗎?還是粗魯?shù)陌阉s出視線範圍,可麗澄也是因爲他…他現(xiàn)在改變這麼多,多半也是因爲夏麗澄的關(guān)係。
那是他曾經(jīng)爲了利益,犧牲掉而摧毀的女人,死去前留下深刻的遺書,讓他終於明白到一個人的殘忍也是害死人的兇器。
不知不覺的他回過神時,白雪嫣已經(jīng)累得閉上眼睡著了,等不到他的響應(yīng)直接睡在他懷裡,真的就像個長不大的小孩,現(xiàn)在的她這麼天真純潔的模樣,他怎麼可能捨得去破壞,地獄那扇門他已發(fā)誓過只能他自己下去,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犧牲,包含著,雪嫣。
深夜的晚上。
“周銘健,以後你不要再教雪嫣那些事,我跟她之間一時跟你說不清,總而言之,下不爲例。”他正好抽個空警告一下眼前的周銘健,約了他來到娛樂城,順便看一下收入情況。
周銘健纔剛喝下一杯酒就捂著嘴笑起來,邪惡的小眼神盯了他那張老實臉,“聽你這一說,你們還真沒有做?天呀,你真的變了好多啊!”
這話一說,感覺就不像是誇獎他,聽上去更像是諷刺。
“什麼話,我以前有多糟了?”他不滿對方這一說,嘴角抑制不住的苦笑。
他以前真的有這麼糟糕?
“你自己當然看不出來,可別人眼裡就看得一清二楚,就好比你八個月前在上海管我要一個人,還記得吧?”
頓時,他失笑,儘管心中一刻的回憶在腦海中打轉(zhuǎn),周銘健這傷口上撒鹽,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姚若馨,他也只能保持淡定的狀態(tài)。
“我記得,我跟你要了她上班時間,闖進你的辦公室拿了一筆錢買下她,這些我都記得沒忘。”那些回憶雖然悲傷,可以證實了他,此刻今生難忘。
周銘健見他臉上失色,覺得這時候就別糗他了,可他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麼轉(zhuǎn)眼間就換了別的女人,還是個心理障礙很嚴重的小姑娘,不過確實挺可愛的。
他清冽的眸光若有所思,看到周銘健手上有一份文件,嚴厲地說:“那件事,你決定好了嗎?”
“正好,我爸也讓我回去了,下個月就跟你回去,我們一起進軍團隊。”他笑得很滿意,在澳門玩也玩夠了,真的該收收心回去面對他老人家了。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了。”他這一趟沒有白來的,這可是費盡心思的一趟任務(wù),終於說服眼前這位愛玩的大少爺。
“其實我也想念我娘了,她可是天天打通電話給我才安心。”周銘健腦海浮現(xiàn)母親的畫面,她那美麗的臉龐甚至懷念,他是爲情所傷纔來到澳門這邊,順便做點生意,回上海後也是要面對的。
“周少爺,你以爲自己生在古代了,該叫媽了。”他帶著幽默的語氣化解這沉重的氣氛。
驀然,他的心臟就在這一剎不停的悸動。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周銘健剛剛嘴上說的母親,就是玉宸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給他看的資料上,蕓晴,而這個蕓字好眼熟,好像若馨的母親也有個蕓字,可事情應(yīng)該不會這麼巧吧?
周銘健是他將來要長期合作的對象,他當然要把了解人家的身家背景,其中這是一種好接近,好手段,還有他父親周家墨最近在上海投資另一家企業(yè)酒店的事他也是瞭如指掌。
“哎呀!!好痛!!”
他們的交談進行很順利,手中的酒杯相碰在一起,身後卻傳來一陣悽慘的求饒聲。兩人的目光立刻轉(zhuǎn)過去看。
“怎麼回事了?”樊紀天先出個聲,霸氣十足的嗓音問著身旁的員工。
“樊先生,這傢伙在這出老千當場被抓,還不承認,我們才決定趕他走的!”員工說明過程,他可不是眼瞎,在這多年的經(jīng)歷他可是聰穎過人。
“哎呀,別打了!我真沒有呀!”老人家苦苦哀求,他真的覺得自己好冤。
樊紀天揚起手對員工使個眼色,沉默地靠近那被打得鼻子見血的老人家,沒有急著往下說,直覺這位中年男子好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老人家也在這一刻瞬間反應(yīng)過來,抓住他的手,“樊先生…樊先生!沒想到真的是你呀!”
樊紀天俊逸的臉龐很是疑惑,就正要看清的同時,“紀天,小心有詐。”身後的周銘健提醒了他。
他聽後謹慎的退了幾步,“看來這人是個熟人,帶他去辦公室。”
半晌。
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上演悲慘人生的戲碼,他的眼光不停哭著沒有停過,直到被喊了一聲“卡”纔不敢再吭聲。
“你是諾曉芹的父親?”他生性多疑,看上去也不像騙人的,諒他也沒那個膽。
“是啊!我女兒在你那可好?”
樊紀天瞬間臉色一沉,這感覺又像是給他安排一個位置,最佳女婿?他女兒跟他也只是主僕關(guān)係,但因爲做的不夠完美被他給解僱了。
此刻,周銘健那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傷腦筋,睥睨著坐在辦公室沙發(fā)上的他。怎麼又來一個了?他到底背後擁有多少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