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口號一喊出來，差點沒把西特韋爾嚇得閉過氣去。

他下意識地就把腰間的配槍取了出來。但是在魅惑法術的作用下，他沒法用手裡的槍指向林恩。只能咬著牙，萬分防備地在房間各處來回比劃，尤其是背後的大門和旁邊的窗子。生怕這句話喊完之後，就有十幾個神盾局的彪形大漢衝進來，三下五除二把他放倒在地，送給尼克·弗瑞發落。

同時他還嘴硬地給自己辯駁著：

“您在說什麼啊？那句口號可不能隨便亂喊啊，大人。您不知道這個組織已經在幾十年前就覆滅了嗎？我怎麼可能……”

說著說著，西特韋爾臉上的汗就淌下來了，在林恩的面前他可藏不住其他的情緒，尤其是在法術的作用下，任何僞裝和隱瞞都要經過一次雙方魅力屬性的對抗，以西特韋爾的魅力……還請節哀吧。他努力地說出這些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蒼白謊言，只是徒增些笑料而已。

“行了，西特韋爾特工。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沒有別人，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真正是在爲誰工作?！?

“大人，我……”他還想掙扎幾下，但接下來林恩的話卻讓他反抗的心思直接死了。

“原來是亞歷山大·皮爾斯部長嗎？厲害，對於一個凡人來說還真是大膽的操作。原來神盾局的直屬領導就是他們的死敵九頭蛇？寄生在死敵的身上重生啊。能夠想出真正辦法的人也算是個天才了啊。”林恩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直到西特韋爾丟下了手裡的槍，垂頭喪氣地坐到了眼前的沙發上，他才停止了維持的【偵測思想】法術。

黑寡婦的類法術【偵測思想】都是從他的龍血裡獲取的力量，那麼作爲一條天生精通預言和咒法兩系的卷冊龍又怎麼不會這個基礎的法術呢？只不過是這個法術只能“讀”到表層思想，使得它的泛用性不強，才很少使用。不說原本世界裡有不少防護心靈的手段了，就是在這個魔法力量匱乏的地方，只要洗腦這種操作玩得夠溜，或者自身的意志足夠強悍，也能豁免了這個法術的影響。

但顯然西特韋爾並不屬於這兩種情況。當時被【魅惑怪物】擾亂了心神的時候，他就不自覺地回憶起了他最隱秘的秘密——自己的九頭蛇身份，然後就讓施術者林恩直接讀取到了。而有了這點作爲引子，他再想隱瞞這方面的秘密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那您現在想怎麼樣？把我交給尼克·弗瑞嗎？”

“尼克·弗瑞？你以爲我現在和神盾局之間還有緩和的餘地嗎？無聊的試探，西特韋爾。別再繞彎子了，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绷侄魃斐鍪种覆荒偷厍昧饲蒙嘲l的扶手。這個動作讓西特韋爾渾身一顫，趕忙伸手撫了撫鼻樑上滑下來的眼鏡，卻再也不敢直視林恩直視他的眼睛了。

“您想讓我做什麼？大人?！蔽魈仨f爾低聲下氣地問道。

“神盾局太煩人了。尼克·弗瑞就和噁心的蒼蠅一樣，永遠不會管擺在他面前的那些是他可以吃的腐肉，還是他不能觸碰的珍饈。只會貪婪地撲上來，將一切以某個自以爲高尚的名義收歸神盾局……但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還有你們神盾局能夠活到今天完全只是因爲好運，還沒有哪個存在對這種貪婪的行爲做出迴應。那如果某一天某位更高等的存在厭煩了菜餚上的蒼蠅，你覺得蒼蠅的下場會是什麼？”

林恩不懷好意地打著比方，雙眼緊盯在西特韋爾的身上。面對生死間的巨大壓力，西特韋爾只能唯唯諾諾地附和著，用手背擦著光頭上淌下的汗水。林恩的這些問話，以他的身份不知也不能作答。他只是一個聽命令做事的小卒，在神盾局這邊的時候聽弗瑞的，在九頭蛇這邊的時候聽皮爾斯的。林恩說出的這些話，在他看來，也只有這兩位大佬能和他坐在一起對談了。

見西特韋爾被自己嚇得實在狠了，一句話也不敢說，林恩撇了撇嘴就沒把剩下的話說出來了。對於這個貪生怕死的小卒，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夠了，真要被嚇破了膽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你現在能聯繫到皮爾斯部長吧，作爲他在神盾局高層埋下的釘子，你應該有直接聯繫到他的辦法吧？”

“我……”

“別試圖對我撒謊或者敷衍，你知道你辦不到的。西特韋爾特工?！?

西特韋爾這下徹底放下了最後一點僥倖的心理，老老實實地交了底。

“……我確實有聯繫到部長的辦法。所有神盾局特工的通訊其實都有被內部監管，除了少數特殊特工外，其他人哪怕是瑪利亞·希爾和菲爾·科爾森都要接受這樣的監管。但皮爾斯部長已經出了神盾局的正常序列內，算是神盾局的直接上司，而且部長和弗瑞的私交甚好，所以部長的通訊並沒有受到神盾局的監管……”

“說重點！”

“是！我可以先通過特殊的聯繫暗語，轉接給其他的潛伏人員。經過幾次轉接後，暗語將會被轉化爲我對部長的通訊申請，但是部長接不接受，就只能看他自己的意願了?！?

“這樣？”林恩眉頭一皺?！斑@樣的效率太慢了，而且太沒有保證了。我需要立刻聯繫到他！”

“可是我除了這個方式外，就再沒有聯繫的辦法了……而且弗瑞最近對於出外勤的特工看得尤其緊?！?

他話還沒說完，林恩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死死抓住了他瑟縮起來的肩膀。西特韋爾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悲鳴，卻動也不敢動。

“你知道皮爾斯部長家住在哪裡吧？”

“知道，但是他從來不允許我們去他家裡找他！”

“沒關係，知道就好了。”

林恩和顏悅色地舉起了另一隻手，併攏的手指上已經戴好了一枚懸戒。但並不是他自己的那枚，而是通過魔力強行壓服同調好的，原本屬於那名可憐的監管者的懸戒。這樣一來他接下來的傳送門移動，在卡瑪泰姬的記錄中出現的就是這名監管者了。除非古一親臨，不然誰也看不出他玩的這招。

隨著手指的緩慢轉動，一道閃著火光的傳送門出現在了一人一龍的身邊。而西特韋爾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了。

“希望你知道的地點別出現太多誤差。不然萬一我們出現在石頭裡或者牆壁裡，那可就不好玩了哦?！?

“不不不！！”

“進去吧，西特韋爾！皮爾斯部長在那邊等著你呢！”

林恩鬆開了手，一腳把身邊的九頭蛇踹了進去。接著自己再跨過了傳送門。

房間內再次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