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
一陣拳打腳踢,棍棒交加聲,從陰冷的小巷子深處傳來。
“蠢東西,就憑你也配做靖國侯府的世子妃,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廢物!”
兩名女子,衣著光鮮,卻對地上的一名女子拳打腳踢,棍棒相加。
地上躺著的女子彷彿死了一般,一動不動。
幾個黑衣人背對著裡面圍在外,個個手按刀柄,擋住裡面的人,警惕地看向四周。
“就憑你也配跟我搶男人!”似不解恨,紫衣女子接過對面女子手中的棍棒,又狠狠地朝地上的人又是一頓好打。
“瑞雪停手,真把她打死了就不好玩了?!睂γ娴姆垡屡由焓?jǐn)r住她,目光陰冷,“打死了,會引人懷疑?!?
杜瑞雪這才停了手,將木棍往地上一丟,“她自己偷偷跑出來,真被人打死了也活該,誰會在意這麼一個廢物,我看靖國侯府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上官紫嫣冷冷地朝四周看了一眼,“靖國侯府雖不喜她,可也不敢真休了她,你可知爲(wèi)何?”
“哼,還不是因爲(wèi)她有護(hù)國將軍在背後撐腰,陛下親自賜婚,不過聽說護(hù)國將軍這次自身難保了,我看就算是陛下?lián)窝?,她也難逃被休的下場!”杜瑞雪道。
“你錯了,靖國侯府只不過缺了一個休她的託詞?!鄙瞎僮湘虖澭?,伸手探了探蘇瑾瑜的鼻息,“還沒死,命真大!”
“託詞?”杜瑞雪問,“你想如何?”
上官紫嫣冷笑,今夜是她修書給蘇瑾瑜將她騙出了侯府,蘇瑾瑜做夢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多年的好友竟然會騙她,傻傻地前來赴約,而自己給她的禮物可不僅僅如此。
“你們過來,將她帶到附近的乞丐堂?!鄙瞎僮湘汤渎暦愿溃瑢Χ湃鹧┑?,“我們再派人去告之侯府,讓他們派人來接蘇瑾瑜。到時他們發(fā)現(xiàn)蘇瑾瑜半夜偷出侯府,遭遇盲流玷污,名節(jié)不保,你說靖國侯府還會要這樣一個不守婦道,不潔的媳婦?”
杜瑞雪先是一驚,隨後笑了,“恩,此計甚好?!?
將打得半死的蘇瑾瑜丟到乞丐堂,讓那些乞丐輪番羞辱她,想想都覺得心裡務(wù)必的痛快!
杜瑞雪冷笑,看著地上的人,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
夜半,幾個黑衣人扛著一袋子,摸黑進(jìn)了乞丐住的地方,將袋子丟在了地上解開後,匆匆離開。
幾人離開後,袋子似乎動了下,緊接著一道光芒從袋中閃過。
……
蘇瑾瑜睜開的眼的時候,渾身的骨頭像是被車子碾過,無處不疼。
“醒了?”一道聲音傳來。
看去,蘇瑾瑜愣住,眼前是一個,不確切地說是一隻樣子怪異的狐貍穿著古代的右衽宋服,一隻手捧著一隻精緻的茶杯,一手捧著托盤,站在跟前。
“狐貍……會說話的狐貍!”
前一秒她還在軍營特訓(xùn),下一秒再睜開眼,就到了這裡,還遇上一隻會說人話的狐貍。
低頭看去,蘇瑾瑜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也變了樣……莫非她趕上了穿越潮!
這一切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就算是作爲(wèi)一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內(nèi)心堅毅的特種兵軍醫(yī),蘇瑾瑜的內(nèi)心此刻也是崩潰的。
“你無法動彈,且躺著聽我說。”白狐貍徑直在她跟前坐下,“這裡是虛無之境,你的靈魂到了這副軀體裡,如今你是這空間的主人?!?
“主人?”蘇瑾瑜閉眼深呼吸了幾下,將混亂是思緒整理清,才緩緩開口,“我要一直這樣躺著?”
她明顯感覺到渾身無力,應(yīng)該是筋骨被人打斷了。
白狐貍放下杯子,起身到她身邊蹲下,從袖子裡取出一枚藥丸,放進(jìn)她的嘴裡。
“含住,慢慢融化,爾後試著運氣將丹田之氣推入全身的筋脈之中。”
蘇瑾瑜學(xué)過武藝,她聽懂了後點頭,閉眼運氣丹田。
慢慢地,力氣漸漸恢復(fù)了過來,蘇瑾瑜感覺到身體不再那般疼痛,似被一層暖流籠罩住,她睜開眼後試著動了動手指頭。
經(jīng)過一番休整,蘇瑾瑜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裡的一切,人也慢慢恢復(fù)了過來。
“看樣子你適應(yīng)得極好。”白狐貍將雙手放在了袖籠中,“試著起身?!?
蘇瑾瑜試著動了下手腳,緩緩起身。
“隨我來?!卑缀傔~步朝前。
一人一狐到了一副類似鏡子的東西跟前。
“你看?!?
白狐貍指著鏡中,裡面出現(xiàn)了一些影像。
一羣人打著火把衝進(jìn)了乞丐堂。
“你說那個女人真的進(jìn)了這裡?”爲(wèi)首的男子一身墨色長衫,神情冷肅,一旁拿著火把的人爲(wèi)他讓路,他從容走了進(jìn)去。
似是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男子皺了眉頭,“把人都趕出去,給我仔細(xì)搜,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這個男人我認(rèn)得……”恢復(fù)神識的蘇瑾瑜忽然開口道,“這個人是靖國侯府的管家,姓李?!?
言罷,她略微有些吃驚,“爲(wèi)什麼我知道他……”
“是原本屬於你這具身體的記憶?!卑缀偪戳怂谎?,“等你養(yǎng)好了傷自然會記得更多?!?
蘇瑾瑜如今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她繼續(xù)看著鏡子,裡面那位李管家雙手負(fù)背,神情顯得極不耐煩,“怎麼還沒找到那個女人!”
“管家,找不到。”
“不可能!”李管家擰眉,來人明明告之說蘇瑾瑜到了這裡,怎麼會不見了蹤跡。
“管家,這下當(dāng)如何?”
李管家想了會兒,“回去!”
蘇瑾瑜瞇了瞇眼,她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腦中殘存的記憶如潮水般朝自己涌來,原來這副身軀的主人是護(hù)國將軍的嫡女,由皇上賜婚靖國侯府的嫡長子——程榮慶。
身爲(wèi)護(hù)國將軍的嫡女,蘇瑾瑜卻是個武學(xué)廢材,而且腦子貌似不好使,因此被自己的相公嫌棄,整個靖國侯府都將她視作恥辱。
蘇瑾瑜的悲慘還不止於此,她的好閨蜜上官紫嫣,好表妹杜瑞雪聯(lián)手騙到郊外毆打,最後還不忘利用彌留之際的自己,將她丟到了乞丐堂,任由乞丐糟蹋。
要不是白狐貍及時出手救了蘇瑾瑜,估計此刻早就遭遇不幸。
這兩人真是蛇蠍毒心!
蘇瑾瑜此刻只覺得心頭一陣怒火燃燒,靖國侯府一定不會要這樣的人做媳婦,屆時一定會直接殺了蘇瑾瑜,對外聲稱暴斃而亡。
這無疑是壓倒蘇瑾瑜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回去了?!卑缀偪戳怂谎?,“可那個男人好像沒打算放棄的樣子,你要怎麼做?”
蘇瑾瑜想了會兒,“你說我是這個空間的主人?”
“對,新主人?!?
“你身上還有這些神奇的藥丸?”蘇瑾瑜覺得那些藥丸極爲(wèi)神奇,她身上的傷幾乎痊癒。
白狐貍搖頭,“你雖然是空間的新主人,但要獲得空間裡的東西還必須修煉?!?
“修煉?”
白狐貍給了她一本書,“你照著書上的口訣修煉心法,待到口訣熟練,心法修成之時,你便可以自由出入空間,屆時我再傳授你使用方法和規(guī)則,你纔可以使用空間裡的物件?!?
蘇瑾瑜撇了撇嘴,說白了就是這天下沒有什麼免費的午餐。
收起書本,整理了儀容,蘇瑾瑜問,“我要如何出去?”
眼前閃過一道白光,蘇瑾瑜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jīng)回到了乞丐堂。
她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回頭看了看,既然她佔用了這個身軀那她就勢必要爲(wèi)之前的蘇瑾瑜做點什麼,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回府,那個李管家臨走時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妥。
出了乞丐堂,蘇瑾瑜往東而去,靖國侯府位於京都東面,這裡是西北郊區(qū),靠一雙腿完全來不及在天亮前趕回去。
正發(fā)愁的時候一陣馬蹄聲踏破了夜空。
一輛馬車正朝這裡飛奔而來。
蘇瑾瑜閃身躲到了一旁,凝神定氣,待馬車過後,她從懷裡掏出一枚金釵,朝前甩去。
馬兒受驚,揚起前蹄嘶鳴,車伕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蘇瑾瑜則趁著這一刻,飛身上前,解開了繩索,上了馬背。
這一切動作利落,乾脆,車裡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蘇瑾瑜已經(jīng)駕馬離去,留下一輛油氈馬車孤零零地在原地。
車內(nèi)原本休憩的男子睜開眼,看向車外。
“公子,我們被人打劫了……”侍從爬起後掀開車簾,臉帶狼狽之色,遞上了一枚金釵,“這是兇徒留下的。”
男子一襲月色錦服,那略帶慘白的臉龐上是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睜開的瞬間,彷彿有無數(shù)光芒從眼底流瀉而出,攝人心魄。
“哦……”男子伸出如玉般的手,取過金釵把玩,目光落在了柄上的篆刻——靖國侯府。
“有意思,真有意思……”幽幽如樂的聲音傳出,帶著清冷。
侍從將頭壓低,公子越笑,就意味著越生氣,那人也太大膽了敢劫公子的車!
真是找死!
……
靖國侯府,大夫人的冬晴園。
“你說什麼,沒找到人!”李氏驚得打翻了茶杯,站了起來,“不可能,怎麼會找不到!”
那帶信的人明明說,蘇瑾瑜就在那裡,還奉上了蘇瑾瑜的荷包爲(wèi)證,怎麼會不見了。
“夫人,我?guī)巳ニ蚜耍俜蛉说拇_不在乞丐堂。”李管家道。
“誰是少夫人,我們靖國侯府可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蠢材!”李氏一想起蘇瑾瑜那張笨拙的嘴臉,心裡就覺得無比的厭惡,要不是皇上賜婚,硬逼著將那蠢材嫁入靖國侯府,他們一家也不會受盡京城權(quán)貴的白眼和恥笑。
都是那個女人害得他們靖國侯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這次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可以名正言順地休了她,可是臨到頭卻沒成功,李氏怎麼都不甘心。
“是……”李管家略微低頭,“夫人,這下該如何做?”
李氏緩緩坐下,手裡緊抓著手絹,眼裡露出惡毒的目光,“你派人守住靖國侯府四周,不得放一個人進(jìn)來,等到了早上我們?nèi)|苑抓人,堂堂的世子妃一夜未歸,哼,足以治她一個不忠不潔的罪名,趕出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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