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不,它的名字叫清心,得到清影的傳承,以後不可能一輩子就是巨蟒,它有機會脫胎換骨進階爲蛟,如果不出意料的話,我會以無境神尊的名義,帶它進階爲龍。
每個世界的確是有天地法則的束縛,清心在這個世界是不會化形,一旦與我締結(jié)契約,天地法則將會默認將它帶到我的靈獸空間,我會以自己合併方式與精神空間結(jié)合,清心在我的精神空間有機會化形。
我眼裡隱匿著複雜的激動,看著雲(yún)瀾清和蘇月落負責去尋找吃的東西,遠去的步伐有些虛落,彷彿身在夢裡並沒清醒的感覺,我嘆息著自己等下如何與南心墨解釋這麼玄奇的經(jīng)歷。
畢竟普通人可不會像我遇事這麼神奇,在南心墨的眼裡怕是等同怪胎的存在,試問這世上哪有人像我這麼厲害,遇到與仙界有關(guān)的事情,例如他們親眼所見的留影珠,甚至還能聽到清影說的締結(jié)契約,完美打破他們的世界觀。
我太難了,我一直想要正常的維持他們的世界觀,不能將我所經(jīng)歷的事情帶到他們的面前。
無奈清心的出現(xiàn),殘忍打破他們對這個一直認爲從來不存在的世界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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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帶著我們找到離河比較近的地方,它最喜歡的就是河,直接爬到河裡撒歡去了。
我和南心墨坐在那裡的石頭,他的目光彷彿是盯著河裡的動靜,但我能看得出他眼裡沒有聚焦,我在心裡琢磨著如何解釋清影帶來的震憾,還沒等我開口便聽到南心墨那沮喪的聲音。
南心墨垂著眼,許久擡起頭看著我,掌心放在胸口的位置,“凝凝,你到那個世界是否活得很艱難,我聽到你的守護獸說的那些話,你可知我這裡不舒服,它說你盼著回來盼了好久。”
我被他說得眼裡發(fā)酸,垂著眼固執(zhí)得不想掉淚,“是。”
就在這一瞬,南心墨把我圈在他的懷裡,我錯愕地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耳邊不多不少地聽見他疼惜的嘆息,“凝凝,是我的錯,沒能保護你。”
我眼裡涌出淚意,他說的話簡直是我熬過幾萬年以來聽到一模一樣的話,我所遇到的他,都是他的前世,他用命護著我生生世世地度過任務(wù)的考驗,全都是他在消失前會說出那句話來:凝凝,是我的錯,沒能保護你。
慕啓晨是我生生世世的孽緣,我何嘗不是南心墨生生世世的孽緣呢?
直到歷盡最後一世時,我從南家後人得知我和南心墨的結(jié)局,我怎麼可能還要傻得繼續(xù)堅持自己的錯愛。
明明,待我極好的是南心墨,明明,南心墨比慕啓晨更適合我的。
只是身份的尷尬,這一世,我們只是兄妹。
我不太確定他待我的感情是妹妹,還是情人,我更不敢看破這一道防線,我擔心兩個人的往後更難以自處。
我偷偷抹去眼淚,輕推開著他那溫暖的懷抱,勉強自己樂呵呵地看著他,“哥哥,我沒事,我可以告訴你我在那個世界的經(jīng)歷過程,哥哥做好心理準備去聽我說了嗎?”
半小時後。
我把我身上所擁有的馬甲全部曝光了,南心墨沉默的背後是懵然的反應(yīng),他沉靜地盯著河面,眼睛眨也沒眨地失去聚焦,他需要時間消化我所說的經(jīng)歷。
從今往後,南心墨知道我的醫(yī)術(shù)高明,廚藝精湛,黑客知識堪稱超神,我的車技更是世上無人超越,最厲害的一點是我曾是聞名遐邇的調(diào)香師,製造療愈病情的香水賣出天價,差點能當寶物寄存在博物館任人賞識。
南心墨意識到我創(chuàng)造兩個奇蹟是出現(xiàn)在龍國,聖醫(yī)的神針炙和廚神的滿漢全席仙餚已被寫入歷史,無人能敵的神蹟是坐在他身邊的我。
哎喲,我一不小心把自己親愛的哥哥給嚇著了,爲何我心裡總有一種戲謔玩味的惡作劇感覺。
“大少爺,大小姐,我和雲(yún)瀾清回來了。”
雲(yún)瀾清兩人利用捕獵的時間消化巨蟒被我收留的事情,我從蘇月落的臉上能看到她興奮的神色,看來她接受的能力是極好的。
雲(yún)瀾清從開始到現(xiàn)在是沒看出有什麼表情,如果不是看到他去捕獵時的步伐有點飄飄然,我當時以爲他接受的能力比蘇月落高,現(xiàn)在看來倒是差不多。
話音剛落,河裡出現(xiàn)微渺的動靜,竟是清心用頭頂著躲在河裡的大魚給拋到我們面前,蘇月落先是一怔,後是豎著厲害的手勢對著河裡的清心笑道,“清心真厲害,大小姐,這魚這麼大,我們有口福了。”
清心彷彿聽見蘇月落的讚賞,高興得扭動著身子,看得我眉眼彎彎,在它的身上看到隕落前的清影。
世上無常事。
我暫時對南心墨隱瞞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精神空間和異能,這兩個是我最大也是依仗的武器,我的經(jīng)歷已足夠讓南心墨消化得七七八八,總不能再平添兩個嚇人的東西攻擊他接受事實的心房吧。
再說,華京那裡隱藏著屍體和非法區(qū)出現(xiàn)的屍體,都以猝死來結(jié)案,他們的五臟六腑變成石泥的原因是我的異能吸去他們的生機,死得不明不白。
我不想讓南心墨知道我的心狠手辣。
清心的確是喜歡陰涼的地方棲息,那顆超過百年的紫芝安然落在我的揹包,南心墨得知我是聖醫(yī)謫傳弟子本人,自然將世間這顆難得一見的紫芝讓我保管,至少能發(fā)揮到不錯的用處。
南心墨眼裡隱匿著複雜的情緒,看著我的目光卻有著不知如何對待的糾結(jié),“之前你想入臥龍谷的原因,是否因爲外公他們中毒的事情,你來這裡是爲了尋找你想起有的稀罕藥草?”
我微笑地點頭,假裝沒看到南心墨眼裡複雜的情緒,“是的,我是爲了這事必須要來一趟臥龍谷,我想起那裡有一株世人不知的稀罕藥草,趁早調(diào)製解毒的藥丸給他們服下,順便做一些百毒不侵的藥丸出來給爸媽服用。”
“凝凝之所以報讀華京大學(xué)的中醫(yī)學(xué)專業(yè),是想要讓自己光明正大地用起針炙?”
“是的,只有這樣才能隱瞞自己莫名學(xué)會中醫(yī)的事實,不然他們查起我爲何憑空會醫(yī)術(shù)的事,容易引起沒必要的轟動,我不想因我的事情影響到南家和夏家,給龍溪島造成難以收拾的麻煩。”
“別擔心,有哥哥在。”
雖然南心墨時不時蹦出那麼溫暖的話來,曾經(jīng)我覺得那些話不過是隨意說說,我並沒放在心上,後來經(jīng)歷過這麼多不是普通人能經(jīng)歷的事情,南心墨說的那些話語,全都是擊中我心窩裡的暖意。
每每夢醒,還能聽見南心墨溫暖的安慰:別怕,有我在。
他的溫暖,可以給予我整個世界,至少我所看到的世界,不是黑白,起碼有南爸爸,南媽媽,外公,外婆和舅舅,重要的是南心墨,還在我身邊,一如曾經(jīng),無聲無息地護著我。
蘇月落看著清心拋出的魚實在是太大,四個人怎麼吃也是不方便,“大小姐,這魚怎麼弄?”
我瞧著魚實在是太大了,回頭看著清心還在河裡撒歡,我站到河的邊緣衝著它喊道,“清心,你剛找的魚太大了,我們四個人吃不下這麼多,等下我將這魚烤了給你吃,你把我找些小點的四條魚吧,夠我們吃的。”
「好噠,主人,你等會。」
清心的聲音響在我的腦海裡,聽得出它的聲音有多可愛,不用猜測能知曉它肯定是奶兇奶兇的小娃娃,當時我契約清影時,她化形時正巧是一個幼年的小奶娃形象,肉嘟哮的小仙童模樣,可愛極了。
我回頭看著蘇月落開始收拾那條大魚,把內(nèi)裡的內(nèi)臟全部清空,在河邊清洗血跡,接過雲(yún)瀾清遞過來的竹棍,從魚嘴裡穿過魚肚放在火堆裡烤著。
我坐回南心墨的身邊,只見他沒再糾結(jié)著我歷盡幾世的滄桑,微笑地彎著眉眼,“哥哥,沒人會欺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