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小木屋
昳秀山,秘境,山洞中。
丁皓盤坐在洞中,雙眸緊閉,此刻的他正聚精會神的注視著自己腦海中的那扇大門,自然是不會知曉那遠在千里外的青林山上神霄派中發生的一幕。
大門在丁皓輕輕用力的推動下緩緩打開,當緊閉的大門緩緩打開那一刻,從大門另一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透過縫隙溢出,丁皓不知大門後有什麼,自然沒有防備,正好奇的注視著呢,被這突然來的一幕直接晃了眼,陷入短時間的失明。
陷入短暫失明的丁皓自然看不全大門被徹底推開前的那些光景了,心中有一些遺憾,卻不得不面對現實,誰讓自己沒防備呢,就當長了個教訓。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不過須臾,當丁皓的眼睛再能視物時,丁皓完全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了心靈。
大門儼然就是一道屏障,將大門內外完全隔絕開來,大門另一邊與丁皓所在的這一邊完全就是兩個世界,不可同日而語。
丁皓所在的這邊就是一片漆黑的空間,什麼都沒有,在這裡站著,孤零零的,冷冷清清的。
大門另一邊卻是不一樣的場景,整片空間明亮無比,且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這樣的場景讓丁皓如何不震撼。
震撼歸震撼,丁皓卻沒有在原地不動,而是緩緩走向大門,走向那片嶄新的世界。
丁皓的腳步剛一踏上沙漠的土地,整個世界瞬間沸騰起來,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直奔丁皓而來,重重的拍打在丁皓身上,似憤怒,似開心。
丁皓感受著狂風的怒吼,感受著拍打在身上沙石的興奮,心中不知爲何會有感傷生出,眼角也不知情的有淚水溢出,劃過臉頰,滴落在地上。
丁皓內心在此刻竟感受到了溫暖,那是多年來他從未體會過的溫暖,彷彿這片土地就是他的至親所在。
沒錯,丁皓在這片土地上感受到了陽村中那些怨靈的氣息,在無盡的飛沙走石間,他感覺到了一股親切感。
而此刻,從青林山到昳秀山的天空上,一縷劍光正以極快的速度破空而來,從青林山到昳秀山,轉瞬即至,然後在一衆蒼梧門弟子驚愕的目光中,在昳秀山上空轉了一圈便消失在衆人眼裡,破空而去。
蒼梧門的弟子見此情形,生怕秘境有事,趕忙通過符咒將事情的經過上報給門中長老。
蒼梧門一衆長老心中大驚,趕忙派人前去查看,查看的情況卻是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昳秀山中的一切安好,並沒有遭受到破壞,而守山弟子傳信所說的劍光,所有人都瞧見了,卻實破空而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著回稟的弟子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蒼梧門長老們心中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突然飛來的劍光是何方勢力所爲,莫非他們所謀之事泄密了不成,不然那劍光爲何突然而至?
可衆人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若是他們所謀之事泄密了,那劍光爲何又破空而去呢?
矛盾,捉摸不透,處處透著詭異。
...
就在蒼梧門一衆長老心中大感疑惑之際,他們一直琢磨不透從何而來又往何處而去的劍光卻是破了秘境的結界來到了秘境中,然後認準一個方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奔而去。
丁皓若是能瞧見這一幕,他心中定會大呼不妙,因爲那縷劍光所往的方向正是丁皓棲身的山洞所在之處,而此時的丁皓卻是如老僧入定般盤坐在山洞中,一門心思的在探查自己腦海中的那片新世界,渾然不知。
秘境中衆人全都被劍光破空而來的景象震驚了,劍光在空中眨眼而逝,沒了蹤跡。
尋常人自然是探查不到劍光的威力,而那些修行之人卻能清晰的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若是那縷劍光對準他們,場中無一人可敵,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身死道消。
劍光不理會衆人的目光,直奔丁皓而去,快若流星轉瞬即至,也不管丁皓什麼想法,也不管丁皓在做什麼,沒有打招呼,便直接從天而降,從丁皓的頭頂直直落下,劍光在接觸到丁皓的瞬間,化作無數道寸長的劍氣瘋狂的涌入丁皓體內,猶如一條條靈活的小魚在丁皓身體內遊走,幫丁皓疏通經絡。
腦海中正感傷的丁皓還來不及繼續觀望這片新天地,頓感渾身疼痛,且頭疼欲裂,他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數的針刺破一般,隨處都是小孔,無數道細小的金色光束透過那些小孔從他體內噴涌而出。
此刻若是俯瞰丁皓,以丁皓爲光源,無數金光從他體**出,他整個人眨眼間便被金光給圍了,最後“嘭”的一聲炸裂開來,這片新的天地間再沒了丁浩原本的模樣,而是多了一道金色的人影。
現實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丁皓已經疼暈過去了,他疼暈前只有一個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
秘境,西南方,小木屋。
小木屋中原本躺著曹芳的小榻上此刻卻是空無一人,而小木屋外卻多了一道靚麗的身影,在小院內來回踱步。
這人影正是在小木屋中熟睡了十多日的曹芳,只見她黛眉微皺,眼中帶有憂思,皓齒輕啓間能聽到弱弱的嘆息聲,一雙手也是握在一起不住地戳著自己的手心,臉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哀傷,顯然是心中有事,纔會這般不知所措的在小木屋外來回踱步。
曹芳今日早晨便醒了,醒來後的曹芳一直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疼,發現自己在一張軟榻上後心中更是大驚,慌亂之中尋到了丁皓給她買的佩劍便衝出了小木屋。
衝出小木屋的曹芳有些驚愕的停在了小院中,一些記憶瞬間涌入她的腦海中,可是這些記憶中卻只到曹芳腳步踏入小木屋的瞬間便沒了,然後就是她醒來後的記憶了。
曹芳愣在原地,心中很是詫異的回頭望著小木屋,怒火直冒,眼神憤怒,眼中怒火是一點都沒有掩飾,若是可以,她真想用眼中的怒火將小木屋給燒個一乾二淨,從秘境中抹去,來個毀屍滅跡。
曹芳從進入小木屋到醒來這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那就是說她壓根不知道自己進了秘境多少天,而且對秘境中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無所知。
丁大哥,江嘯,你們都去哪兒了?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秘境中!
阿芳怕冷清,阿芳更怕一個人在秘境中老死!
丁大哥,你可千萬千萬不要丟下阿芳一個人在這裡啊!
還有這個小木屋,可千萬不要走壞人啊!
曹芳心中害怕得不得了,臉上也是緊張得不行,目光驚恐的注視著小木屋,生怕眼前的小木屋中會突然跳出幾個手執兇器,黑衣蒙面的壞人出來。
一切恐慌皆是不知真相心中害怕的表現,一切恐慌皆是知曉嚴重後果卻無法改變結局心中擔憂害怕的表現。
曹芳顯然是第一種,她在小院中盯著小木屋足足看了一刻鐘之久,小木屋中卻什麼動靜也沒有,更別談從中跳出幾個黑衣蒙面的執刀歹人了。
有些疑惑的曹芳將佩劍從劍鞘中緩緩拔出握在手中,戒備著四周的情形,小心翼翼的朝小木屋走去。
輕輕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軟榻,這個曹芳看起來很是眼熟,略微一思量便認出這是她躺過的小塌。軟塌後是用竹子做的屏風將小木屋一分爲二的隔了開來,軟榻旁有一方桌子,上面擺有一壺茶水和四個茶杯,同時還擱著曹芳來時的行囊。
屏風前的木屋便是這樣簡潔明瞭,藏不了人。
越過軟榻,走過桌子,曹芳便來到一虛掩著的門前,輕輕推開竹條編制的小門,屋內一切全都被曹芳一眼看在眼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左右各有一扇門,連接著小木屋其他的房間。
曹芳心中更加疑惑了,看軟榻旁桌椅上的茶水明顯是有人居住的樣子,可後面這情況明顯是無人居住的樣子,都起了一層灰了,同樣的一間房,爲何前後會有這麼大的差距?這小木屋其他兩間房中又是什麼樣的情形?
懷著心中的疑惑,曹芳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兩扇門,然後滿臉疑惑的退出了小木屋,在小院中踱步思考。
小木屋中的所有房間幾乎都是一樣的,除了被屏風隔開來給曹芳擺放軟榻的一方角落外,其餘皆是空蕩蕩的,且蒙了灰塵,看不出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但偏偏又是這樣惹人生疑,曹芳檢查過桌上的茶水,明顯是新換的,可週圍卻找不到茶葉與生火燒水的痕跡。出了小木屋的曹芳也在院子裡走了一兩圈,並未發現有其他人的腳印,也就是說並沒有人來過此處。
一個人心中的疑惑若是無法解開,是會在人心裡生根發芽的。
小木屋中處處透著詭異,曹芳卻無法探知真相,心中便起了計較,一定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否則自己這樣不明不白的丟失了這麼一段記憶,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一樣,輕鬆不起來。
曹芳信誓旦旦的想要弄明白自己在小木屋中發生的一切,可她是如何也想不到,直到她離開秘境時也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