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坐著救護車到了醫院,長這麼大,肖小自覺應該是第一次坐這麼高規格的東西了,全程都躺擔架上,嘴上還帶了呼吸器。肖小反覆強調,自己應該沒什麼事的,呼吸器有些過份了吧。
醫生卻一臉嚴肅說:“同志,請尊重我們的工作。”
好吧,好吧,肖小就這樣子躺在擔架上,無聊地看著車頂,聽著窗外救護車的警笛聲。
“喂,同志,你在打呼嚕唉。”肖小睜開眼,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時侯給睡著了,再看看眼前,那幾乎快笑出來的小護士。
“嗯,到醫院了,需要下車了。”見肖小醒了,幾乎要笑出來的小護士繼續說。
肖小有些尷尬,噌的一聲就坐起身要下牀,卻被護士給攔下來。
“不不不,你不用下牀的,只是一會下車怕你受了風寒,這才叫醒你的。”
肖小重又躺下,似乎感覺後頸有些冰涼,肖小想著,難道剛剛自己不僅打了呼嚕,還流了口水嗎?自己可是從沒這樣毛病的呀。
剛推進醫院大廳,肖小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西裝革履的身姿,還有那滿頭油光的打扮。
“小,你沒事吧?”二狗來到肖小面前,看著躺擔架上的肖小,接著說:“這,咱不和他完呀,把你撞成這樣。”
肖小剛要說話,一旁的交警先說話了:“這位,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呢,您先別激動吧,看看先做個檢查還是什麼的吧。”
“不是交警同志,這位可是我們公司的大股東,董事會成員,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我可不管那麼多,那撞人的傢伙,必須嚴懲!”二狗說的情緒激動,肖小躺牀上甚至都看到了有幾點唾沫星子從二狗嘴中飛出好遠。
“好好好,他們的保險公司到是來人了,您還是先陪傷者做體檢吧,剩下的我們再協調吧。”
二狗這才轉過頭,看著躺著的肖小說:“X光,核檢查,那什麼B超,驗血都給我兄弟整上,要快!”
“用不著那麼麻煩,我這沒什麼大事吧應該,我想先和警察說幾句話。”肖小這時纔不想做什麼核檢查、B超呢,只是想快點把剛剛撞自己那傢伙跟警察好好聊聊。
那警察只得笑笑,走近了一些看著肖小。
“警察同志,我要跟您反映個情況,剛剛撞我那傢伙,就那個開車的男的,他是故意要謀殺我呢。”
那交警聽著肖小的話,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說:“你說什麼?這事你講的有根據嗎?”
肖小點點說:“絕對有!”
交警臉變得嚴肅了,示意肖小先不說話,又拿出對講機說:“這事不是簡單的交通案件了,請呼叫刑警方面吧,涉嫌謀殺。”
思影一連又是三天沒有上班了,這幾天朱振易和老婆可沒少吵架,朱振易頭頂那塊明顯的禿斑就是最好的證明,那是家裡的瘋婆子給扯的。
不過這幾天朱振易也想通了,畢竟人家大業大,自己目前的實力還真就不敢離婚了事,於是也畢恭畢敬地道了歉,還賭誓自己絕沒有出軌,只是那女的對自己有好感而以。
不過研究所辦公室裡對於這件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更別說向來油頭粉面的朱振易竟然上班還戴起了帽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朱振易不在的時侯,大家瘋狂調笑。
王思銘聽著大家的調笑,心裡說不出的痛苦,自己朝思夜想的女神思影,竟然真的和朱教授有關係,還被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抓姦成功。朱振易都被打成這樣了,真不敢想柔弱的思影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思銘這樣想著,更加沒了工作的心情,他要出去散散心,於是提了包向小組長請了假。
北灘路13號,思銘記得那是思影的家,雖然思影並沒有邀請過自己,但思銘自己卻悄悄跟著去過幾回。當然了並不是思銘有什麼壞心眼,只不過研究所經常加班到零晨,思銘也實在怕一個女孩會遇到什麼危險。
思銘擡頭看著那座6層的小樓,他聽思影說起過,就住在這樓的3層。思銘鼓起勇氣,打算上去看看思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老舊的小區總會對外來陌生人有種說不出的排斥感,一個提著菜籃子的老太太看到在三樓徘徊的思銘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已經下了樓梯又返了回來。
“你找誰?”
思銘被嚇了一跳,回身道:“我是,我是來看同事的,她叫思影,住三樓。”
“你不知道她的家對嗎?”老太太口氣並沒有變好,依然帶著疑惑。
“啊,對,是是,那阿姨,您能告訴我嗎?”
“這會誰還沒個手機呢?我剛剛看你就覺得你不對勁,鬼頭鬼腦的樣子。”老太太走近幾步接著說:“你同事,難道你連她的電話也沒有嗎?”
思銘漲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恰在此時,樓梯盡頭的一個門吱的一聲打開了。那門的聲音怪異,引得思銘也不免轉頭看,卻和那門內走出來的人生生對視一起。
“思銘?你在這幹嘛?”
思銘看清楚了,那走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思影,而且面色紅潤。
“啊,我,我……”思銘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了。
“影子,這真是你同事嗎?”老太太也說話了。
“張阿姨,您在呢,這是我同事呢,呵呵。”
“是就好,我看這小子鬼鬼祟祟的還以爲……,哈哈,那就沒事了,我買菜去呀,中午來我家吃飯吧。”老太太見思影認識這小子,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客氣兩句。
“不了,阿姨,您快忙去吧。”思影笑的很甜,看的出在這一片應該人緣挺不錯。
“思影,我是來看你的。”思銘也奇怪自己這句沒有結巴,但顯然思影卻沒聽清楚,疑惑地看著他問:“思銘,你說什麼?”
“喔,沒什麼了,正好路過你家,所以代表單位的人過來,過來,看看你。”思銘沒再好意思說自己來看的,只好把單位同事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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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那進來吧。”思影有些疑惑,什麼時侯單位那些人變這麼好心了,不過也沒過多糾纏,閃出半個身子給思銘讓出道路。
思銘就這樣走了進去,屋子裡很整潔,還有股淡淡的清香。
“思銘,不用換鞋了,坐吧。”思影后面跟了進來,其實思影是知道思銘對自己是有好感的,但思影同時也知道自己在單位的口碑並不怎麼好。
“思影,你,你好點了嗎?”正在茶櫃邊倒水的思影聽著思銘的問候肩頭一震,想起了幾天前的遭遇,不知道這事單位是不是也傳的滿城風雨了。
“思銘,喝茶吧。”思影把倒好的水杯放在思銘身前,側了下身子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思銘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思影,她真的好美,直到思影又小聲叫了自己一聲,思銘才緩過神來。
“思銘,其實,我打算離職了呢。”思影悠悠地說,然後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接著說:“畢竟,我風評有些差呀。”
“什麼?你要離職?!可你不是已經簽了合同的嗎?”思銘想不到思影竟然要從研究院辭職,雖然自己也只不過是個臨時人員,但還是理解不了面前的思影要辭職。
“思銘,沒什麼好奇怪的,今天這一步,我想很久了。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意思,研究所那些流言也基本都是真的,所以,你還會對面前這麼一個女人有興趣嗎?”思影說的很淡然。
思銘有些不淡定了,他開始摩挲自己手裡的杯子,神態恍惚,一時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
“吃驚了吧?沒想到自己喜歡的女孩會是這種貨色吧。”思影又補充了幾句,然後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
“不是的,思影,誰也會有走錯路的時侯吧。我能理解。”思銘幾乎是搶著說的。
思影只是笑笑接著說:“謝謝你哈,對了中午留下吃飯吧,我做了不少好吃的呢。”
思銘有些頭暈,一上午腦袋血壓飆升,暈乎乎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直到思影叫自己去廚房幫忙,思銘好想留住這一刻,自己如果以後能有這樣一個妻子該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呢。
思銘幫著擇菜,腦袋裡胡亂想著,不自覺把眼神瞟向旁邊的思影,卻通過她的衣領看到思銘右肩膀上似乎血管爆起的樣子。
思銘又忍不住多看幾眼,確認了那右肩膀上確實是皮膚下面有血管樣的突起,黑色的,像樹根似的。
思影見思銘半天沒動,回過頭,卻看到了思銘的眼神,突然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把衣領往上拉了下。
見思影發現了,思銘有些不好意思,他轉過身子看著思影說:“思影,你真的沒事吧?”
“哈哈,我能有什麼事,你幫忙看著菜吧。”思影明顯在迴避什麼,急匆匆走出廚房。即便是如思銘一樣木訥也感覺出了事情的不同。
換好衣服的思影重新回到廚房,她給自己穿了帶長袖的緊身運動服。
思銘終於憋不住了,看著思影問道:“思影,到底怎麼回事,你肩膀上是怎麼了?”
見思銘又問自己了,思影沒再說話,低下頭繼續去切那羊腿,刀刀用力,甚至把骨頭都生生給切了開來。
思銘有些吃驚,一時不知所措地看著思影。
思影終於把手裡的切肉刀給放下了,背過身子,把肩膀的衣服往下一拉,把右肩膀整個露了出來。
思銘再去看時,那右肩膀往下十釐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個一釐米左右的洞口,那裡面似乎有個白色的物體,而這洞的周圍皮膚下向四周長出若干像樹根樣的黑色物體,看起來恐怖至極。
“怎麼樣,現在你滿意了嗎?”思影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