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欲墜。
A市,幽靜的城西別墅,主臥大牀。
林歡顏從睡夢中驀然驚醒的時候,鬢角烏黑的發被汗水浸溼,不安的表情在她生動的小臉上維持了許久。
她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把腦海中過於沉重的思緒揮走,然後,睜眼。
還未完全張開,就被牀頭刺眼的燈光晃到,眼淚汩汩涌出,她狼狽的別過頭,微抿粉脣,臉上的表情四分平靜,五分淡漠,還有一分——不耐。
是的,不耐,一分的尺度她醞釀了好幾秒。
清甜而微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陸勵言,大半夜地還折騰,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古龍香水的味道,一直都是陸勵言的專利,和他相處的這些天裡,她早已熟悉。
所以,即時他不言不語,她也知道推門進來的人就是他。
陸勵言站在門口,冷冷望著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的林歡顏。
限量款阿瑪尼西裝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出他高大完美的身材。五官分明,宛如鬼斧神鵰的精品。狹長的眼睛瞇著,危險地盯著牀上的獵物,鼻樑堅挺,嘴脣薄而性感,下巴堅毅有形,明與暗間映照出一張陰沉俊美的臉。
等了好幾分鐘,牀上的女人還沒張開眼,陸勵言一聲冷笑,錢包和車鑰匙“啪——”的一聲丟在沙發上,然後頭也不迴向浴室走去。
“砰——”
巨大的摔門聲在房間內響起,夾雜著濃濃的怒氣,像被引爆的炸彈,簡單粗暴,格外響亮!
抽什麼瘋?
林歡顏被平白吵醒的怒氣被點燃,只欠一簇火苗,便能瞬間點燃,。
壓抑著胸腔內隱忍的怒火,她揉著眼睛從柔軟的牀上爬了起來,一眼就見到了站在浴室門口的女人。
是的,女人,不是男人。
浴室的水還在嘩啦啦地直響,很明顯陸勵言是在裡面沖澡。
那麼,這站在浴室門口的女人,那挑釁的神色時幾個意思?
“你是誰?”從小出身就沐浴在父母的書香教育下,林歡顏的脾氣一向是很好,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心平氣和地對著自家男人的情婦和顏悅色。
“我?”季漫漫用指尖挑了挑豔麗飽滿的脣,毫不顧忌地打量著對她問話的林歡顏。
“我是陸先生今晚的相好。”
窈窕的身材,玲瓏有致的曲線,配著一身合體的旗袍,季漫漫對陸勵言的原配笑地一臉諷刺。
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大房?
呵呵,不足爲懼。
林歡顏臉上的表情文絲未變,但是,心裡卻猶如颱風過境,盯著季漫漫胸前的兩顆巨無霸,半晌,纔不冷不淡地回道:“野花總是要靠出賣身體上位。”
“你!”季漫漫脾氣十分火爆,被林歡顏這不鹹不淡地一激,立馬就火了,衝上去就想招呼林歡顏兩耳刮子。
她季漫漫雖然閱人無數,但是,好歹有個影后的名銜擺在那兒,眼前這女人算哪根兒蔥,居然敢在她面前放肆!
林歡顏靜靜地看著她衝過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在季漫漫快碰到自己的身體時,巧妙地一轉,便讓她毫無形象地摔趴在了牀上,高跟兒鞋也一個不小心甩飛了出去。
恰巧這時,浴室的門“咔噠”一聲。
陸勵言從浴室出來了。
銳利的視線掃過林歡顏和季漫漫,削薄的嘴脣張合幅度狹小,陸勵言冷道:“發什麼瘋?”
那情緒淡淡地語氣,擺明了不想對這莫名其妙出來的野花做交代,簡直是自我到了極點!
林歡顏心裡白了他一眼,一開口就沒好氣,“陸勵言,你要在外面鬼混,找小姐,我都不管,但是,這是我住的地方,拜託你注意點!”
很顯然,林歡顏已經把當紅影星季漫漫當成了公交車小姐,人盡可夫,所以對陸勵言的不耐煩更上了一層樓。
畢竟,那些會所的小姐,可沒幾個乾淨的。
季漫漫瞪著林歡顏,恨不得吼出口
,罵她個狗血淋頭,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陸勵言,她識趣地嚥下這口氣。
與其現在趁一時痛快失了淑女的形象,還不如忍一忍,在陸勵言眼裡留下好印象。
更何況,以陸少的紳士風度,說不定還會替她出頭?
“房子都是我的,你有什麼發言權?”陸勵言冷嘲一聲,漆黑的瞳仁黑得發亮,對林歡顏毫不客氣。
旁邊還有外人在看笑話,看那季漫漫志得意滿的樣子,林歡顏深覺他的話裡帶著侮辱,於是咬牙,“好,我走!”
說完,她轉身欲走。
陸勵言反而不樂意了,眼神忽然變得陰沉起來,長臂一撈便不由分說地地將林歡顏拽到懷裡。
那瓷白的肌膚就在眼前,潤潤地,水嫩水嫩,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莫名地,陸勵言的呼吸重了起來,渾身燥熱。
眼神卻越發兇狠起來,看的林歡顏心裡直發毛。
“滾開!滿嘴的酒氣,好,你不讓我走,那你滾!”不知什麼時候,陸勵言的臉湊到了林歡顏的眼前。
濃濃的酒氣不停地向著林歡顏身邊揮灑。
真噁心。
林歡顏在心裡誹謗,溫柔的面具一塊塊兒龜裂,心裡有一種下一刻就將這對狗男女扔出去的衝動。
然而,她不能,林歡顏悲哀地想,她吃陸勵言的,住陸勵言的,就連父親公司出事都是陸勵言插的手,令其起死回生,她能做出狗咬呂洞賓的事兒麼?
“我滾?”陸勵言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嘴角輕輕勾了勾,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口氣幽深:“你不過是我陸家養的一條狗,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去客房睡?”
精緻的五官熠熠生輝,儘管時說著傷人的話,也魅力非常。
偏偏林歡顏最是討厭他這個調調,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侮辱。
“是,我是你養的一條狗,我現在滾去客房睡,行了吧?!”林歡顏被陸勵言的這句話傷了心,紅著眼睛大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