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他們在一起統共五個年頭,每日過的快樂自在。
倘若說每個人都不可能過的太順,那麼踐言來的太快了些。
就在二人感情漸篤的期間,橫空出現了一曲插曲,晏敘在外務工時,再一次碰見救人這種情況。
面前的少女目光驚恐,言語悽切,狼狽不堪的匍匐前行,扯住了他的衣襬。
:“道長慈悲,救救我吧。”
話畢便昏死過去,少年垂眸看著這個奄奄一息的少女,抿著脣還是將她揹回了道觀。
而在窗臺眺望著的喬唯,在看見晏敘的身影時便歡快的朝他迎去,只見他身後揹著一個埋汰的姑娘,她蹙眉問到
:“她怎麼啦?需要我幫忙麼?”
少年低應聲“嗯”,隨後將其放在廂房的牀榻上,帶著懵懂的喬唯離開。
:“我去燒水,你待會幫她擦洗一番?!?
喬唯點頭,待提著溫水到小道士的寢房,便按他說的將門窗緊閉,後給她擦洗,換上乾淨的衣裳。
她很好看,看著無辜又溫婉。
喬唯給她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那件素衫,柔和細膩的霜白色,很襯她,飄飄欲仙的感覺。
她傻兮兮的盯著她笑,小道士說,她以後是我的小夥伴,會陪著我捉蝴蝶,逛長街。
喬唯很開心有這麼一個朋友,所以她歡歡喜喜的把漂亮衣裙分享給她。
待她醒了,我還可以把好看的簪子絨花也分享給她!她單純的想著。
這麼一連照顧了五六天,清麗脫俗的姑娘悠悠轉醒,一雙秋水般柔美的眼睛,喬唯越看越歡喜。
那一天晏敘勸說她離開,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
說自己早已無家可歸,離開道觀,就再也沒有棲息之地了。
喬唯表示很同情,她也不希望少一個朋友,二人苦苦央求。
晏敘無奈,只得上告道長,幾經波折後獲允。
喬唯日後的苦,少不了這位柔弱少女的順水推舟。
但這些也都是後話了。
彼時他們三人相處倒爲融洽,只不過少女看向晏敘那日益愛慕的目光令喬唯心中堵悶。
總有種自己的東西被旁人惦記的不快。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決,近日悶悶不樂,也不再和少女玩樂,盡纏著晏敘。
晏敘定是發現其中彎繞,也不說什麼,走哪都帶著她,留少女一個人落寞的守著廂房。
這一日晏敘破天荒的道
:“明日帶你下山——看花燈?!?
喬唯聽後開心的歡呼,晃著他的手臂。
受喬唯嘴角的笑容的渲染,晏敘心情極佳,不自覺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爲了明日的約會,喬唯在屋子裡折騰著自己的衣裙與首飾,
這些大多是晏敘買給她的,顏色素雅,並不襯她,準備就緒後她安心入眠,
做了一個美夢,許是夢中情景太過真實冗長,待她醒來,已是正午。
她心中有些慌張,這個點晏敘早已務工去了,踏上鞋子趕忙出門,就在半道上遇見了談笑風生的二人,
少女溫暖的笑容,張合的脣瓣,動人的嗓音,少年認真側耳傾聽,偶爾含蓄的點頭,此情此景刺的喬唯眼睛生疼。
她僵立在原地,油然而生一種逃避的想法,卻終究晚了一步。
二人看見了她,少女朝她跑來,歡快的喚著她的名字,親熱的牽著她的手,她一時很想將這雙柔軟溫暖的手推開。
:“小唯,今晚看花燈,帶上我好嗎?”
隨後她面露難色,貝齒輕咬紅脣,又補充道
“晏敘哥哥同意了,但是我擔心你不同意。好不好嘛小唯,我…”
寥寥腦海中就像什麼東西炸開,一片嗡鳴,她木然的看向晏敘,他居然同意了?
對方黝黑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看得久了居然看出了些厭煩與不耐。
她抽回手,吶吶道:“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少女驚呼:“爲什麼呀?”
頗爲委屈的問道:“小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喬唯垂下的睫羽微微顫抖,轉身倉促留下句:“我、我身體不適。”
便飛也似的離開了,從中午到晚上她再沒有踏出過自己的寢房一步,
任門外少女如何敲門,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看著天幕一寸寸黑了下去,心也隨之下沉、下沉,沉到冰窟裡。
她感覺到委屈,暗暗發誓,再也不理晏敘了,還有林箐芙。
她想著想著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他們應該已經出去了吧,
晏敘有給林箐芙買燈花吧,有買何記的梨膏糖吧,有買漂亮的衣裙和首飾吧……
本來屬於她的東西,突然變成了林箐芙的,她氣不打一處來。
門又被敲響了,喬唯聽著心裡不是滋味,熟悉的三叩門,連敲了兩遍。
她當然知道是誰敲的。
可她心裡憋著氣,卻又萬分想去開門,兩種情緒拉扯的她煩不勝煩。
她暗道,只要他敲第三遍,我就勉爲其難去見他。
門外影影綽綽的欣長身影映在雲雷紋圖案的門框上,
他心裡躁鬱,面色不虞,心神不寧整一天。
見她漠然又失落的神情就像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攥緊了心臟。
他微吐出口淤積在心口的濁氣,擡手緩緩敲響了喬唯期待的第三遍門響。
她踏著鞋,彆扭的給他開門,早已做好了看見一雙人站在門口等她,卻只看見晏敘一人。
心裡鬆了口氣,緊接著情緒又上來了。
:“唯唯,好了嗎?”
他開口問,語氣溫和又小心翼翼,看著她白皙光滑的臉頰,捲翹的睫毛上還有一粒小小的淚珠,他神色微動。
:“怎麼了?”她倔強的問
:“我們去看花燈了?!?
:“你們去吧,我不是說過了不去麼?”
:“我只想和你去?!?
他輕輕地說了聲,觸發了喬唯的淚點,她突然眼眶一熱。
:“那你還同意她一起!明明是我們兩個的約定,你爲什麼要告訴別人?!”
她推開他,想要關門,卻被他及時制止。
:“我沒有,我沒同意”
:“可你就是告訴她了!”
她眼眶紅紅的,眼中蓄著淚,氣憤的瞪著他。
:“她原是約我陪她看花燈,但我並沒有同意,她問我是否與你同行,我說是。唯唯,相信我好不好?”
他有些著急,說了平常話的兩三段長,唯唯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是自己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