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璃分院是一所預言系學校,預言師初級是靠水晶球來預言最近七天可能發生的事,中級就可以用法杖或字符來下詛咒,而高級以上便可以開天眼,看透一個人出生到死亡的全過程,甚至可以看到前世。
每一個有成的預言系法師都是使人畏懼的,如果本性善良的會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好事,而入魔的,就會亂下詛咒,屠殺生靈。
“邱宇蘋,上位坐好,身爲班長這樣帶頭講話成何體統?”預言系一年級三班的班主任簡珀南德揮手示意都安靜,“今天來了個新同學,雲櫻?璽珀爾?!?
少女修長的雙腿輕快的邁進了教室,她齊腰的銀髮被她紮成了雙馬尾,柔順的垂在她的肩上,白色鑲金的幽璃分院制服更襯托出少女的高貴氣質。
“哇,好帥。我覺得我要換女神了……”
“你覺得嫣卿是你女神絕對是你腦袋進水了。”
“是是是,我腦袋真的進水了?!?
兩個男生的討論聲驚擾了坐在窗邊,專注修指甲的嫣卿,她擡頭一望,登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你,賤人。害本公主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丟臉!”嫣卿走過去一巴掌呼給了,站在門口還想著別墅牀上受傷的狐貍的雲櫻。
“??!你打我幹什麼!”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讓本來就沒睡好的雲櫻瞬間清醒。
“打你幹嘛?若不是你的靈獸,我怎麼可能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人?”作勢嫣卿擡手準備再給雲櫻一巴掌,卻被簡珀南德緊緊抓住。
“放開,小心本公主像父王告狀!”嫣卿掙扎的甩開了簡珀南德的手,瞪著眼睛吼道。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可以欺負新來的,有什麼恩恩怨怨,去院長那裡鬧!”現在的學生真是事多,如果沒有她這種不服以強欺弱的老師,那麼這個班級絕對會和十班一樣亂七八糟。
“呵呵,明明是你自己強迫一個受傷的狐貍和你結契約,人家不願意爲了自保破法陣,你還有理了?身爲一國公主就要有個樣子,不然以後繼承了一方王位,你的子民以什麼服你?不要再丟人現眼了……”雲櫻冷冷的繞過氣得直喘氣的嫣卿,她家狐貍寶寶被這女人搞得奄奄一息她還沒算賬呢。
昨夜,她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裡,她彷彿聽見了一個少年模糊的聲音。繼而,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冰冷的冰窖,迷迭的冷香衝刺著她的所有感官。霎那,她彷彿看見雪飛花落的瀟涼之景在慢慢消失在心底……你是誰?
腦海深處,一位身著狐裘,有著毛茸茸的耳朵與蓬鬆大尾巴滿身血漬的白髮少年的背影漸漸浮現在櫻花林裡,一陣莫名的心痛也隨之刺激著雲櫻的大腦。
“雪兒,我好想你……”白髮少年無力的轉身,一雙殷紅的眸子似乎經過淚水的清洗變得越發的明亮,妖媚的容顏令雲櫻的心臟狂跳。是那麼熟悉,又是那麼陌生。
“紫瀾櫻雪,來世你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哈哈……我真傻,明明知道就算我把整條命送給你,你的眼睛也不會有我的半毫身影,咳咳……”白髮少年突然仰頭倒下了,嘴角的鮮血是那麼紅……
雲櫻的靈魂劇烈顫抖著,好像要把自己的軀體給撕碎,逃離。她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心會那麼的痛,明明她從未見過他……
此時,雨伴著新翻泥土的氣息洗刷著整座古老的暗夜皇城,狂暴的風捲著塵沙打擊著堅固的玻璃。陳舊的街道上空空無人,年長的古樹落下了最後一片枯葉。一切都是如此安靜,一切都看似祥和。
身著白色禮服有著墨色齊腰長髮戴著銀色面具的墨澤,紫黑色的眸子掃著舞池邊的交談有禮的貴族們,陷入了回憶。
千年前母妃祭典上的那一場舞會,他第一次見到了僅僅十歲就成爲雙席神女的她。
她銀白色的長髮齊膝似若上好綢緞,瑰紅的雙眸好比清晨裡盛開的野荷。身穿一條白色的紗裙,襯出了她欣長的身段。她有些羞澀躲在帝都首席舞師的背後,露出略有嬰兒肥的小臉,打量著自己。
《神典》第78條記載“所有祭典舞會的第一場舞,都由王位繼承人與當朝神女來領舞”。於是,年僅12歲的他從舞師手中接過她的手,跳起了一支令他一生都無法忘懷的舞。
可是,他卻親手將她送上了火刑架,將一切的美好化爲了灰燼。想到這裡,他望向大廳中央的女神雕像,神色憂傷。
九千年前,他還只是一位16歲的的少年,幼年喪母卻獨受父王的寵愛。而她是黎明、暗夜兩個帝國的首席神女--斯蒂法雲熙?紫瀾櫻雪,受著水火不溶的兩個國度子民的愛戴。
本以爲可以和她成爲世上最幸福的朋友,從此過著最幸福的生活,兩國結盟,在無戰爭。沒想到,她卻在父王的壽禮上刺殺了他唯一的親人--暗夜帝國現任帝王。在親情和友情之間他毅然選擇了親情,他漠視了與她之間的深厚情義,將她火刑處理。他至今還記得她化作光點之前所吼出來的話,也無法忘懷她那憤怒的表情與那因飽含極其失望神情而漸漸變成大海般波瀾不驚的晶藍色的紅眸。
直到後來,一位自稱是紫瀾櫻雪哥哥的少年向他闡述10年前的故事,他才知曉紫瀾櫻雪的憤怒與失望的由來。以及,大陸的創世真主背後的秘密一角。
前世的記憶從他轉世後就一直沒有抹去,他也想忘卻從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忘記,大概是對她的執念太深了吧。
命運的神明總喜歡將一根根紅色絲線,纏在每一對人的腕上,繞來繞去終繞回終點。因爲屬於,選擇亦或著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