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嗎。”
“沒有。”
四相對準虛空一伸手，推開地面的塵土。
哪怕已經變成了這般，仰面倒在地上的牛頭人戰神身體內依舊殘存著一絲氣息，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
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這樣都沒死，這些神是真的難殺。”四相的靈魂空間裡，見到這一幕的陳幸有些感慨。
躺在地上的牛頭人戰神不知何時睜開雙眼，雖然氣息微弱，但眼神平靜。
當初雖然輸了，權柄被打碎，但那是被羣毆，儘管祂輸了，但祂不服。
可這次在正面的戰鬥中被擊敗，尤其是還被一個比它等階更低的對手，祂不禁心灰意冷。
那自己這些年還在謀劃有什麼意義呢。
“後輩果然厲害，以凡人之軀，逆伐神明，就算是走史詩之路的那些傢伙也沒有你這般天賦，來吧，殺了我。”牛頭人戰神感慨一聲，隨後閉上眼睛。
“你是最先復甦的神？”
牛頭人戰神睜開眼淡淡說道，“不出意外，我應該是最先復甦的。”
頓了頓，祂補充道：“不過雖然是最先復甦，但我可不是最弱的，我最先復甦只是因爲我在沉睡前主動分解了神格，本想最先復甦搶佔先機，可惜”
至於祂可惜什麼，陳幸倒是能猜到，可惜遇到了四相。
在剛復甦時就能遇到四相，陳幸也說不準是祂幸運還是不幸。
登神第十步，加上暗界之主的位格，然後在暗界主場戰鬥，加上持有神器，還有各種食材提升過四相的各項屬性，以及最關鍵的囚禁權柄。
可以說雖然四相還沒有成神，但恐怕就算一些神也不一定有祂底蘊深厚。
四相點點頭，讚道，“能和我打這麼久，你挺不錯的。”
聽到四相這番話牛頭人戰神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這不是祂的口頭禪麼，倒反天罡。
“現在看來，你比我更適合戰神這個神職。”牛頭人戰神說道，“雖然我現在的神格只剩下了微弱神力，但就算是有些弱小神力的神也不是我對手，可偏偏遇到了你這個怪物。”
“戰神神職，你居然是戰神？”
牛頭人戰神沉默了一瞬，“算是吧，一個沒有了權柄，空留戰神神職的戰神。
本來想去你們世界尋找一下和戰神有關的權柄，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四相搖頭道：“那讓你失望了，我們世界沒有權柄，準確的說，權柄沒有顯化。”
“那可未必，常規的方法不管用，可以用不常規的方法。”牛頭人戰神幽幽說道。
“你有辦法？”四相問道。
它繼承的記憶裡雖然有關於權柄的知識，但只有通過圓滿級法則溝通對應上位權柄的方法。
聽祂的意思，還有其它辦法。
“想知道？我教你啊，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幫我殺一個傢伙，在你將來有實力對付的時候。”
“誰？”
“永夜之神。”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牛頭人戰神眼底閃過一絲憤怒，“當初就是這個卑鄙小人趁著我對付大魔的時候從背後偷襲我，還想掠奪我的權柄，我寧可崩碎戰鬥權柄也不會給那個小人留下完整的權柄。”
陳幸聽到了一個熟人的名字，這不是被記在饕餮小本本上的傢伙嘛。
這傢伙本來就是敵人。
“可以。”四相轉述主人的答覆：“我主人答應了。”
“好，我現在教你，知道我所說方法的神也不多，你可知權柄爲何物。”不等四相回答，牛頭人戰神絮絮叨叨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這方世界自誕生之初就誕生了規則，規則是凌駕於法則之上的‘理’，如果說法則是構建成萬物的基石，那規則就是這些基石搭建而成的王殿，王殿裡鑲滿寶石的皇冠就是孕育出的權柄。”
“就好比月亮之上會誕生和月亮有關的一切規則，有一些強大的生靈伴隨規則而生，它們天生更容易掌控伴生的規則，而它們就是最早的那一批先天神靈，比如龍族的混沌聖龍，海族的萬海祖妖，生活在星海的天極至尊。”
陳幸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饕餮的上位血脈——天極至尊。
在他的猜測中，天極至尊是彩色品質的血脈，也就是說伴隨規則而生的那些強大先天神明對等於彩色品質血脈。
那龍族的混沌聖龍也不知道與東君的混沌極燼龍有什麼關係，畢竟都沾了混沌二字，還都是龍族。
“後來有些先天神靈覺得世界太空曠，於是開始創造了各種生命，加上世界本身孕育的生靈，於是這方世界的種族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混亂，最後爆發了第一次神戰，許多現存的古老諸神都是從第一次神戰時崛起。”
“這和權柄有什麼關係。”四相皺眉，手中的囚禁權柄愈發深入，化作密集的灰網將牛頭人戰神覆蓋得嚴嚴實實，不給它掙脫的機會。
“你這小子，一點耐心都沒有，當初那些先天神靈在第一次神戰時早已不顯世許久，沒有祂們的壓制，整個世界可以說都是羣魔亂舞，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如何使用權柄，有的直接將權柄煉入體內，然後化道了，整個身體都變成了權柄的一部分，就像融入湖裡的一滴水。”
聽到這裡，四相都忍不住震驚。
誰家的部將竟如此勇猛。
繼承了傳承記憶的它明確知曉權柄的存在，可以說權柄就是規則的化身，在現實世界的體現。
如果按仙俠一點的說法就是，它就是“道”的一部分。
所以施展囚禁權柄的它才能囚禁牛頭人戰神的身軀特性。
當然，權柄本身只是一個連通規則的鑰匙，具體能發揮出多大的力量還是取決於使用者本身。
將權柄煉入體內，那不就是把自己煉進了“道”裡，那哪還能存在。
“剛開始的時候就是這樣，大家都在摸索，包括如何獲取權柄的方法也是在那個時期用命堆出來的，可惜同時代的老傢伙基本都死得差不多了，我運氣好茍活到了現在。”牛頭人戰神有些唏噓。
“權柄這東西就像商店裡的貨物，有錢有有錢的買法，沒錢也有沒錢的買法.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聽完牛頭人戰神的方法，四相有些狐疑，“能行？”
“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