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鎮西街廢屋前。
“砰--”
蘇奇躺在地上,一手捂住嘴巴,不讓鮮血噴出,他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八段黑帶居然打不贏這個乞丐般的傢伙。
前天,他奇異般地來到了這個世界,卻無意霸佔了一個叫哈爾的傢伙的身體,那傢伙如今還被鎖在自己的魂海里。
“求求你了,求你幫我救救安牧師,求你了?!?
他親眼看著安牧師在自己的懷裡死去,這讓他心中非常的壓抑,如果不是他,或者安牧師不會死吧。
可是這個怪異的大陸,爲什麼每個人都那麼強悍,即使只是個乞丐,也是個地級鬥師。
幻斗大陸,這是一個以格鬥術和魔術橫行的國度,以武服人,誰的拳頭硬,誰就是大爺的世界。
他們有一個榮譽的稱號--勇士!
勇士只是他們的統稱,更多的人喜歡稱他們爲職業者。職業者有分爲幻術師,魔術師,格鬥師以及失控者。
他們有等級之分,一共爲十級,分別是人,地,天,仙,靈,神,聖,玄,幻,奧義。
但是這些級別只是魔術師和格鬥師的分階,而幻術師和失控者卻又不一樣。
失控者沒有等階,它只有一個稱號,因爲他們是一羣異類,可以說是邪惡的化身,一羣嗜血的魔鬼。
幻術師卻另類地分爲一級迷惑師,二級控物師,三級幻真師,四級具實師,五級虛實師,六級夢魘師,七級幻夢師,八級魔幻師,九級幻滅師,十級梵高師。
幻斗大陸的職業者基本上是以魔術師和格鬥師爲主,因爲失控者是異類,他們只能生活在黑暗處,如果出現在明處,會被自稱爲光明職業者的勇士們追殺。
而幻術師的任職要求卻非常的高,它需要六級以上的精神力纔可以修行,然而幻斗大陸的勇士們,很少有人能達到如此高的精神力,所以並不是它另類,而是它太逼格,無法大衆化。
幻斗大陸的男兒們,在一出生時就會具備精神力和魂值,精神力和魂值跟職業一樣有十級之分,精神力決定職業方向,而魂值則決定等階。
但是在幻斗大陸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當上勇士的,因爲千萬個人中,總會出現一兩個精神力或者魂值白板的人,他們註定了與勇士之路無緣,只能成爲普通人。
蘇奇很不幸,他霸佔的這個傢伙,居然是千萬個人之中的一個,但是上天依舊是公平的,祂剝奪了你一樣東西,會還給你另一樣東西,結果他是魂值白板,但是精神力卻是滿格十級。
這算不算是上天開的玩笑?似乎開得有點大。
蘇奇挪動了一下身體,想要撐起來,可惜,這軀體實在是太孱弱了些,連他一成的功夫都用不出來,光有經驗完全不是那個傢伙的對手。
羅翰斯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翻手變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慢慢地向他走來。
“哼,小子,你以爲一個普通人能打得贏二級的地鬥師嗎?喲喲,還真是天真呀?!?
羅德奎一腳踩在蘇奇的身上,滿臉嘲笑,把刀子放到蘇奇面前晃了晃,說:“當初如果不是逍遙幫主仁慈,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嗎?不知死活的傢伙?!?
羅德奎雖然身無長物,但是他卻最討厭茍且偷生之人,而眼前這個人卻是在逍遙幫主的仁慈之下,茍活到如今的,他心裡對他很是厭惡。
所以他一直找他的麻煩,就是因爲看他不順眼。如今他主動挑釁,正好給了他除掉他的理由,羅德奎心裡扭曲地笑了。
突然他眼神急速收縮,眼中兇光咋顯,“去死吧,上天堂跟你的安牧師團聚去吧,哈哈?!?
那刀子在高空中劃出一道光亮。
“不,我不能死!!”蘇奇大急,眼中驚恐萬分。
蘇奇此時無力抵抗,卻死死地攥住一個非金非石的鏢型吊墜,此吊墜兩頭彎尖如鳥嘴,中心四周鏤空,內部凹陷如圓碗,古樸黝黑,非常的普通。
這吊墜名爲碎空之墜,意喻有碎開空間的意思。
這是安牧師臨死前交給他的東西,說是哈爾父親留下來的遺物,是一件關乎時空魔輪秘密的寶物,具體用法安牧師沒來得及講就已經撒手人寰。
如今他面臨著生死,誰人能來救他?哈爾嗎?他只是個普通得再不過的普通人,而且還被自己鎖進了自己的魂海里。
教會的弟兄們嗎?他們也不可能是羅德奎的對手,更不可能及時趕來。
如今只有靠他自己了,這碎空之墜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蘇奇寒毛乍起,腳下不斷地蹭地,想避過那明晃晃的刀子,但是身後的一堵牆卻把他給堵住了,無路可退,他身體不斷地發抖,他不想死,怎麼辦?
他腦轉如電,這個奇異的大陸上,職業者的技能都是通過魂值釋放或者加持在武器之上得以釋放,或者這碎空之墜也是武器之一?或許它能...
蘇奇在那一瞬間緊閉著眼睛,嘗試著溝通體內的魂力,希望能接通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讓他身上的屬性幫助自己開啓手中的利器。
“不行,那魂力怎麼如死水般,一點波瀾不起?!?
他失望了,這副身軀是名副其實的普通人,空有十級的精神力,但是魂值卻是白板,魂力無法使用,如何能開啓手中的武器呢?
此刻蘇奇心中真的恐懼了,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弄明白,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怎麼能如此輕易就死去。
蘇奇雙手緊緊地握住,卻忘記了那吊墜菱角的尖銳,以致吊墜的菱角把他的手掌刺破也毫無痛感。
刺噗---
一聲沉鈍聲響起。
“嗯?”
本該響起刀子插進人體的聲響,卻並沒有如期響起,那刀子反而被一股阻力阻擋住了前進的趨勢。
羅德奎眼睛微縮,刀子居然被蘇奇緊緊地握住了刀刃,半尺難進。羅德奎心中突然一緊,眼前那人的眼神變得,變得有些可怕。
蘇奇死死地扣住那刀刃,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下來,慢慢匯聚成血片兒,啪啦啪啦滴流出來,染紅了他的胸膛。
蘇奇臉部猙獰,極力地把刀子往外推,鼻息越來越重,猶如一頭被困的猛獸,隨時撲殺對手。
“我不能死,不--”
在死亡面前,有的人無力抵抗;有的人卻抗爭到底,選擇做出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生存機會。
蘇奇選擇了用手去阻擋,用手去換取心臟不被刺到,選擇用手去代替心臟受傷。
越來越多的血滴在他的胸上,慢慢地染紅了一片。
蘇奇胸襟內衣物突然一動,緊接著輕微地顫動起來,衣襟內徒然隨著鮮血越來越多而燥熱了起來。
那一片鮮紅的鮮血居然不再擴散,反而慢慢向著衣襟內匯聚。
蘇奇此刻手上緊握住那刀刃,鑽心火辣的痛直扣心窩,如今衣襟內又突然發熱,讓他內外煎熬。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鬆手,刀子在羅德奎的推力下一點一點的接近他的心臟,手上的撕裂的痛,讓他神經線都顫動,但他還是死死地忍住,手卻已經本能地發起抖來。
突然蘇奇胸口光芒大作,本來緩緩從刀子下流出的血液,好像被有意牽引一般,募地快速匯聚向蘇奇的胸口此,掛在蘇奇胸口的吊墜劃破衣裳,鑽了出來。
只見那吊墜凹槽處,血液正在匯聚,凝結,血芒耀眼,詭異瘮人。
蘇奇身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一縷魂力瞬間鑽入碎空之墜當中,血珠凝結完成。
嗡---
血幕撐開包裹住蘇奇,倐地消失。
異變來得太快,眨眼間,蘇奇已經消失。
錚---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小刀突然失去阻力,瞬間長驅直入,羅德奎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小刀錚地刺在了牆上。
羅德奎雙眼不可思議地睜大,消失了...眼前之人無端消失了。
倐--
蘇奇被一團灰濛濛的血光包裹著,嚯地出現在羅德奎的後面,跌坐在一根木棍上。
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麼事,蘇奇忍著手心火辣辣的痛抄起木棍,就是一輪狂毆。
“啊,啊---”
羅德奎已然被毆打成了煮熟的蝦,捲曲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頭**,但是卻沒有出聲求饒。
口中無比驚訝地嚷嚷:“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呸,剛剛你不是很拽嗎?還敢在我面前玩刀?”蘇奇丟掉手中的木棍,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沒有想過,就這樣輕易地放過這個草菅人命的惡人,目光四掃,那明晃晃的刀子赫然就在邊上。
雖然他不想殺人,但是不懲戒他,他心中怨氣難平。
“哼,玩刀?讓大爺教你刀子是怎麼玩的吧!!刀子不是用來捅的,是用來削的?!毕乱豢蹋_德奎震撼了,所謂的刀子是用來削的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不消一刻,羅德奎已經遍體鱗傷,鮮血染紅了他全身,如今他的軀體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如魚鱗般的身體非常的嚇人。
羅德奎放棄了抵抗,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想象著死去的感覺,但是死神卻姍姍來遲,始終沒有帶走他的意思。
“記住了,刀是這樣子玩的,你奶奶個呆熊?!?
蘇奇來自於地球,在地球上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知道生命的可貴,每個生命都應該被人尊重,被人諒解,所以地球有勞教處有監獄。這都是爲了讓別人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地方。
他們尊重每個人的生命,不會隨便做出死亡的處決。
因爲他們知道人都是有善良的一面,暫時的作惡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悔改過後是可以重新做人的,如果死了一切就會結束,也會帶給他們的家族莫大的悲痛。
蘇奇他很明白這個道理,因爲他也曾失去過親人,所以他很明白哈爾的心情。
蘇奇隨手丟掉了手中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小刀。
募然想轉身離去,但是這時他卻突然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