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似火,一陣清風(fēng),只覺眼前滿地的都是楓葉。搖搖擺擺,輕輕飄到女子手中。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煙綠長裙,她靜靜地站在亭子下,看著手心的楓葉,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猶如仙子般絕世獨立。
“小姐,我們回去吧!這天漸漸涼了,在外站久了對身子總是不好的!”站在一旁丫鬟打扮的女子關(guān)切地問道。
看著這麼美如仙子的小姐,她差點沒回過神來。
秦藍聽得出這關(guān)切的口吻,想起出嫁那天,那也是一個秋天,滿天的楓葉四川飄散,秦師宰攜著夫人站立風(fēng)中,面前的女子一身似火紅裝,在這滿天的楓葉作爲(wèi)背景下她看上去尤爲(wèi)扎眼。
閉月羞花;端莊優(yōu)雅;大家閨秀;優(yōu)雅大方;秀外慧中。這些詞用來形容秦師宰家的孫女一點也不爲(wèi)過,下人們以爲(wèi)這位嫁過去後就可以享受永久的富貴榮華;官家小姐們卻是個個的都是心理樂開了花,終於少了一個可以和自己掙太子妃位的人。
送親的人不多,已經(jīng)都一一見過,現(xiàn)在是兩位老人放心不下所以皇上和太后才允許了一路馬車送到了城門外的長亭外。
秦家人丁單薄,秦師宰只有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卻也之位兩位老人生了一個女兒,就是秦家大小姐,秦藍,在秦藍出生的那天母親因難產(chǎn)去世,後來父親也跟著出嫁。
在這個時代,出嫁即代表了六根要清靜,佛家說忌,貪、嗔、癡、恨、愛、惡、欲,父親徹底放棄了她,所以自己從小在祖父的身前長大。
秦師宰看著她:“去吧!去吧!別擔(dān)心我們!”
秦藍擠出一抹微笑,跪倒兩老面前,“孫女在此拜別,感謝多年來對孫女的養(yǎng)育教導(dǎo),此去經(jīng)年,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再與兩老見面,望多珍重。”
聽到這裡,秦老婦人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擦了擦眼淚彎下腰將秦藍扶起。
“是老夫無能,留不住你!還讓秦家連累你!”秦師宰一臉的愧疚。
秦藍笑笑:“祖父嚴(yán)重了,這是秦藍自願的,與太后的懿旨無關(guān)。”說這話的時候秦藍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哈哈,又有誰敢違抗懿旨呢?
況且她留著對太后也沒有什麼用,這樣嫁去藩國反而解了太后的煩惱,一舉兩得,對於她們來說,無甚。
她想過反抗,可是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就算自由對於她來說再怎麼重要,但是祖父和祖母的命相比自然更加不可替代。
只是可憐的是兩位老人,現(xiàn)在孤苦伶仃身邊也沒有個人伺候著。
隨著送親隊伍起航,浩浩蕩蕩,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太后和皇上臨時封的郡主,場面自然不可說,這些都關(guān)乎皇家的顏面。
楓葉似火,秋風(fēng)送爽,滿山滿地的楓葉;長長的送親隊伍,遠遠望去猶如從天而降的火龍,浩浩蕩蕩前行。秦藍坐在轎中,忍著眼淚往下流,悲泣無聲。
送親隊伍經(jīng)過了兩個月的浩浩蕩蕩,走走停停,終於到達這個小國,雖然秦藍不是自願嫁到這裡,但是相比起那個勾心鬥角的都城恐怕唯一能夠讓她留戀的也就只有秦府裡的那兩位老人而已。
想起自己的祖父祖母,恐怕兩老會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牽掛,就算離開這個世界估計也會希望再見到他們。
秦藍下了馬車,踏地的第一感覺是這裡空氣清新,視野曠闊。
這個小國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他們信奉神明,首先接待她的是這裡的巫女,這只是必須走的程序,而他們的大王並沒有親自來迎接,很清晰地就可以看出自己並不受待見,也是,每年送來和親的公主郡主應(yīng)該不少吧!她區(qū)區(qū)一個郡主又算得了什麼呢!
秦藍安靜地坐在屋內(nèi),等待著所謂的夫君到來,但是到來的是一位巫女,她滿臉畫著彩色的圖案,身上揹著一對翅膀,花花綠綠。
有丫鬟推開們,秦藍只能看到腳,一女人帶著一幫丫鬟走進來,這個女人就是巫女,她身後的丫鬟排著兩排,一排人手裡各自端著半盆清水。另一排女人手裡捧著各種不同顏色料子的衣物。待人進來全後,房門再次關(guān)上。
“我們這裡的習(xí)俗和你那邊不同,還請小主自己摘下頭巾吧!”
青藍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自覺地輕輕將頭上的頭巾摘下,看到這麼漂亮的主子出現(xiàn)丫鬟們都一臉的羨慕。
倒是帶頭的女巫沒有什麼表情,她上下掃了一眼秦藍,還請小主脫掉衣服,由我來給小主進行淨(jìng)身儀式。
兩個小丫鬟搬過一個屏風(fēng)擋在關(guān)著的房門前,秦藍聽話的將身上衣衫一一退去,巫女將丫鬟們手裡端過來的水用手沾了一點輕輕灑在她身上。
完後讓她在另一排丫鬟手裡選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秦藍並沒有看衣服,而是雙眼直視前方:“隨便一個吧!”
女巫再次看著她:“請小主選衣服。”
秦藍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拿著衣服的丫鬟:“第一個!”
說完第一個丫鬟捧著衣服走到一旁,馬上上來兩丫鬟爲(wèi)秦藍更衣,頭髮也另梳了一個髮式。所有這一切做完後,巫女說了一句好生休養(yǎng)後就帶著一衆(zhòng)丫鬟離去。
巫女剛剛離開,就有兩個丫鬟提著食盒走進來,秦藍也是俄了很久了,這會子肚子都已經(jīng)在抗議了。
兩丫鬟將食盒中的菜餚分別上到圓桌子內(nèi),對著秦藍福身道:“夫人請用膳。”
秦藍坐到桌子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素菜,再看著離自己最近的丫鬟。
“你叫什麼?”她對著其中一人到。
“稟夫人,奴婢小何。”接著另一位也福福身“奴婢小紅。以後由奴婢兩個來服侍夫人的基本住行。”
秦藍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問什麼!她吃完晚飯在兩丫鬟的服侍下就漸漸入睡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過半月,她不能走出這個小院,小院門口有侍衛(wèi)把守,每天三頓都有人照看著,最常見的就是這兩丫鬟小何和小紅,期間也沒有人來看她,更別說是見到自己夫君了。
不能出門也沒有什麼可做,當(dāng)然就只能看看書,坐坐女工打發(fā)時間,秦藍準(zhǔn)備問一下,這天她坐在窗前看書,要是在都城的話,這幾天怕是都已經(jīng)飄起大雪了。
小何端著茶走過來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安靜地站在一旁。
秦藍慢慢地將書合上。她看看小何道:“最近天怕是越發(fā)冷了,我們可有什麼過冬的衣服沒?”
“稟夫人,這些王妃都已經(jīng)爲(wèi)您安排好了!請夫人放心。”小何恭恭敬敬。
“哦?王妃?”秦藍裝作一臉不懂的樣子。
“稟夫人,是的?”小何也不多講。
秦藍知道這樣問不出來什麼,但是再這樣等下去也不真實辦法,難不成就這樣在這裡終老?
就算這樣她也不在乎,不用對方自己的夫君,反而樂見其成啊。但是畢竟還想和祖父祖母聯(lián)繫,就算送封信也好,所以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問一下。
“我們進去吧!外頭涼了!”秦藍起身進屋。
小何見狀也將茶端著進屋,秦藍坐在桌子前看了一眼小何。
“你去幫我把妝甲子拿來。找裡面的翡翠玉鐲子出來,我明天打算戴。小何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拿著盒子來到桌子上,左右翻了好久,就是找不出玉鐲子,秦藍看看她,再看向自己手裡翻開的書本去。
小何突然跪倒地上,“求夫人饒命啊!夫人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吧?”
秦藍故作一臉驚訝,“你怎麼了?我可沒有怪你什麼啊!”
這時候的小何已經(jīng)是滿臉恐慌。
她看著秦藍“夫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能說啊,說了可是要殺頭的,請夫人饒了奴婢吧!”
秦藍看小何也是精明人,索性就不和她繞圈子了。
“你聽著啊,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一就是我去告訴侍衛(wèi)你拿走了我?guī)н^來的翡翠玉鐲子,還死不承認,然後讓侍衛(wèi)帶走你,重新給我送一個丫鬟過來;那可是太后賜給我做嫁妝的,盜竊這樣的物品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秦藍看了一眼地上被嚇得不輕的小何,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慢慢將它她扶起,“二呢就是現(xiàn)在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我保證絕對不會泄露半點,我也只是想知道情況求個心安。”
小何擡頭看看秦藍,支支吾吾不敢說,秦藍接著道:“你放心,就算我呆在這裡的結(jié)局是死,我也不會逃跑連累你們的。說道做到。”秦藍面對著小何舉起三隻手指頭,做出發(fā)誓的樣子。
“我,我,夫人。”小何還是有點害怕,一直吞吞吐吐。
“好吧,既然你不說,那我只好去找侍衛(wèi)了!”秦藍說完正要踏出門口去。
小何普通一聲跪倒地上,“我說,我說。”
秦藍笑笑走回來坐到小何對面,小何顫抖著不敢擡頭低聲道“不知道夫人想知道些什麼!夫人問便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