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縱橫的地面上,冷塵眸子半睜半閉,體表元氣滾滾,無形散發(fā)的威壓也是越來越強。漸漸的以冷塵爲(wèi)中心,一股可怖的元氣風(fēng)暴憑空誕生,將冷塵包圍在當(dāng)中,使得武院那些聞聲而動的門人再也看不到半點情況。
但也有部分峰主和資深長老卻是在簡短的發(fā)愣後心中震撼莫名,他們看出了那一閃即逝,主動投入冷塵手中的那隻青色尺子的來歷,那是他們武院塵封多年的武靈尺,是他們武院真正的鎮(zhèn)院至寶!
而聯(lián)想到武靈尺的某樣妖孽能力,他們?nèi)滩蛔釡I盈眶,或許他們武院也要有一位真仙境站在他們面前,替他們遮風(fēng)擋雨,護佑武院威名不墜了。
“所有人聽令,即刻將院主所在周圍三千丈化作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擅入者,死!”
“由本峰會同雷峰峰主霆百戰(zhàn)、火峰峰主炎旭、坤峰峰主納蘭若守護四方!”土峰峰主司徒許雖然無論是修爲(wèi)還是地位在諸多峰主中都不算靠前,甚至是墊底般的存在,但土峰峰主素來老成持重,這個時候也是第一個收斂心神,做出最爲(wèi)妥當(dāng)?shù)陌才拧?
殘峰。
再次回到峰巔,殘峰大弟子徐伏的心情很是不好,沈刀、秋若、莊星雨、方遠也是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特別是看到葉知秋被院內(nèi)高層帶走療傷,卻遲遲沒有回來,他們的心情更沉重了。
事實上,他們也全都有傷在身,尤其是作爲(wèi)大弟子的徐伏傷得最重。因爲(wèi)激戰(zhàn)開始後,徐伏就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幾位師弟師妹,生怕他們落入危險。而一旦發(fā)現(xiàn)方遠、沈刀等有所不敵,徐伏便會不顧一切的衝上,甚至還與一位武仙正面硬撼了一下。
如今,徐伏還能站在殘峰,其實已經(jīng)是命大了。
“師尊重傷昏迷,老五更是被那不要臉皮的該死的天虛無極宗宗主親自擄走,也不知老五現(xiàn)在怎麼樣了!”良久,徐伏重重嘆了口氣,臉上滿是頹然與無奈。越修煉,越是發(fā)現(xiàn)自身的渺小,越修煉,越是發(fā)現(xiàn)自身的力量不夠用,徐伏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適合走武道這條路了。
而沈刀也是沉重的道,“是啊,老五這次怕是懸了。他是我們當(dāng)中最年輕的,也是資質(zhì)潛力最大的,老五被擄對於師尊的打擊想必最大!如果可以,我都恨不得以身相代!”
“誰說不是呢?”方遠開口,但這一開口似乎牽動了某處的傷勢,疼得方遠一陣齜牙咧嘴。方遠身旁,秋若有些心疼的瞪了一眼,“好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都在這裡嘆氣不甘有什麼用?倒不如抓緊療傷修煉,那樣我們才能變得更強!”
“如果老五真有什麼不測,我們也纔有可能替老五報仇!”
“放屁,老五怎麼會有不測?不會說話,就他們的閉嘴!”
秋若的話一開始沈刀還覺得有些道理,都準備強抑傷感,去療傷了。但不等沈刀邁出腳步,秋若後面的話又冒了出來,這卻讓本就非常擔(dān)心的沈刀立刻忍不住發(fā)作,雖然沈刀知道秋若並沒有惡意。
秋若的臉一下子就漲紅,可秋若也是知道殘峰之上衆(zhòng)弟子之間沈刀與楚動天的感情是最好的,沈刀一定是心底太難過了,這纔會這樣口不擇言。
秋若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正要假裝沒有聽見,可方遠卻是不願意了。如今的秋若可是方遠的女人,方遠怎麼可能看著秋若受委屈。
“沈刀!你給我住口,敢這麼說秋若,要不是看在你是我?guī)熜值姆萆希伊⒖探逃?xùn)你一頓!現(xiàn)在,立刻向秋若道歉,我不與你計較!”這一吼,使得方遠的傷口被牽動更多,臉色也是因爲(wèi)劇痛和憤怒變得猙獰起來。
可沈刀正在氣頭上,又是心憂的時候,沈刀怎麼可能低頭。沈刀一瞬間更怒,甚至怒極反笑,“教訓(xùn)我?方遠,你是不是昏頭了,還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想動手,那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方遠忍著傷痛‘嗆’的一聲拔劍出鞘,劍指沈刀。
沈刀的嘴角抽了抽,“很好,你還真要動手,那麼做師兄的豈能不奉陪到底?”
“刀來!”
唰——
天殘刀驀然浮現(xiàn)在沈刀面前,沈刀單手握刀,一股煞氣扶搖而起。相比於殘峰其餘幾位弟子,沈刀的傷勢其實是算輕的,這除了沈刀自身的實力僅在徐伏之下外,更因爲(wèi)沈刀手裡有著天殘刀這等強悍仙兵!
眼看著方遠與沈刀就要真正動手,這時徐伏終於怒哼出聲,“放肆!這都是要做什麼?都瘋了不成?師尊未醒,老五被擄生死不知,你們卻要窩裡反?來來來,誰要真動手,不如先殺了我徐伏?”
徐伏向前幾步直接是隔在了沈刀與方遠之間,方遠手裡的長劍與沈刀手裡的長刀一下子全都變成了指著徐伏。
而看著徐伏動怒,無論是方遠還是沈刀都有些底氣不足了,由於葉知秋的‘不靠譜’,平日裡他們受了徐伏太多的照顧和指點,乃至一大部分武道知識都是徐伏代師教導(dǎo)的,徐伏可以算是他們的半個師尊。
兩人頓時訕訕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徐伏再次冷哼一聲,直接是對著一人踹出了一腳,“滾!都給我滾得遠遠的!真要打生打死,去打敵人啊,難道要死在我眼前讓我噁心?滾——”
徐伏暴喝之下,沈刀與方遠連滾帶爬的站起,隨即灰溜溜的離開了現(xiàn)場,各回各窩了。
秋若心疼方遠,見狀,先是對著徐伏點了點頭,而後立刻追向了方遠所在。
徐伏又在原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也是走向了他的住所。
“老五,希望你能沒事吧。真有事,你放心,我殘峰幾位師兄弟就算是死,以後也必定要血濺天虛無極宗!”
一縷聲音順著山風(fēng)消散,徐伏的背影看著極度落寞。
與此同時。
嗖!
虛空中似有破碎的聲音響起,繼而兩道人影突兀出現(xiàn)在負責(zé)守衛(wèi)天虛無極宗山門的幾位弟子面前。
那幾位弟子正要開口呵斥,但話還未到嘴邊就給立刻吞了回去。
那是他們的宗主正帶著一位陌生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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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宗主!”
“免禮,記著從現(xiàn)在開始嚴密監(jiān)視宗門之外的一切動靜,一有不妥即刻傳訊發(fā)出警報!”
“是!對了,宗主,怎麼就您回來了?王大長老和幾位師兄呢?還有,這位是誰?”有守衛(wèi)弟子好奇的開口。
莫封塵冷冷一蹬,“做你該做的事!不該問的別問!明白了沒?”
“是!”看著莫封塵動怒,那開口的弟子猛然一凜,一下子就將腦袋低到了胸前。
可他的心中依舊疑惑著,要知道莫封塵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平常時候,莫封塵對於他們這些弟子,無論弟子的身份高低,可都是相當(dāng)平易近人的。
莫封塵冷冷一哼,挾著楚動天唰的一閃就消失在山路上。等到莫封塵離開,那開口的弟子這纔敢擡頭,擦去了額頭的冷汗。
回到宗內(nèi),莫封塵並未立刻對楚動天採取行動,逼問那如同殘月狀的玉璧至寶。而是一路行走如風(fēng)的將楚動天帶到了他的宗主院落,並將楚動天給關(guān)押在了院落內(nèi)的一間地底囚室內(nèi)。
隨即,莫封塵直接傳音讓他的夫人負責(zé)監(jiān)守,而後莫封塵舉步一跨,獨自去了天虛無極宗的禁地深處。
那裡有著莫封塵敢於在兩位真仙境底下?lián)锶说牡讱猓?
天虛無極宗真正的底蘊從來不是什麼天虛劍和無極鼎,而是住在那裡幾乎與世隔絕的人。
“大師祖,五師祖、七師祖!封塵有禮了!”
禁地深處的一排茅草房外,莫封塵一擺衣袖,半跪在地鄭重行禮。
但屋內(nèi)並無任何的迴應(yīng)。
莫封塵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怒色和不滿,而是又等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對方真的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才繼續(xù)道,“大師祖、五師祖、七師祖,封塵今天卻是得到一件能讓我天虛無極宗更加振興的至寶!如果封塵所料不差,那應(yīng)該是一件真正的武道神兵!”
“什麼?”
“武道神兵?”
“封塵,你確信?”
莫封塵這句話落下,一下子那一排茅草房內(nèi)立刻升起了三股恐怖的氣勢,這三股氣勢都遠超一般的武意境,但三股氣勢只是一現(xiàn)就以更快的速度消散。
旋即,三道人影如同憑空出現(xiàn)般一一站在莫封塵面前。
他們便是天虛無極宗如今輩分最長者,也是實力最強者。他們的修爲(wèi)清一色的真仙級別!
只不過,爲(wèi)了保證天虛無極宗的絕對安穩(wěn),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已對外宣佈閉死關(guān)失敗,從而隕落。甚至天虛無極宗內(nèi)知道他們存在的也只有歷代宗主莫封塵以及被他們另眼相看的丁奕。
“大師祖、五師祖、七師祖,封塵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點撒謊。但那至寶如今卻並未到手…….”莫封塵快速的講述了一遍來由始末。
那三位老者的臉色也是不住變化,當(dāng)莫封塵言畢,三人中的那位最年長撫須一笑,“封塵,你做得很好。放心好了,那朱雀宮的女人和鎮(zhèn)仙殿的傢伙真敢來放肆,我們?nèi)齻€會攔住的。而今,你便安心設(shè)法將那小子的神兵玉璧給奪過來,萬萬記得必須讓那小子主動放棄神兵,否則,神兵有靈,即便你殺了那小子,也不會得到那神兵的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