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艾澤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各種意義上的進入了各種存在的視線了。
雖然不知道,但他多少能夠猜到一些,因而也早已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他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所以就算是被誰發現,被誰找到,也不需要感到意外。
於是,艾澤彷彿一個沒事人一樣,繼續該吃吃,該睡睡,白天繼續在外面溜達,晚上則在旅館中摸索著聖槍更深層次的領域,日子過的還算是充實。
但這樣的日子,肯定是無法持久的。
證據就是,艾澤已經發現,自己周圍原本變少的眼線又逐漸增多了。
“齊格飛已經撤退了嗎?”
艾澤這麼想著,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他應該還沒走。”
在沒有確認自己絕對不會加入禍之團,加入英雄派之前,齊格飛應該都是不會放棄自己。
在英雄派裡,齊格飛多少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是僅次於英雄派的首領,他既然親自來到這裡拉攏自己,那就證明英雄派確實很重視這件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艾澤並不認爲齊格飛會乾脆利落的撤退。
“就是不知道聖槍的存在暴露了沒……”
應該還沒有吧?
要不然,知道最初且是最強的神滅具就在自己身上的英雄派,絕對不會只是派來一個齊格飛而已。
要是聖槍的存在暴露了,那別說是英雄派,就是各大神話體系勢力的重要人物都會傾巢而出,跑來這裡尋找自己。
“也好,能多爭取一些時間。”
艾澤正好需要一些時間來琢磨聖槍的力量。
因爲獨有權限的關係,他能夠百分百的掌握聖槍的力量,可艾澤並不滿足於此。
神器會以所有者的思念爲糧食,不斷的變化和進化,從而變得越來越強。
它是以意念爲動力的,力量的強弱亦是依意念而定。
而當持有者的意念產生劇烈的轉變,其意念強烈到足以違抗瀰漫整個世界的流向時,神器就會達到新的領域。
這個領域乃是神器的究極形態,是被禁用的不祥外法,是通過將急劇變化所產生的快樂、悲傷、喜悅、難過、恐懼等各種情感化作力量,從而將神器發揮到極致的狀態。
其被認爲是能夠破壞世界平衡的力量,被認爲是必須被封禁的東西。
這個領域,便被稱爲——「禁手」。
黃昏的聖槍就有禁手化後的形態。
不需要知曉原著中的事情,當艾澤第一次握住聖槍之時,他便知曉了這個形態,並將其確實的掌握在了手中。
不用讓意念產生劇烈的轉變,也不用讓精神發生重大的變化,他自然而然的達到了這個境界,甚至連唯有黃昏的聖槍才擁有的更上一層的力量都完全掌握住了。
只是,唯有黃昏的聖槍纔有的更上一層的力量姑且不論,對於聖槍的禁手化,艾澤卻是有些想法。
“聖槍本來的禁手並不太適合我。”
艾澤是這麼想的
神器的禁手大致可以分成三種類型。
一,在原本的力量上加以強化,使其進化的昇華面。
二,追究自己與神器應有的樣貌至瘋狂的境界,讓自己與神器交融在一起所呈現出來的深淵面。
三,無法分類進這兩者,形成了突變的慮外面。
大多數神器的禁手都屬於第一種,只是在原本的力量及形態上進行強化,或者是使其進化而已。
黃昏的聖槍的禁手大致上也屬於這一種,不能說是不強,卻不符合艾澤的期望。
所以,艾澤打算學聖槍的原主人,開發出聖槍禁手的亞種形式。
亞種禁手,有別於神器本來的禁手的另一種禁手形態,是偏離了正常禁手化的二次變化形態。
英雄派中,許多抵達禁手領域的神器持有者便都涉足了這個形態,開發出了更加強大、更加適合自己的禁手,連原著主角團的人都有不少人涉及了這個領域。
禁手化存在多種形式,艾澤便基於對原著的瞭解,早早的就知道了這一點,並也打算朝著這方面努力。
他現在在做的事,就是要摸索出適合自己的禁手,開發出獨屬於自己的亞種禁手。
這對他人而言,是很難辦到的一件事。
能夠覺醒禁手的神器持有者屈指可數,哪怕尋遍全世界,已經抵達了這個領域的人大概都還不到百分之一,甚至連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數量都沒有。
覺醒禁手就已經如此困難了,更別說在此基礎上繼續開發研究出更加適合自己的禁手,對神器的禁手形態進行改造。
不過,這對擁有對武裝的終極權限,能夠完美掌握任何武器、防具乃至是道具的艾澤而言,卻不是什麼難事。
只要他想,運用獨有權限的力量,他就能輕易的完成禁手的亞種化,甚至是開發出多種禁手形態都不在話下!
可在那之前,他需要先有個框架,好好想想要開發出怎樣的禁手,再來動手實現。
這些天裡,艾澤便一直在做這件事,與聖槍交流共鳴也是爲了更加了解它,看看它的極限在哪裡,自己究竟能夠利用它的可能性做到什麼程度。
事實證明,聖槍不愧是寄宿了神之意志的聖遺物,其存在本身便代表了奇蹟這個詞。
聖槍最深層次的力量,就是能夠觸發各種奇蹟,因而它也近乎於是擁有著無限的可能,能夠任由艾澤施爲。
“要開發出怎樣的禁手呢?”
艾澤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果然,應該朝這個方向努力。”
一連多天的思索過後,艾澤終於確認了一個方向。
“就這麼辦吧!”
艾澤開始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如此又是過了數天……
數天後,在來到駒王鎮的第十一天裡,艾澤遇上了那個人。
…………
“貴安啊,先生。”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間。
這一天,艾澤的午餐是在市區的購物中心附近解決的。
那是一家咖啡店,店內有著非常高雅的裝潢,價格卻很親民,因而有很多市民都相當中意這裡,特別是那些想悠閒的邊享受午餐邊優雅的度過下午茶時間的人,通常都會選擇在這裡駐足,讓店內經常人滿爲患。
艾澤是剛好來到這附近的,又剛好碰到人少的時候,因爲不用排隊就能進來就餐,他便順勢進來,點了一份午餐。
周圍坐著很多打扮很時髦的女人,有穿金戴銀的貴婦,有花樣年華的少女,長相出衆的人也不少,氣質出衆的同樣很多。
可當這個人走進店裡時,整個咖啡店中的女性都在這一刻裡變得黯淡無光。
那人搖曳著一頭顏色鮮豔的紅髮,走路的姿勢優美且充滿自信,擡頭挺胸的模樣亦是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她的光明正大和從容不迫,讓人不知不覺間被其吸引。
她還有著異於常人的美貌,身材更是姣好得不像人間的所有物,很像是被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一舉一動間透露出來的氣質高貴到了極點。
因此,當她出現在這裡,走進咖啡館中時,在場之人無論男性女性,通通都被驚豔到了,一時之間竟是死死的盯著她看,忘了收回視線。
整間咖啡廳也因此變得鴉雀無聲,變得極爲寂靜,落針可聞。
連艾澤都有那麼一瞬間被驚豔到了,恍惚間只感覺像是見到了第二個克勞蒂雅。
兩人都是一樣的成熟,一樣的高貴,一樣的優美,一樣的美麗,不同的地方僅在於克勞蒂雅要顯得更加理性、知性和沉著,眼前這位則是更加自信跟從容。
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單純的用高嶺之花來形容了,而是應該形容爲雲巔之光。
反正,若是放在以前,艾澤肯定是不可能和這樣的人產生交集的。
但現在,對方卻是徑直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主動向自己搭話。
“方便聊一聊嗎?”
紅髮的少女以單手叉腰的姿勢,對著艾澤說出了這樣的話。
艾澤就這麼被對方用一對碧眼直勾勾的盯著,彷彿在無聲的告訴他,即便拒絕,她還是會留下來。
“先坐吧。”
艾澤瞥了對方一眼,招呼了一聲以後,自顧自的繼續吃起飯。
“那就打擾了。”
紅髮少女沒有在意艾澤的失禮,坐在了他的對面,看著他吃飯。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在私底下竊竊私語著,似乎在猜測兩人的關係。
艾澤甚至見到有幾個打扮得有如精英人士一樣的男性準備往這邊靠近過來,卻是被一男兩女的組合給接連攔下。
“那是你的眷屬吧?”艾澤一邊吃,一邊這麼說道:“不讓他們一起過來嗎?”
“不了。”紅髮少女搖了搖頭,依舊直勾勾的看著艾澤,說道:“這裡也不是什麼適合談話的地方,就讓我可愛的僕人們幫我們做做掩護吧。”
“只是掩護?”艾澤擡起眼簾,和對方的視線對上,隨即似笑非笑的道:“確定不是爲了包圍我嗎?”
“當然。”紅髮少女毫不猶豫的道:“我們可不會在大庭廣衆下做這種事。”
這番話,對方說得是堂堂正正。
可惜,對方不是人,而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