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
馬蒂爾德少見的感覺有些緊張,的確,拜倫的體型相貌和傳統諾德人相差甚遠,更不用說北方人了。比起她的同胞,拜倫更像是庫吉特人和其他民族的混血。
“是嗎?”
海寇首領皺了皺眉頭,沒有聽馬蒂爾德繼續解釋,而是叫來了那個俘虜。
“他們不是一隊的人,我們分頭進攻他們,不過沒有拿下,他們的盾牆很結實,馬術也很好。”
聽完俘虜的話,海寇們都明白了馬蒂爾德並不是這支部隊的唯一首領,眼前的這個男人和他手下的部隊同樣對他們的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南方人,我得殺了你給戰死者復仇!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取出你的頭蓋骨。”
海寇首領目光冰冷,身後的衆多海寇也馬上拔出武器圍了上來。埃基爾鬆見此情景一聲“盾牆”,身後的士兵立刻上前用盾牌將拜倫層層包裹起來。海寇首領拔出格鬥斧,大步上前就要攻擊盾牆,但是馬蒂爾德此時卻挺身上前攔住了他。
“你剛纔許諾過不對我們不利。”她一回頭,身後的北方戰士也馬上挺起盾牌走到了前方。
“我還沒許下正式的誓言,況且他是個南方勇士,又害死了我們的兄弟,這是最好的獵物,我要用他的血來祭祀神靈!”海寇首領試著推開馬蒂爾德,目光當中與其說是恨意,不如說是獵人發現了上好獵物的渴望。在他眼中,獵殺兔子和麋鹿那樣的弱小的商人和農民雖然輕鬆又有賺頭,但是如果有機會能安全捕殺老虎和熊,那自然是更吸引人。
“馬蒂爾德,你沒必要爲了這些人和我們開戰。我以主神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們不摻手,我們絕不攻擊你們,而且會給你們足夠的補償。”這時,那個老者也開口了。
馬蒂爾德皺緊了眉頭,評估了一下形勢,她和拜倫不算太熟,放棄他其實也沒什麼。但是對方相見這麼短的時間就信任她,並且他的災難也是因爲自己的主意,坐視不管似乎有些不妥,這樣實在有失榮譽。一時間,她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用盾牌抵住對方不讓他前進。
在這緊要的關頭,拜倫考慮了一下當前的形式,深吸一口氣,不顧埃基爾鬆和波爾查的阻止走出盾牆,直面那個海寇首領。此時的他雖然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但是已經不比當年剛穿越時的那樣,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依然能控制住氣場不亂。
“我有一個你不能殺我的理由。”莫奈儘可能保持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
“那你儘可以在我耐心耗盡前說出來。”海寇首領聽到拜倫的話也有些好奇,停下了衝鋒的動作,身後的海寇們也都停了下來。
拜倫看了下四周,昂起胸膛,將那面一直藏在自己胸前的十分鄭重的說道:
“因爲我是斯瓦迪亞男爵領主、牡丹傭兵團團長馮*拜倫,我能支付的贖金比諾德雅爾都要高,我活著能帶給你們的遠比我死了要多!”
一時間,衆人皆愕然。能把被俘交贖金說的這麼正式的人他們可真沒見過。更有意思的是,如此令人哭笑不得的邏輯,此時卻真的起到了作用。正如拜倫所說,他的命太值錢,而這裡沒人會跟第納爾過不去。
埃基爾鬆、波爾查還有馬蒂爾德也都驚訝的看著拜倫,他們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在兩年的時間裡就揚名半個大陸的斯瓦迪亞傭兵領主馮*拜倫。他們三人各有所思,都在以各自的立場考慮自己接下來應採取的行動。這一點上,拜倫自己也是冒了很大風險,他現在的手下基本都是諾德人,而斯瓦迪亞和諾德兩國還處於戰爭之中,暴露身份很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背叛,又或者會得到他們的支持,這都皆取決於他接下來的表現。
雖然海寇首領嘴上說要殺了拜倫爲他的部下報仇,但是拜倫知道對於這些北方強盜而言榮譽固然重要,但是並非不可被金錢取代,只要價錢合適,幾乎沒有什麼矛盾是解決不了的。
“我來卡拉迪亞時間也不短了,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他們都說你富得流油,跟隨你的人都發了財。若你真是馮*拜倫,你現在放下武器,開一個合適的價碼,我可以放過你。”海寇首領非常自然的讓步了,如果拜倫說的是真的,他當然不介意大撈一筆。至於那些犧牲者,反正也是自願的,其中還沒有多少是他的直系部隊,很多都屬於其他的海寇部隊,對他並沒有多大意義。
“我樂意爲我的性命付出贖金,不過你得證明你有能奪走我性命的能力。”拜倫此時看起來依然十分鎮定,但是掌心其實已經滲出了汗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想出來的計劃是否能成功,但是此時也只能賭一把了。
“你什麼意思,想要戲弄我嗎?”這話引起了海寇首領的不滿,他看起來十分憤怒,斧刃對準了拜倫的臉頰,但是並沒有下殺手。
“看得出來你是名真正的北方勇士,我在戰場上和諾德部隊交戰過許多次,你不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戰士要差。而你剛纔也認可了我的實力,這讓我也倍感榮譽。”
海寇首領的臉色緩和了很多,拜倫這變相的吹捧的確受用,他現在似乎等待著拜倫接下來的話。
“Jeg vil k?mpe mod dig.!(我要跟你決鬥!)”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這個目光堅毅的年輕領主身上。
“若是我輸了,你不能害我的性命,我承認是自己是你的俘虜,付給你100000第納爾的贖金!若你輸了,我也不害你的性命,你們得接受我的僱傭送我回我的封地,並且爲我作戰一年。”拜倫手按腰間釘頭錘鄭重說道。
人羣一下了陷入了混亂之中,有人驚訝拜倫的勇氣,有人嘲笑這個南方人的天真和無知,還有人小聲的討論著首領是否會接受他的挑戰。拜倫許諾的贖金數目龐大,頂的上他們十次南下的全部所得,恐怕就算是一位國王也不會無動於衷。更重要的是拜倫剛纔的話已經將他們的首領捧到了勇者的高度,如果他拒絕的話以後必定會被人恥笑,北方人因爲一句羞辱就能引發家族之間長達幾年的對峙和不斷的戰爭,何況是以戰士之名發起的挑戰。
“有意思,拜倫,你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和財富嗎?”海寇首領聽到拜倫的挑戰之後不但沒有憤怒反倒露出了一絲笑容,並且要求拜倫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可不想被一個騙子糊弄,放對方一條生路之後在某天晚上發現俘虜逃跑。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不是沒有。
“當然。”拜倫扯開身上的身上的罩袍和棉甲,露出底下那一套足夠讓一個小貴族傾家蕩產的定製板甲,之後反問道:“如果你接受條件,你敢對你們的神靈許誓嗎?”
“沒問題!”海寇首領大笑道:“你儘可以穿著那套鋼板玩意,免得你的小命丟掉。你面前的可是飲血者弗吉爾,維吉爾之子!我以主神之名起誓答應你之前的條件,若是違揹我將永世不得踏入瓦爾哈拉!”弗吉爾十分的自信,彷彿拜倫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無名小卒,直接答應了他的條件。
其餘的海寇大多都認爲首領的決定過於草率,但是還是紛紛後退,給兩人留出了戰鬥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