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的武士 ⊙ тt kдn⊙ C〇
瀾山派與流雲門的情形大致相同,兩派弟子入了秘境後,都有驚無險的安全落地,三三兩兩的,倒也沒有落單的人,同門之間彼此照應,只是入了秘境之後苦尋了好幾日的機緣無果,心中有些煩躁罷了。
丹陽城派來的武士雖不是修行之人,卻也是練過拳腳軍陣的人,一身拳腳功夫也差不到哪兒去,加上他們的人多,進入秘境被分散開來,最少的一夥也有四五個人,但凡被他們看中的地方,不管是否有人,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更別說好好交談了。這些丹陽城的武士不與人說理,簡簡單單的一句“此地已被丹陽城主府選中,閒雜人等速速離去!否則後果自負!”
對於可丹陽城武士這般不講道理的野蠻行徑,在丹陽城附近生活的普通人礙於丹陽城城主府的名頭,不得不悻悻的離去,一雙雙眸子中全是恨意,可他們卻不得不放棄自己先看中的地方,滿腔的怒火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緊牙關將滿腹的委屈藏在心裡,不敢輕易露出恨意與憤怒。
散修與別的勢力自然不會將丹陽城武士的警告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自己不屬於丹陽城城主府管轄,連丹陽城城主對他們都要客客氣氣的,更何況是些城主府的兵丁,自然要與那些囂張跋扈的城主府武士理論一番。
古人有云,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進入秘境的衆人雖說不是秀才,可這古語卻是秘境中最真實的寫照,一方想要理論理論,一方卻是毫無客套可言,不讓便直接動手,講理,他們不講,能動手就別吵吵。
丹陽城的武士是真的不講理,對於他們來說,軍令如山,既然上面都發話了,那便尊令而行。反正他們已經搬出了城主府施壓,聽話的便都避讓了,不避讓的那就是不將城主府放在心裡,對於這樣的人,就一個字幹,兩個字,動手。
強弓硬弩,戰刀軍陣,丹陽城的武士可不曾將散修與一般勢力放在眼裡,除了仙門弟子有些忌憚外,對於其他人,這些武士可壓根不怕,一言不合,直接擺出陣勢就要動手。
丹陽城武士如此舉動,直接將那些普通勢力與散修給整懵了,大家進入秘境都只是爲了來尋找機緣的,不至於爲了連影子都沒見到的東西把命搭上不是,他們只是想要一個體面,丹陽城的武士與他們好好說上一番他們有個臺階下便可,可對方壓根不講理,更不會照顧他們的面子,這讓他們心中很受傷,也讓他們很難做。
遇事好商量,打打殺殺的真的不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只想要個體面,不與普通人一般被對方一句警告就退去,這傳出去多丟面啊,豈不是跟普通人一樣,那他們出去了還怎麼在那些普通人跟前趾高氣揚的說話做事。
單打獨鬥他們自然不怕,誰還沒動過手,傷過幾條人命。可對方明顯就不會與他們單打獨鬥,瞧那陣勢,但凡他們有人敢動,迎接他們的必定是箭雨加軍陣。
面對退去與拼命這兩個選擇,大多人選擇了前者,一是目前真沒到了非要拼命的地步不可,二是動起手來他們不敢保證身邊的人不會做出出賣隊友的事來,三是相對於面子,他們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可總有的人不信邪,非要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態度強硬的邁步向那些高度戒備著的丹陽城的武士走去,邊走邊與他們理論。
“雖說你們是城主府的,可這裡並不是丹陽城,更不是城主府。”
“你們總得講理不是,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也是我們先選中的,凡事得講個先來後到。”
“城主府的人就可以不講理了嗎?”
“沒錯,就算是城主來了,也得給我們一個面子不是,更何況你們?”
“這裡是秘境,不是城主府,就算是城主府,你們也得講理。”
行進的人高談闊論,身後的人議論紛紛,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城主府的武士冷眼望著那些慢慢靠近的人,心中不屑,他們也知道這裡不是城主府,既然知道這裡不是城主府,還敢這麼囂張放肆,真把自己這些人當泥捏的了。城主會慣著他們,可自己這些人卻不會啊,在城主府有城主壓著,不得不對這些人低眉順眼,可現在…
一想到此處,領頭的武士心中不禁冷笑起來,望向那些膽敢繼續靠近的人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望著他們就像望著一羣死人一般,眼神中毫不掩飾的透露出輕蔑的神情。
“給我射!”
領頭的武士眼見單純的威懾不管用,那些人還在罵罵咧咧的靠近,右手迅速舉過頭頂,然後隨著一聲令下,右手揮下指向那些繼續前行的人,下達了戰鬥命令。
“嗖...嗖...嗖...”
瞬間,利箭破空的聲音響起,武士們心中早就憋了一股邪火,此刻見自家領頭的下了命令,壓根沒有遲疑,迅猛堅決的執行了頭兒的命令,生怕自家頭兒改變命令,有的人迅速的張弓搭箭,不過須臾的功夫,便有人射出了三四支羽箭。
這些武士都是城主府精挑細選出來的,平日裡不是負責護衛城主府安全就是協助各地官府鎮守城池,對於這些散修與豪門勢力心中可是早已有了不滿,若不是上面提前交代過,他們恨不得進入秘境後就找那些人的麻煩,此刻卻是有人特意送上門來給他們殺,他們怎麼不賣力,怎麼不歡心。
直到此刻,那些不信邪的人心中才感到後怕,望著迎面而來的利箭,他們紛紛迅速的抽出自己的兵刃揮舞格擋,腳下的動作也變得迅捷起來,左右來回移動配合著自己手中的兵刃躲避射來的箭矢。
圍觀的衆人紛紛大喊大叫著往四周逃去,邊跑邊抱怨,生怕自己跑得慢了被城主府的武士給惦記上。
開玩笑,看看熱鬧就行了,但看熱鬧可不是要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那不劃算,也不值得啊。
不跑行嗎?當然不行了,誰知道那些城主府的武士會不會也順勢照顧他們一下?還別說,真有這可能,若是跑得慢了,又被不小心的給照顧了一下,那他們可真是無處申冤了。
“啊…”
圍觀衆人剛逃出沒多遠便聽見場中傳來一陣慘叫聲,紛紛駐足回頭觀望,原來是場中有人格擋不及,被利箭射中,哀嚎的倒地,而躲在那人身後的人一時不察,錯愕之間竟被接踵而至的羽箭射中,一箭直中面門,只聞他慘叫一聲,然後整個人不甘的倒地,再也沒了動靜。
一刻鐘的功夫不到,前後不過短短半刻鐘的樣子,城主府的武士已經不再張弓搭箭,只見他們收了弓箭,順手將腰間的刀刃抽出緊緊握在手裡,眼裡透著寒光,竟有些嗜血的興奮,嘴角上揚,露出冰冷殘忍的笑容。
這一刻,城主府的武士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從煉獄中爬出的嗜血的怪物,而不是同他們一般,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類。
場中亦是格外的安靜,那些沒中箭的人紛紛後退,彷彿受了驚嚇的野兔一般迅捷,而那些中間未死的人則忍受著利箭在身的痛楚,眼中藏著怨恨緩緩向後退去。這一退,圍觀的衆人也跟著往後退,很快,場中便只剩下了城主府的武士與數具無法動彈的屍體。
領頭的武士掃了一圈衆人,見衆人眼中皆是恐懼,欣慰的點點頭,右手一揮,只見從他身後走出兩名執刀的武士,這兩名武士右手執刀,左手空著,戒備著走進場中,而剩下的武士則紛紛收了刀刃,換了弓箭在手,也是小心的戒備著。
兩名武士就在衆人的圍觀下,若無其事的走到場中,他們空著的左手負責回收箭矢,走到屍體旁時,先是用腳提了提倒地的屍體,不管三七二十一,無論死活,他們都要在屍體上補上一刀,殘忍,冷血,毫不留情。
眼見無論死活,屍體都要被補上一刀,其中一具屍體忍不住了,他沒有想到城主府的武士這般殘忍,連屍體都不放過,他腿上中箭,不便逃跑,但也不想被人補刀殺死,只見那兩名武士離他越來越近,心中一橫,大吼一聲,然後身上用力,整個人從地上躍起,想要向後逃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人大吼著躍起的瞬間,張弓搭箭的城主府武士便的目光被他這一聲怒吼給吸引了過來。
“嗖...嗖...嗖...”
數支羽箭破空的聲音響起,那破空的羽箭快如流星,眨眼便至,那人來不及做出反應,羽箭已經應聲而至,從他身後射中,便只能驚恐的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羽箭從身前透出,帶著他身體裡的血液,最後不甘的仰天長嘯一聲,徹底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