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苗小萌四腳八叉地摔在了一個山洞裡,雖然她是個死人,可是她的痛覺卻十分靈敏,是常人的十倍,此刻她正在吆喝吶喊地揉著自己的腰:“痛死我了。”
她吐掉嘴裡的灰:“我呸,這什麼地方?”
“喵~”一隻黑貓停在苗小萌的腳邊,雙眼望著她,她竟然覺得這隻貓在賣萌!在討好她!
這隻貓怎麼那麼眼熟呢?!
在哪裡見過呢?
她驚叫一聲:“你怎麼在這裡”這可不就是瘋人院的那隻黑貓嘛!
如果不是它,她就不會到梧桐樹下,不去梧桐樹下,就不會遇到安少,不會遇到安少,就不會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越看那隻貓越不順眼。
苗小萌躺在山洞裡,她是個屍體,不用吃喝,她正在想要不要睡覺,先睡個幾年,再想辦法回去。
身體突發一陣刺痛,一個穿著紅衣,披頭散髮,整個一貞子模樣的女人來到她的身旁,她嚶嚶哭泣,愣是不願穿過她的身體,去往生投胎。
“大姐,你哭什麼?”苗小萌實在受不了那哭聲了,加之鬼待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久,那種疼痛便折磨著她,猶如千萬只螞蟻在血管裡爬著,毒蟲猛獸撕咬著內臟,腦海裡不斷浮現她死去時的場景,歷歷在目,令她身體與心備受折磨。
“我哭,我還沒有洞房,就死了。”
苗小萌嘴角抽搐:“你投胎了,下輩子也可以洞房的。”
紅衣女鬼哭得更大聲了,苗小萌頭疼不已。
“嗚嗚嗚,我哭,我在洞房花燭夜被強盜殺死,丈夫被人搶走去當壓寨相公。”
苗小萌的嘴角抽得更厲害了,用手指塞住耳朵,女鬼偏偏還在旁邊哭著,見苗小萌不理她,她心中酸楚,哭得更大聲了:“我命好苦,好苦!”
骨子裡的疼痛折磨著苗小萌,被女鬼哭了一天的苗小萌終於受不了了:“你說,你究竟要怎樣纔去投胎!”
女鬼一愣之後,破涕而笑:“我只是放心不下相公。”
“....”苗小萌等著她的下文,女鬼打量著苗小萌的臉色,便繼續說:“我想再見他一面。”
“見了之後,你就會去投胎了對吧?”死人要穿過她的身體去投胎,必須自願,這也是苗小萌將女鬼無可奈何的原因。
“當然!”女鬼一口答應,只是一束奇異的光在眼裡一閃而過,快得令人無法捕捉。
女鬼叫綠蘇,苗小萌從綠蘇的口中知道,她們所處的地界爲月濁。
綠蘇滔滔不絕地講著:“月濁城裡濁氣豐厚,適合妖魔鬼怪修煉,是以世界上的污濁惡齪之事皆發生於此,修煉者以人的嫉妒嗔怒貪得無厭爲食,大多以成妖魔。”
“成妖魔如何,不成妖魔又如何”苗小萌隨意發出一句感嘆。
綠蘇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苗小萌:“不是人人都有你這般機遇的,不老不死,與天地同壽。妖魔的壽命也是有限的,有些好不容易修煉成了妖魔,不僅要躲著正道修仙人士,還要承受天劫,受不了的,自然魂飛魄散,消失於天地間。是以,成了妖魔擠破腦袋想要進入靈巒,修煉成仙。”
綠蘇講得正起勁,苗小萌卻早已睡著,打著呼嚕。
幾天的趕路,令苗小萌疲憊不堪。
月濁城外,繁華如錦,人來人往,人羣中孩童玩鬧,街邊叫賣聲不絕,如果不是聽綠蘇提起過月濁,她還以爲來到了一個太平盛世。
“走吧。”綠蘇說。
苗小萌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強盜不是住山上嗎?爲什麼要進城?”
綠蘇笑得巧笑嫣然:“此強盜非彼強盜。”
“什麼意思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苗小萌有種被人騙了的預感。
“哦,忘了說了,將我相公拐去的可不是普通盜賊。”綠蘇一臉天真地看著苗小萌。
她看著面前這張眨著又大又圓水汪汪的眼睛的臉,火苗蹭蹭地長,她努力忍著不發怒。
綠蘇的靈魂附進了她腳邊的一隻黑貓身上,學著貓叫了一聲:“喵~”
苗小萌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可是她又受不了來自身體與靈魂的疼痛,想要打退堂鼓,可是又到了月濁城門,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於是一人一貓一鬼踏進了月濁城。
綠蘇見苗小萌不生氣了,便又現身了,她笑得十分開心。
“說吧,你還欺瞞了我什麼?”苗小萌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真是倒黴加造孽哦,居然遇見這個鬼!
“搶走我相公的是,月宮四大護法之一元英。”
苗小萌額頭黑線,她感覺被套路了。
苗小萌進了月宮當粗使丫頭,整日忙在廚房的後線,綠蘇的靈魂附在面小萌身邊的黑貓身上,整日休養生日,養精蓄銳。
苗小萌拿著綠蘇給的靈石賄賂了總管,才被留了下來,派往廚房工作。
夜晚,綠蘇從苗小萌的身體裡出來,想要強闖英閣,卻被風英閣的封印重傷,靈魂變得虛弱透明,不得不在苗小萌的身體裡休養生息。
因著綠蘇的靈魂虛弱,苗小萌身上對她的感應也弱了許多,身體上的疼痛也消失了不少。
苗小萌雖然工作在廚房,可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幾個粗使丫頭坐在一起,咬著瓜子,聊著天。
“西閣的柳公子真真不要臉,放著嬌滴滴的新娘不要,偏要勾引英護法。”
“可不是嘛,晚上,那位**叫得可歡了。”
“嘖嘖,那酥叫聲,叫得守房丫頭丫頭都軟了呢!”
坐在一旁的苗小萌瞪大了眼,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她加入八卦:“英護法,男的女的”
丫頭們哈哈大笑起來:“哎呦,你新來的吧。英護法男的,好男風。”
苗小萌頭上一片烏鴉飛過,這信息量真大。
她現在很苦惱,什麼時候綠蘇才能見到那位柳公子!什麼時候才能投胎啊!!想起就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