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到,一位婦人抱著剛剛生產完的孩子被黑衣人追殺,一路從後山叢林處逃命,誤闖進皇家小苑。
長雲君和飛鶴聽到聲動趕來時,婦人已死在黑衣人的劍下,長雲君遂追了出去。而晉許受託抱起襁褓中孩子,竟然發現臉上一個大大的黑斑,此黑斑不是一般的天生胎記,而是攜帶某種病毒的癥狀,於是驚呼讓趙煦趕緊遠離自己,便帶著孩子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從裡面鎖了起來。
飛鶴帶著衆人去追長雲君時,已然太遲了,又擔心是調虎離山之計,生怕留在小苑的人手敵不過,於是趕緊的折了回去。
“主子,主子——,”飛鶴慌張的跑進小苑的後面,看到趙煦正在命人點火焚燒那位婦人,”主子,你沒事吧,這是做什麼?萬一她也是壞人呢,飛鶴不能讓人傷害你。”
“飛鶴乖,我已經畫下她的樣貌,”趙煦安慰他得用哄孩子的口吻,然後從胸前掏出了面紗和畫像:“這個給你,帶好,你言午哥哥說了,那個孩子有病,我怕她也沾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等會你帶人和寒雲卿一起按照這個畫像去按家按戶的調查一下,汴京城最近可有失蹤的婦人,懷胎足月。”
“是,那你這裡怎麼辦?萬一有壞人呢?”
飛鶴話音未落,長雲君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來,他揹著拿劍,一襲白衣走來: “小孩,我在這,你主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人呢?”飛鶴伸出手,眨著大眼睛,刷刷的看著長雲君,問他要人,對面的人很尷尬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說,沒抓住。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主子交給你,哼——。”小可愛嘟著嘴,趙煦卻一臉無奈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沒事的,你去吧。”
飛鶴看著趙煦,趙煦點頭示意讓他放心去辦事,飛鶴便帶一批人離開去找寒雲卿了。
“怎麼樣?”
“不是說丟了麼?”長雲君看著那堆已經燒焦的shi體,“這是怎麼回事?”
趙煦打下他的劍,一臉不信的對他說:“別打岔,就沒有你跟丟的人。你的實力是守言午士裡的佼佼者,我看了那個黑衣人的身手,最多是你的四分之三。”
“是,是,是,就你最厲害,的確是沒跟丟,只是他去的地方,你,真的——感興趣嗎?”
此話一出,趙煦不感興趣也得感興趣了,莫不有事他那個沒名分的高太守高舅舅的節奏?不對呀,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愁高家的帳如何填補呀。
“別猜了,是——十爺!”
“什麼,十爺?”這個答案的確是出乎趙煦的意料,怎麼會是他呢?當年,因爲一些緣故,高太后親自命人挑斷了他的雙腳,最後還是先帝出面保了他一命。
“阿許呢?怎麼沒見他?而且你帶的是啥玩意?”
“他在裡面——”趙煦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通,誰知長雲君一改剛剛的臉色,猛地往後跳了一下,捂住口鼻喊到:“我去,你——你——你這個壞男人,竟然讓阿許去當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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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上燈時分,汴京護城河河緩緩流淌,倒映出兩岸無數璀璨燈火。
河面上除了可聽曲的畫舫,還有劃著船賣藝的,頭上攢花的漢子打著赤膊,若岸上有人拋銀錢下來,馬上笑容可掬地唱個諾後便爬到船上高聳的竹竿上,朝水中一躍而下,在空中還有花活,或轉身或翻筋斗,方纔入水。
岸上酒樓高低比鄰,街面橋頭小攤小擔擺了一溜。
白如鈞歪靠在橋欄小石獅子旁,百無聊賴地守著滷豆乾的小攤子,聽著旁邊酒樓上傳來的絲竹之音以及人聲喧譁,目光定定落在河面上。他今夜原是被要求在酒肆裡呆著的,但白胥江大概是昨夜裡受了些風
,加上心中雜事煩悶,腦仁一直隱隱作疼。無暇顧及他。
他趕著去草堂給白胥江買藥,又反覆叮囑了他早些休息好幾遍,才一步三回頭地去了集市上。買完了藥回來的路上纔看見這個滷幹攤子,餓了,便停住了。
“來兩串豆乾,加辣油!”有個帶笑的聲音道。
白如鈞回過神來,擡頭看殘風派子清,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剛送了藥去白宗主處,正想著去見見你,人不在,想著你應該在街上,就隨便逛逛,正好碰見。”子清也不見外,自己動手撈了串豆乾,淋上辣油,“我師傅說了,言紓雲前輩因下雨耽誤了路程,還得等他們幾日。”
“哦。”白如鈞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你帶錢了麼?”
“沒呢。”子清循著他的目光往河灘上望去,好奇道,“看什麼呢?”
“看見那個跳水雜耍的沒有?”白如鈞努努嘴。
隨著他的話語聲,赤膊漢子以一個漂亮的後空翻自高桿上躍下,抱膝連打了三個筋斗,撲通一聲穿入水中……正是春寒料峭時,河面雖未結冰,河水卻是冷的刺骨,楊嶽不禁縮了縮脖子,替那人打了個哆嗦。
“我吃三串豆乾的功夫,他都跳八回了。”白如鈞無限羨慕地望著爬上船的赤膊漢子,“他這樣一晚上,不累麼。”
“你不嫌冷?”
“你會嫌銀子冷麼?”
白如鈞低頭看向一堆小山般的滷豆乾,,長嘆口氣。
“又缺銀子了?”子清很是瞭解他。
白如鈞還未回答,攤子前便來了人——
“要四串豆乾,兩串澆辣汁,兩串灑梅子粉,越酸越好,我娘子現下就想吃點酸的。”寵溺的語氣聽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正是陪著老婆來逛夜市的鐵匠鋪的賴三點。
儘管很不願擡眼,但衝著收錢的份上,攤主還是快手快腳地弄好豆乾遞過去,面無表情道:“四個銅板,謝謝。”
賴三點付錢。李氏接過滷豆乾,眨眨眼看她:“他們這是?”
“……咳咳……沒什麼,好胃口,好胃口。”白如鈞壓低聲音湊過去,“這胃口,恐怕能吃下一頭牛了。”
賴三點一旁大氣地說:“說什麼你們?我娘子我願意,
白如鈞示意他們看向旁邊的婦人,反問道:“你娘子可有身孕?”
賴三點忙攙著娘子急急回家去,子清目送他們背影消失在人羣中,才朝白如鈞詫異道:“好端端的,他們跑什麼?”
““那個女人的肚子並非是身懷六甲所導致的,而是因爲吃!”
“什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