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宇見到了肖小仍然很親切,笑著問叔叔好。可李澤平卻不在。
“叔叔,你找我爸爸嗎?”冠宇瞪著看肖小,滿面童真。
“喔,沒事,叔叔也是沒事幹,過來看看你。順便還你個東西。”
小冠宇微笑地看著肖小,直到看他掏出個小冊子,那臉色突然就變了。
“叔叔,這是我送給媽媽的畫本呢,怎麼在你這裡呢?”
“沒有了,叔叔也是早上出去在公園裡撿的。”肖小其實是吃驚的,雖然確定了這冊子的主人,那豈不是就說明昨晚那女人真是這孩子的媽媽嗎?
“在公園裡撿的嗎?”冠宇接過那冊子,有些疑惑地說:“可是,可是,這冊子怎麼會在園子裡呢。”
肖小聽出這話有些不對,於是疑惑地問冠宇說:“保不定是你媽媽不小心丟的唄。”
冠宇頭搖得像撥浪鼓著急地說:“叔叔,我媽媽不能動了,已經有半年時間了呢。”
“你媽媽不能動了?她……?”
“媽媽也是半年多以前生病的,不能說話,也認不得人,就在這家醫院裡呢。”
冠宇的這話是肖小萬萬沒想到的,如果按孩子的說法他的媽媽已經不能動了,那昨晚自己難道看到的別有其人嗎?那瘋女人恰巧摔在這本冊子上嗎?
冠宇見肖小一臉的疑惑說:“是真的,我帶你去看看媽媽吧。”
肖小就這樣跟著男孩來到了護理中心,那地方基本就是給殘障人士準備的。男孩帶著肖小轉頭來到了417病房。雖然隔著玻璃窗,肖小看那牀上躺著的,正是昨晚那女人。
“醫生說我媽媽成了植物人,已經沒有了意識。”小男孩看著牀上的媽媽自然是勾起了一絲悲傷,似在跟肖小說也似在自己說。
肖小把手搭在孩子肩上輕嘆一口氣說:“現代醫學這麼發達,會好起來的。”
男孩沒有動,兩隻小手在玻璃窗上輕輕撫摸,肖小知道自己話有些蒼白,可除了這樣的安慰也著實沒有更好的說法了。
而且,肖小也極其不解,明明昨晚自己就是看見她在後院裡的,怎麼會是一個已經半年都不能動的植物人呢。
第二天,早早的二狗就來到了肖小的病房,還自帶著飯盒。
肖小看著眼前這西裝革履的傢伙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
“被喬哥的光環閃呆了?喬哥知道你小子空虛寂寞冷了,給你帶了好吃的。”二狗還像以前那樣子,雖然比肖小大不了幾天,可還是總愛拿喬哥自居。
“扯”肖小拖出個長音,接著說:“我說,你不是給自己安的名是循陽道人嗎?道士穿西裝是不是有那麼些個不專業。”
“你小子還嫰的很呢,你以爲你喬哥就‘風水大師’一項業務啊?”二狗不以爲然,把飯盒裡的菜悉數擺了出來,接著說:“來來來,吃飯吃飯。”
肖小剛拿起筷子,想起了昨天與孩子去看的那女人,於是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昨天我見到那女人了。”
“哪個女人。”二狗把個正要往嘴裡送的手給停了下來。
“昨天我給你講的那個呀。”
“喔,就那個咬了你的那女的?也在這醫院?”二狗把塊肉送進嘴裡,邊嚼邊說:“摒棄前嫌了嗎?”
“屁,那女的是那個李澤平的妻子,已經失能半年了?”
“啥是失能?”二狗鼓著腮幫子不解地問。
“就是植物人。”
“什麼?!”二狗把筷子放下,瞪大雙眼說:“你不是還見她……”
“對呀,我是見了的,我也奇怪的很呢,明明前晚確實看到她的。”
“那她爲啥要裝植物人呢?”二狗把眼神看向肖小接著說:“難道這兩口子想騙保嗎?”
“騙什麼保,你這傢伙不能正常點嗎?這是醫院,哪能說裝就裝的。”
“我去,那這是咋回事呢。”二狗若有所思,頓了下說:“你說,這兩口子會不會真中邪了,才落個這樣子詭異下場呢?”說完又自己搖搖頭說:“也不對,那晚上不還有個黑大漢嗎?那傢伙你也見了……”二狗邊說還邊拿手指撫摸下巴。
肖小搖搖頭,其實這事是最讓自己奇怪的,明明自己看見她了,爲什麼會是個植物人呢。
“啊,我明白了。”二狗突然一聲大吼,嚇得肖小把個剛費力夾起來的鵪鶉蛋給滑了出去,那蛋順著桌子滾落地上。
“神經病呀,嚇我一跳!”
二狗卻神秘兮兮地說:“你看我說的對不,保準是李澤平他女人和那個黑大漢有一腿,那李澤平什麼人呀,網絡紅人,拳王啊。所以這女人一準是怕被捱揍,纔想出這麼一出的。”
肖小瞪著二狗說:“狗蛋,狗蛋,狗血小說都不敢你這麼寫的。”
幾天後,肖小腰上終於被抽線了,這也就說明肖小幾乎快可以出院了。被抽線了的肖小異常高興,在院子裡轉了半天,還專門去那晚打架時的那塊石頭那拍了張照,心想,就這塊石頭那晚可是救了自己兩次呢,合張影以後定要裝裱起來掛臥室。卻不想遠處二狗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肖小,你小子怎麼在這呢,找你有事,滿醫院找不到你。”肖小看著二狗氣喘噓噓的樣子,晃晃手中的手機說:“你不會打個電話嗎?”
二狗擺擺手說:“我沒帶電話呀,落車裡了。”隨後氣喘噓噓地把肖小拉一旁的長椅上說:“你那個蟲蛋呢?還在不?”
“什麼蟲蛋?”肖小有些不理解地看著二狗。
“就那個在你身上產蛋那個,就那晚。”
肖小明白了,這傢伙說從自己傷口中取出的那白色蟲卵。於是說:“那叫蟲卵。”
見二狗頭點的像篩糠,肖小接著說:“到底什麼事,慢慢說。”
“小,我不是人脈廣嗎?江湖上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所以平常咱家三教九流都有接觸,而且關係還都巨鐵那種。”
肖小按住他的腿,故作認真地說:“爺們,撿重點說!”
“對對對,重點的說,這不是昨晚上嗎?昨晚上我組了一個局,你猜我都邀請誰了?”
二狗本來想讓肖小給點積極迴應,沒想到肖小又是一臉嫌棄的瞪著自己,立馬說:“好好,我說重點,這其中不是有一個生物學的教授嗎?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喜歡跟文化人在一起了,教授給大家講了一個故事,說是有一小男孩感染了一種奇特的寄生蟲,然後性格大變,竟然吃起了生肉,甚至會去撕咬別的活的動物。那講的叫一個傳神。”
二狗講到這,把肖小手中的保溫杯奪了過來,咚咚咚喝了幾大口,接著說:“我尋思著,都講故事了,咱也不能落後不是,那不顯得咱沒文化嗎?就把你那晚上醫院的遭遇講給他們聽了。你猜怎麼著,那教授跟我說,如果真像我講的那樣,把那蟲蛋,不蟲卵的樣本送給他,能被鑑定爲新物種的話,他給申報獎勵5萬元呢。”二狗說完又是咚咚咚幾口,把整杯水幹了個精光。一抹嘴接著說:“我尋思,這是好事呀,不能獨吞,這才把這好消息告訴你的。”
肖小打了個哈欠,站起身要走。二狗急忙跟上說:“到底在不在了,那可是錢呀。”
肖小盯著二狗說:“狗蛋,你長這麼大,中過彩票嗎?”
“中過呀,中過五十呢。”
“不錯呀,我最多中過5塊,我覺得,你寧願相信自己彩票能中個五百也別相信什麼新物種得獎勵的屁事好吧?現在這時代,去哪找新物種呢。且不說你認識這教授他真假,要真有新物種,可不只值5萬這麼點錢。”
“什麼?!不只5萬,這傢伙還騙我?”二狗自言自語道。
“喬哥哥呀?咱能實際點不能?這東西不可能是未發現的物種,您放一百個心吧。也別把酒桌上吹牛叉的事當個事好嗎?”肖小說完自己往前走,心說這傢伙整天淨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
“不試試哪知道,小,你把那東西給我,你就說吧,咱們得要個什麼價?我這就去找那傢伙談去。”
“我哪知道能值什麼價?不過我可告訴你呀,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我枕頭下呢,自己拿去吧。”肖小這個自已去拿都還沒說完,二狗就一陣風似的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