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天,寒已去,夏將至。
大街上流星正準備做一樣他認爲既能養(yǎng)活自己又能欺負那些爲富不仁之人的事。
幾個孩子都以流星爲首蹲在道路的一旁,街道人來人往但基本不會有人正經(jīng)地看流星幾人一眼,因爲路人都嫌棄他們衣服破爛污髒,一副乞丐的樣子。
流星他們不是乞丐,只不過一羣孤兒,這羣孩子經(jīng)常聚在一起,流星就是首領(lǐng),因爲流星年歲比他們都大上一兩年。
流星道“夏祥,看到了?”
夏祥道“看到了”
流星道“好,就他”
一羣孩子的目光全聚在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身上,這胖子一身錦衣,走路大搖大擺,漲滿的錢袋系在腰間,他的目光幾乎是朝天看的,這種人不是爲富不仁就是高傲無比。
流星道“一會我跑在前方,你們都在後方奮力追我,邊追要邊罵,清楚不清楚?”
衆(zhòng)孩子道“明白”
流星發(fā)起力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那富有的胖子,一羣孩子按計劃邊追著流星邊嘴裡罵“別讓我們追上,追上不打死你,就得跟你的姓”。
流星跑到胖子身邊猛力一撞,“呀啊,狗養(yǎng)的,看不見有人啊,信不信打死你”胖子罵道
流星表情驚慌看看後面追來的孩子,繼續(xù)奮力向前跑。
流星心裡笑道“罵我狗養(yǎng)的?那你就去做狗吧”
流星伸手摸摸口袋裡的那重重的一袋銀子,心裡偷偷地笑著。
這是一間陳舊的破廟,一羣孩子圍起來,流星把那從胖子身上偷來的錢袋掏出來。
夏祥道“快,看看有多少”
流星打開袋子“哇”衆(zhòng)人雙眼發(fā)直,他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
錢袋裡最少都裝有幾兩的金子。
流星有點高興不起來,心裡暗道“我偷了他那麼多銀子,會不會害慘了他?”
耀香清看流星表情就明白了,耀香清道“星哥,能帶這麼多錢出來的人,不是富甲一方就是爲富不仁”
流星心裡道“也對”
流星道“夏祥,你帶曲靈,吳健,少華,幾人去買一個月的糧食,剩下的都拿去救助其他有需要幫助的人”
幾人一直都以流星爲首,流星的話他們一向都是必從,雖然幾人心裡都不捨,可流星的吩咐一定會做。
流星道“夏祥你先拿一錠最少的去打散了,再分給他們?nèi)ベI穿吃的,記住要小心”
夏祥道“明白”
幾個孩子跟夏祥走出破廟,流星對夏祥辦事放心。
流星今年十四歲,他還記得當年年幼的時候突然家裡人帶著他去遊玩,是那時候與家人走散,從此之後他就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走散的時候他只有四歲,一個孩子能生存到現(xiàn)在,經(jīng)歷苦痛絕對不少,流星的心思私密也跟這有關(guān)係。
剛開始流星還每天盼望著家人會找到自己,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後來一年過去了,兩年三年也過去了,慢慢流星就習慣了。
雖然每天都很想家,可他的記憶家在什麼地方也不清楚,連父母的容貌也模糊不清,他只記得他家很大,每天都有很多人進進出出,可那是什麼地方他根本不知道。
因爲他從出生到失散前,都沒離開過家裡的後院半步。
破廟外是一片荒廢的山林,流星找了個乾淨點的石頭坐在著,耀香清坐在旁邊,耀香清與流星一起走過了的日子最長,流星都把其他人當?shù)艿芸创挥幸闱迨撬詈玫呐笥选?
流星微微笑道“香清,你覺得這樣的日子能過一輩不?”
他生性灑脫不羈,不拘世俗,年幼時學過兩年字,雖然文學不高可此時長得卻清秀不俗。
耀香清道“不能”雖然是少年人,卻比少年人多了一份老熟。
流星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耀香清道“不知道”
流星的話觸碰了他的心靈,難道真的要一輩子這樣下去?
流星笑著道“香清有沒有夢想?”
耀香清苦笑道“像我們這些人還能有夢想?”
流星道“爲何不能有夢想?”
耀香清笑一笑道“我要學武,我一定會到江湖上闖一闖,我要出名”他眼裡閃著光彩。
流星心中也充滿了瞎想,江湖是英雄好漢出沒的地方,而出名是多少英雄的心願,可這願望能實現(xiàn)嗎?
在流星認爲這幾乎不可能。
流星站起身子往林子走去。
耀香清出神看著地上,他知道每逢這個時候流星都會撿些乾枯的樹枝回來。
流星心情複雜,難道我們這些人就這樣過一輩子?
受罵不能還口,受欺負不能還手,遇到權(quán)貴還不能擡頭目視,以免生生是非。
唉,人窮無勢可靠只能走步是步。
本來風和日麗的藍天漸漸變得陰沉,就如流星的心情一樣。
流星心裡暗道“趕快拾點柴枝回去,恐怕快下大雨了”
流星看看天邊“希望這雨不要太大,否則廟頂又要漏水了”
天不由人,事與願違,世間之事總是這樣,天瞬間下起大雨。
流星把手中一堆樹枝放一旁。
“得趕快找棵濃密點的大樹下躲躲雨”。
突然流星停下身子,前方有一羣人與一個老人站在大雨中一動不動,似對持著。
流星馬上躲在一顆大樹後,這羣人手中都有刀劍,一不小心還會賠上自己的小命,流星輕手輕腳,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逃,免得驚動這些人。
流星不知道這些人全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這是心裡只懂得害怕。
此時雨下得非常大,這也許流星沒有被發(fā)覺的原因。
流星悄悄躲在樹後看著,這些人多半是仇殺,流星覺得胸前跳動激烈,隱約只聽到老人道“我已隱居山林不問江湖事,你們又何必找上我”說話的就是那白髮老人。
衆(zhòng)人中一個眉目清秀眼露精光的中年男子道“任何人造業(yè)都必須還,何況伸霧龍你這個惡徒?豈能說歸隱就能安享”
流星心中原來這個老人叫伸霧龍。
伸霧龍忽然大笑道“老夫何時成了你們這些名望之派口中的惡徒?”
桌傲明大聲道“伸霧龍你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
伸霧龍大笑道“本道一生的確殺人不少,可被伸某斬殺之人無一不是該死之人,無一不是惡貫滿盈之人,可到了你們這些名門大派口中卻變了味道,好,很好,不錯不錯,哈哈哈”伸霧龍仰天狂笑。
桌傲明,李明明,蒼松子,袁令之等人面色難看。
“伸老道任你怎麼說今天也必死無疑除非...”說話的人滿面鬍子,目光兇惡。
他的聲音卻像女子般柔尖。
伸霧龍笑道“蒼松子,除非怎樣?”
蒼松子陰笑道“除非把你從大雪山得來的那東西交出來再自廢武功”
流星想不到一個滿面鬍子的壯漢可以笑的如此像女子,聽起來不但令人噁心甚至種想嘔吐的感覺。
伸霧龍縱聲大笑,笑聲好爽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明明朗聲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死活,愚蠢”
伸霧龍道“伸某一生非正非邪,做事全憑喜好,好,竟然這樣,想得到那物你們憑本事吧”
流星忽然覺得這白髮老人爲人豪氣不比少年人輸半分,身上也有種正義之氣,流星不由心中對伸霧龍產(chǎn)生好感。
此時雨水打在流星身上略有痛感。
“好你個老不死”蒼松子罵道,他聲音尖銳刺耳聽得令人難受。
蒼松子罵的同時已經(jīng)出手,他使的是劍,劍光四射,一招暴雨梨花使得既好看又快速。
“好”衆(zhòng)人大聲喝彩。
伸霧龍已經(jīng)迎上劍招,蒼松子劍招輕盈快而好看,伸霧龍不敢大意。
能做一派之首的絕不是泛泛之輩。
蒼松子雖然出劍如飛,可伸霧龍的身法確實秒,不得不讓人佩服,他在劍圈中來回穿梭,劍卻碰都碰不到半分衣袖。
流星看得眼花繚亂,這些武林一流高手廝殺豈會是一個毫無武術(shù)底子的人能看懂。
三十招已過,蒼松子明白伸霧龍沒想象中的簡單。
李明明一直在等待伸霧龍露出破綻,可伸霧龍的身法的確是秒,再這樣下去或許打到明天也不會有結(jié)果。
李明明大聲道“這等惡人何必跟他講江湖道義,蒼兄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蒼松子心裡雖然不高興但並沒出聲,輕哼一聲加緊劍招速度。
蒼松子瞬間使出三招,每招都蘊含數(shù)般變化,伸霧龍心中暗暗佩服,盛名下沒弱夫。
李明明以掌法爲主,他招招很辣剛猛,他的加入令伸霧龍徒增壓力。
蒼松子一招落葉風吹,伸霧龍心知這次能躲過劍招,也躲不過背後擊來的一掌。
果然“砰”一聲,伸霧龍飛出兩米外,倒地吐出一口鮮血。
流星心裡很想衝想去救這老人,可他清楚自己出去,只會是送死。
蒼松子二人見伸霧龍受傷倒地便成勝追擊,蒼松子揮劍刺向伸霧龍。
流星此時心裡既緊張又不敢動。
伸霧龍倒地吐血定是重傷,李明明的掌力剛猛有力,蒼松子清楚常人受此一掌必死無疑。
眼看劍尖就到伸霧龍咽喉時突然伸霧龍彈身而起,躲過這劍,雙掌已啪在蒼松子身上。
蒼松子怒罵一聲瞬間刺出幾劍。
伸霧龍躲避不及,再中一劍,此時伸霧龍眼前發(fā)黑,心道“死也不能讓這等人得到那物”
望後一瞧,身後不遠處是處山崖。
伸霧龍突然發(fā)力狂奔,他輕功本來就不俗。
各人大吃一驚,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伸霧龍已經(jīng)跳出山崖,流星從小就住在附近,對地形非常熟悉,深知山崖下就是破廟不遠的一條河,心裡已經(jīng)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