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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只求裹服

再次東瞧西瞧,終於找到了一根較長有小指粗的荊條,將荊條做了一個倒鉤,於是顫巍巍地將一些細小柳條拉了下來,又費了好大的勁兒拆下了許多小枝條,然後編了一個密密的網(wǎng)兜的形狀,再將先前那根荊條固定在網(wǎng)兜上,就隨意地放在經(jīng)常有魚兒遊的石隙旁的水裡,就這樣我坐在旁邊悄無聲息地等啊等啊。連自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覺得日頭快要落西了,我終於看見了柳網(wǎng)裡住進了幾條魚兒,連忙輕輕的、且快速地將柳網(wǎng)提了上來,一下子跳到離河邊老遠地草地上。我怕自己的力氣不大,魚在網(wǎng)裡歡蹦亂跳地,一個不穩(wěn),若是柳網(wǎng)又回到水裡,豈不是功虧一簣。已經(jīng)有一條魚兒蹦出了柳網(wǎng)裡,我連忙撿起一塊石頭一下子將那條魚砸昏。想起前世我連在市場上買的魚都捨不得殺生,到這兒才兩歲就不得不這麼殘忍地殺一條小小的魚。在心裡小小的哀嘆了一下:沒辦法,都是餓給鬧的!又去撿視著柳網(wǎng)裡的魚,總共有三條,加上外面被我砸死的就是四條,其中有一條竟然有三四兩重。魚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我又開始想要怎麼吃這幾條魚呢?拿回家還是就地自己烤了吃?用細小的樹枝將魚腹剖了,鰓去了,清洗好後,將一根有杈的小荊條從魚一邊的魚鰓穿進魚的嘴裡然後依法將四條魚都串起來,拿回家去。

娘見我拿了四條魚來,說:“妮兒,這是什麼東西?你要拿回來做什麼?”

不會吧,我的娘,你連這魚兒都沒見過麼?我有些詫異,說:“娘,這是我從河裡撈的魚兒,拿回來煮湯喝。”

“煮湯喝?能吃麼?”娘一臉不信,“你怎麼知道?”

“娘,我就是知道,反正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不如咱們就煮一頓來嚐嚐。”我說。

“也是。”娘在我的指點下將魚兒放進鍋裡,下了一點點鹽,不一會兒香味便溢滿了屋子。

魚湯熬好後,我說;“娘,要不要給奶奶端一碗去?”

娘嚐了嚐湯頭,果然好喝,想了想道:“妮兒,我看還是不要,萬一被你三爹知道了,又要說我們害你奶奶了。”

“哦!”我應著,想想也是,爲毛這個三爹與我前世的三爹都一樣,對我們家這樣恨之入骨?不對,不是恨之入骨,確切地說來是勢利!三爹是個勢利小人而已。然後在吃魚的時候教娘和姐姐小心不要被刺梗住了。娘不免又驚異地看了我一眼,應了一聲,一邊照應姐姐。這時小弟也有半歲了,我又說,娘,你讓小弟喝口湯,這是最好的,可千萬不要給他吃魚肉,被刺卡住了就不得了。

想起來這是我在這個家裡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柳網(wǎng)在我常常更新的基礎上,越來越堅固翻新,沿著河岸同時設了好幾個柳網(wǎng),雖然有時一條都沒等到,有時卻又收穫不少。這樣一直到了弟弟兩歲,我也滿了四歲。我知道長期這樣下去根本也不是辦法,我得另外想辦法找到吃的東西。我也常帶著弟弟給他介紹在野地哪些東西能吃,哪些東西不能吃。我前世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一種地衣將根串在土壤裡,下面的土壤裡結著一種果子,每次夏季,果子雖然埋在土裡,可是土壤是遮掩不住那果子的香味的,一聞著那種香甜的味道,我就忍不住流口水。所以常常弓著身子趴在地上找那些果子,這種果子熟透之時,皮薄香甜,煞是好吃。果子有公母之分,母果顆粒大,內中的籽粒也大,卻是不能食的,內裡空蕩常常是蟲蟻爭吃的東西;公果雖然也有大粒如大人的拇指般大,卻是極少,一般都是食指大小,每個果粒都圓潤飽滿,它們一般都是成羣生長,而且是反覆生長,只要在同一個地方尋到,若是每隔半個月或是十天再去同一個地方找,一定不會令我失望。這公果卻是極好吃的東西,我稱之爲地果兒。每次尋地果兒是我的樂趣之一,若是運氣好,會尋得一大包,淘盡泥沙,與弟弟分食了,剩下的帶回去給娘和姐姐吃。

爲什麼我的運氣好,每次能找到這些東西,其實大多數(shù)是因爲在這兒,這些人大概是未開化,並不知道山林裡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所以就便宜我們這窮人了。但是我絕不進林子裡撿那些蘑菇回家吃,我知道蘑菇最是“嘮”人的東西,我們從未見過葷腥的人是禁不住的。若不是被餓怕了,我非常喜歡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想想這一輩子就這樣過著該有多好。這天我與弟弟正躺在草坪上曬太陽(小弟已經(jīng)是個跟屁蟲了),順便等著魚兒上鉤。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痛苦的□□聲。我本不欲管,但被弟弟扯了扯衣角,“妮兒姐姐,那邊有人呢!我們去看看。”弟弟其實非常聰明。

想起不能給小弟一個壞印象,於是只得起身走了過去。翻過一道田埂,只見在人深的草叢裡躺著一個男人,弟弟問:“喂!你在那兒幹嘛?”

“我被蛇咬了,現(xiàn)在腿上有點麻,大概是毒蛇。”男子還算清醒。

毒蛇?我們經(jīng)常在這四周閒逛,都沒遇到過毒蛇,就被他給趕上了?弟弟欲跑上前去查看,被我一把拉住。我順手拆了一根比較大的荊條,朝那男人走去,一邊將荊條在草叢中敲打,一邊留意觀察著。直到確定真的沒有蛇的影子,這才伏到男人身前。撩起他指示的左腳褲腿,果然看見小腿上已經(jīng)腫脹烏黑一片,看來還真是毒蛇所咬。

“你現(xiàn)在的麻木感覺到什麼地方了?”我問。

“已經(jīng)在膝蓋上面了。”那個男人忍痛道。

我知道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你有刀子麼?”男人點點頭,指著自己的袖口,我將手伸進去,果然摸索了一把小刀,我用小刀好不容易將男人身上的衣服劃破,然後與小弟費力的撕下一塊布條,將布條綁住男人的大腿上,我與小弟一人拉著布條的一頭使勁勒,認爲已經(jīng)勒緊了後纔打上結。再用小刀將男子小腿上那個傷口挑開,只見烏血流了好大一灘,但是卻好象沒流盡似的,用布條將傷口周圍擦乾淨,好在離河邊不遠,我讓小弟用樹葉反覆捧來水沖洗那傷口,見顏色還有些暗紅,只得用嘴去將餘血吸出來,不知道吸了多久,直到吸出來的血呈鮮紅色這才罷休。最後我又找到一株長著七片葉子的黃荊,將全部七葉黃荊葉摘下,拿了幾片塞進嘴裡嚼爛了,這才敷到那傷口上。我對那人說:“我只能做到這兒了,能不能活命一方面得靠你自己,看你求生意識強不強;另一方面就全靠你的運氣該不該活!這些葉子每隔半刻鐘換一次。”

“多謝!”男人說。

我拉著小弟的手轉身就走,人我救了,他活不活得成就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

“等等,能麻煩丫頭替我跑腿到前面五里外的小鎮(zhèn)上去找錢員外嗎?”男人說。

“你認爲我們兩人誰有能力走得到鎮(zhèn)上去?”五里路,若是大人來回也就一個時辰,但我這長期處於飢餓的身子怎麼能如此折騰呢?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我的體力。

“我看姑娘應該可以。”男子那亮閃閃的眼睛看著我。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其實年齡也不算大,也就二十來歲,長相一般,不過就只那雙眼睛看著還清透,少有男人的眼神有這麼清透的人,一般都渾濁無光。我雖然不會記一個人的長相,但卻能記一個人的眼睛。

“好吧,我有什麼回報?”我問。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要錢要命都可以。”男人說。

“我若是要你命,今天就不用白做這些功夫。”我有些厭惡地說,這些男人果然都是自大的東西,“好吧,你欠我一個要求。你最好在這別動,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把信物拿來。”

男人的嘴角似乎笑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珠兒放到我的手上。我將玉珠兒捏在手心,然後將小弟帶回家,我不放心讓小弟一個人呆在那個男人的身旁。然後在一路尋問之下(我還沒到過小鎮(zhèn)上)花了一個時辰纔到了鎮(zhèn)上。

鎮(zhèn)子的確是個小鎮(zhèn),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鎮(zhèn)子:只有兩三家店鋪,來不及尋問這些店鋪是做什麼的,問了錢員外的住處就直奔而來。錢府門口有一個小廝正伏在門旁打磕睡,旁邊伏著一黃一黑兩條比我身子還大的狗。

“小叫花子,怎麼討飯討到錢家大門來了?還不滾開!”惡奴見了我一個窮酸小丫頭敢跑到錢府門口來,就欲放狗咬我。我生平最怕狗,他NN的,竟然這麼欺負我一個小孩子。

將那顆玉珠兒丟到地上說:“有人讓我將這東西交給錢員外,那人現(xiàn)在只怕要翹腿了,若是慢了,就見不到最後一面了。”

惡奴見到玉珠兒,臉色大變,撿起地上的玉珠,一下子跑進了錢府,我擡腿欲離開,卻又怕被狗從後面撲上來咬我一口,於是只得愣愣地兩眼瞪著那四隻狗眼,一動都不敢動!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肥胖的男人幾乎是滾著爬了出來,後面跟著同樣肥胖的哭哭啼啼的女人。兩人胖得眼睛鼻子嘴巴幾乎都聚攏到一塊兒了,那男人慾上前抓住我的手,我一下子跳得老遠,只覺得全身一股惡寒。

“快說,我的狗兒現(xiàn)在在哪兒?”男人急道。

“狗兒?那不是狗兒嗎?”看著這個比豬還肥的男人我指著眼前兩條狗仗人勢的惡狗,沒好氣的說,不過心理卻知道他所說的狗兒一定是那個男人的小名兒。

“老爺說的不是這兩條狗,狗兒是我家少爺?shù)男∶褪沁@顆珠子的主人,我們家的少爺現(xiàn)在在哪兒?”還是惡奴有絲清醒,說話還算能令人聽懂。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們的少爺,他被毒蛇咬傷,行動不了,不過他讓我拿這個來見錢員外,所以我就來了!”

“快帶我去見他。”看得出肥胖男人的擔心是發(fā)自內心的。

“又要我?guī)銈內ィ惺颤N報酬啊?”我說,見衆(zhòng)人還不明白,“你們會給我什麼好處?”

“去拿銀子來。”男人大喝道,“一定會少不了你的好處。快走吧,丫頭!”

“我纔不屑要銀子!”我撇嘴,“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帶你們去。”

“好好,什麼要求我都答應!”胖男人馬上答應。

“好吧!不過我好心提醒你,最好是帶著大夫一同上路,看你這樣子就不要再去了,免得腳程不快,耽誤了時間。”我說,“還有,我也乏了,找個人揹著我吧!”

於是在半個時辰後,我趴在惡奴的背上,差點睡著時,帶著一大羣人又回到了那個男人身邊。

“爹,你怎麼親自來了?”那個被毒蛇咬傷的男人說。是嗬,那麼胖的男人這一路走來,還不能擔誤了時間還可真是辛苦!

“狗兒,你沒事吧。大夫,快看看!”狗兒的父親說。

只見大夫再次審視著傷口,連忙點頭說:“公子的毒傷處理得不錯,只不過這敷的藥效果不好,不能盡祛毒素,我換一貼藥就好了。”

廢話!在這麼個地方能有那個東西用就不錯了,你這大夫還真是挑剔!我有絲不滿了。

狗兒輕笑道:“大夫,一個四歲的女孩子能將傷口處理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謹防話說錯了得罪了人還不自知。”說罷望了我一眼。

“咦,公子這傷口真是丫頭你處理的麼?”那大夫有絲驚異,然後高興地道:“不如,姑娘跟著我學習醫(yī)術,以後我這醫(yī)術也好有個傳人。”

哼!你那點醫(yī)術我還不放在眼裡呢!我別過頭去,看也不看這些人一眼,自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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