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璽去廚房將竈臺上的砂鍋端了過來,又給季乾一拿了一個碗,放到她面前。
在要打開鍋的時候,她忽然有些緊張。
這是她前世今生第一次下廚,雖然只是煮粥這樣簡單的東西,但她一點兒經(jīng)驗也沒有,也不知道會做成什麼樣子。
微微屏住氣,她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將鍋蓋打開,但是一打開,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爲什麼做的和圖片上不一樣?我是嚴格按照步驟做的啊?”
季乾一也看過去,那本該是一鍋粥的鍋裡,如今盛放著的卻像是一鍋漿糊,他臉上的笑容大了起來,拿起勺子盛了一碗。
“別喝了。”
蘇璽搶過他的碗直接放到一邊,“我叫個外賣。”
“沒關係,我現(xiàn)在沒什麼胃口,吃這個就可以了。”
他又把碗拿回面前,面不改色的將那一碗粥喝了下去。
蕭然和祝楓趕到的時候正好他剛放下碗,祝楓走到蘇璽身邊,看著那一鍋漿糊,“嚯”了一聲。
“你倆這是要粘什麼東西?坐了這麼多漿糊。”
剛說完,他就感到身邊一股冷意傳來,偏頭看過去,和蘇璽對上視線。
“是我做的粥,你要喝嗎?”
聞言,祝楓連忙後退兩步,到蕭然身邊,“不不不,雖然看著就很好喝,但是我吃飽了。”
一低頭,他看見季乾一眼前那碗空了的粥,給他豎起了個大拇指。
果然,季乾一纔是真正的勇士。
蘇璽瞪了他一眼,坐了下來,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你不用去公司我得去公司啊,正好聽說季影帝身體不舒服,你又要照顧他,我就和蕭然一起來了。”
祝楓因爲那碗粥的緣故忽然就對季乾一的印象轉(zhuǎn)變了幾十度,聽到他的話語中沒有諷刺,蘇璽還有些驚訝。
“我已經(jīng)沒事了。”季乾一看著他們,聲音有些沙啞。
自從他們一進來他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但這兩人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沒事,正好我也有點別的事。”
祝楓說著轉(zhuǎn)頭看向蘇璽,“國風綜藝的第三期錄製定在了下週一,這一期就要開始淘汰了,雖然咱們之前的名次都還行,但也要注意,我聽說鄭依依要在第三期放大招了。”
“什麼大招?”
“她要彈琵琶。舞蹈其實並不算是她的強項,她從小學到大的其實是琵琶,她這是在跟你較勁呢,怎麼樣?咱們要不要把蕭拿出來?”
蘇璽沒說話,手指輕輕點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祝楓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亮了起來。
“難道你還會點兒什麼我不知道的?”
聞言,蘇璽擡起頭,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再跳一支舞吧。”
蘇璽都定好了,祝楓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有點可惜,蘇璽好像沒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才藝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星期一第三期的錄製,季乾一依舊在休息中,經(jīng)過他的再三要求,蘇璽把他也一同帶到了錄製現(xiàn)場。
剛走到走廊,就看見手裡抱著一個琵琶迎面而來,她看見蘇璽剛想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看見她身後的季乾一,忽的笑了一聲。
“怎麼?今天把靠山帶來了?”
鄭依依剛說完,她身後的經(jīng)紀人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她,隨後對季乾一抱歉的笑了笑。
“季影帝,對不起,我們家依依剛從國外回來,還不太懂圈子內(nèi)的規(guī)矩,您別生氣。”
說完,她又拉了一下鄭依依,“還不快給季影帝道歉?”
鄭依依表情有些不情願,她本來就是想膈應一下蘇璽,怎麼可能現(xiàn)在低頭。
“我不道,要道你自己道。”
話音落下,她就直接打開門走進去,“砰”的一聲,門被重重關上。
外面經(jīng)紀人的面色有些尷尬,她有些怕季乾一發(fā)火斷了鄭依依在內(nèi)地的路,畢竟她的工作重心纔剛剛轉(zhuǎn)回來。
不過好在他什麼都沒說,就連目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他只是輕輕拉住蘇璽的手,跟她一起走進去。
這樣被人忽視,鄭依依的經(jīng)紀人心中也有些不快,一進門她就把鄭依依數(shù)落了一頓。
一陣爭吵的聲音傳來,已經(jīng)坐在房間裡的蘇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節(jié)目很快開始錄製,蘇璽的新一支舞蹈引起了熱潮,鄭依依的琵琶也讓大家驚訝。
到了採訪的環(huán)節(jié),主持人主要採訪了一下鄭依依,誰知鄭依依剛說兩句話,話題又扯到蘇璽身上。
“蘇璽,我真的很期待在未來的幾期節(jié)目裡你可以給大家展現(xiàn)出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蘇璽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忽而轉(zhuǎn)頭看向她。
“相信我,你不會想的。”
“你什麼意思?”
蘇璽只是笑一笑,那笑容讓鄭依依有些看不懂,但直覺並不好。
她的手握了握,每次遇到蘇璽,都感覺沒有什麼好事。
第三期節(jié)目錄制完以後,季乾一又休息了幾天便回到劇組,見到他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韓導立刻將他們兩人的最後一場曖昧戲提上日程。
凰天下的現(xiàn)在的拍攝已經(jīng)接近尾聲,除了這場曖昧戲,剩下的就是太女登基爲帝和帶兵出征的大場面,預計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可以殺青。
但剩下的這幾場戲,卻一個比一個重要,都是整部劇裡的重頭戲分。
韓導看著這幾個場面,拉過蘇璽和季乾一開始給他們講戲。
季乾一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蘇璽,雖然她太女的氣勢拿捏的很好,可是女帝和太女終歸是不一樣的,他怕蘇璽的這個狀態(tài)不能完全的發(fā)揮出來,他也擔心太女的氣勢就已經(jīng)是她的巔峰。
所以他拉住蘇璽,足足給她講了一個多小時才放人離開。
回去以後,蘇璽坐在休息室裡,看著手裡的劇本發(fā)呆。
登基爲帝和帶兵出征的戲份,她怎麼可能演不好呢?
她想起自己當初從母皇手裡接過天命詔書的場面,她也是從太女變爲女帝,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光是大瑀的女帝,也是大瑀萬千子民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