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清聽到這話的瞬間,眼神就有了變化。
他眉間輕蹙,問深野:“你確定?”
“回大人,屬下確定。”
深野畢恭畢敬的道:“送信的人此刻就在門外,將軍剛一寫完信,他就出發(fā)了,騎著馬足足跑了三天兩夜纔到。”
“現(xiàn)在那馬,已經(jīng)不行了。”
陸文清眼神閃了閃,終於垂睫去看那信上的字。
文清親啓。
可不就是原主的一手好字。
他脣角控制不住的上翹,心中很是雀躍,當(dāng)場就將那封信拆了開來。
信紙很薄。
上面沒寫軍情,也沒提川鎮(zhèn)官員們的軟禁。
寥寥幾行,說的都是思念。
——文清,展信安。
——如果可以,想當(dāng)面叫你名字。
——如果可以,想爲(wèi)你束起長髮,吻你眉心。
——文清……
【恭喜!陸文清好感值上漲十點(diǎn)。】類及時(shí)播報(bào),並且緊緊捂住小眼睛,沒看那信上不可言說的後半段。
因爲(wèi)那封信,陸文清一眼都不在看旁人。
顏兮正好藉此脫身:“公子,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就走了。”
這次陸文清沒有攔她。
甚至都沒給她一個(gè)眼神。
·
三人順利的出了酒樓。
四六七帶著一幫做了僞裝的衆(zhòng)人圍上來:“姐姐,咱們得趕緊繼續(xù)走了,上面的一直催。”
“好。”顏兮撩開轎簾,等李外李裡上了車。
同四六七一起往前走:“你們的上面是怎麼說的?”
“要我們把人送到蓮幽別院。”四六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估計(jì)是有什麼人物,要在那裡和他們見面。”
顏兮點(diǎn)點(diǎn)頭,在心裡對四六七嘴裡提到的“人物”略作了一些安排。
·
蓮幽別院明明身處鬧市,卻十分隱蔽。
有人把彎彎繞繞的巷子和小路,修的像迷宮一樣引人暈眩。
好不容易到了蓮幽別院門前,顏兮只覺得腳上都磨出了水泡。
“姐姐你給我透個(gè)底,。”四六七四處打量一番,討好的來到顏兮面前:“你來這兒的目的,不是爲(wèi)了殺誰吧?”
“若是你殺了三開頭的前輩,那‘周’追究下來,我就真的活不成了……”
顏兮定定看她:“我殺誰,與你何干?你不也是被我脅迫?”
“話是這樣說沒錯(cuò),但……”四六七說著說著,神色陡然一變,拔出腰間的軟刀就朝顏兮刺去。
“但你戲弄於‘周’,是萬萬留不得的,今日我就算身死,也要和你決一勝負(fù)。”
顏兮:“……”
她毫不意外的閃身到四六七身後,再次使出手刀將人劈暈。
這人想利用他,讓李外李裡安全不吵鬧的進(jìn)入蓮幽別院,怎麼不知道,她也是在利用她,想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離她口中的大人物更近一步?
愚蠢。
“顏姐姐?”聞聲敢過來的李外一看這場景,面上白了兩分:“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顏兮往四六七嘴裡塞了塊軟布:“她自尋死路,我已經(jīng)將她勸住了。”
李外:“……”
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類:“……”
這麼久沒聽到顏兮的歪理,它竟然有些懷念??
將四六七塞進(jìn)櫃子裡藏好。
顏兮擡眸問李外:“你來是有事要說?”
李外點(diǎn)點(diǎn)頭,將袖口中那張紙攤開,爲(wèi)顏兮斟茶:“顏姐姐,今日在酒樓裡攔住你去路的公子,你可認(rèn)識?”
顏兮喝了口水:“問這做什麼?”
“我覺得他認(rèn)識你。”李外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猜測:“顏姐姐,你對我和李裡用的是僞裝。”
“那老闆口中的顏將軍,其實(shí)就是你,對嗎?”
李外這般敏感聰慧。
顏兮笑笑,不知該替他高興還是恐懼,她確實(shí)無意在李外面前隱瞞,她會在李家兄弟二人面前掉馬是遲早的事。
李外能自己猜出來,是給她省事。
略微嚴(yán)肅了神情,顏兮道:“李外,你我日後不會有太多交集。”
“我救你和李裡,只是因爲(wèi)你那日的拜託。和其他事,絕無關(guān)係。”
“最早今晚,最遲明晚,會有真正想見你們的人,來這和你們見面。”
“如果我猜的沒錯(cuò),我現(xiàn)下已經(jīng)犯了錯(cuò),所以……請讓我一個(gè)人呆一會兒。”
“顏姐姐?”猝不及防的被劃清了界限,李外僵硬幾秒,站直身體,從顏兮房裡退了出去:“顏將軍,方纔是我莽撞了。”
“您先休息,晚飯時(shí)我在來叫您。”
顏兮沒有看他。
類卻有些可惜的輕嘆一聲:【他和李裡對你的好感值很高,只可惜他們不是攻略對象。】
顏兮無奈:【十五六的小孩你都不放過?有點(diǎn)人性。】
類:“……”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貓,不對,我是神獸?】
……
躺在舒服的牀榻上睡了一覺。
顏兮再次清醒過來時(shí),窗外已經(jīng)變成了濃重的黑色。
有人在她房外敲門:“四六七,上面來人了!你快出來。”
顏兮本來還有些困頓,聽到這句,她一下清醒過來,起身往外走。
類也隨她一起睜眼。
打了個(gè)哈欠,類皺皺鼻子,不太確定的低語:【又是那種味道。】
【顏兮你聞到了嗎?這是……阿九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