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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章:天啓往事

“什麼神,仙女,又是菩薩降世的?”,孫大海盯著神經兮兮的劉心說道:“別搞天門神宗的那一套!”

洛天虹給劉心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說道:“你先喝一杯水,冷靜一會兒再說,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劉心接過水杯大口的喝了起來,片刻之後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我看到一個仙女,破空而來,將明將軍從白狼的劍下救走!”,劉心睜大眼睛盯著衆人,用一副非常誇張的表情說道。

洛天虹聽完之後心頭的巨石總算是落下來了,明將軍沒有死在白狼的劍下。只是這個救走明將軍的人,會是誰?

“你能說說她長什麼樣子嗎?”,洛天虹很想知道,救走明將軍的這一個絕世高手到底是誰。

劉心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憶起那個仙女的容貌,但是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該用什麼詞語去形容她的樣子和氣質,人似月,神似光……

“唉,我說不出來,我給你們畫一下吧!”,劉心實在是覺得任何的詞語都無法表達她的絕美與出塵。

劉心說完之後回到她的房間中,擡出一塊畫板,鋪上一張宣紙之後,拿起一隻素描鉛筆開始臨摹了起來。

大雪、青松、羣山、一隻巨狼匍匐在地,一黑一白兩個人,一站一跪……

洛天虹等四人都圍在劉心的周圍,看著她一筆一劃的描繪出白狼與明將軍的戰鬥場景。不得不說劉心真的很有繪畫很有天分,她畫出來的冰雪霧凇,讓身處熱帶瓊水的他們,都感覺好像來到了冰雪世界中一般。

還有那張畫中透露出來殺意與寒意,讓所有人都如墜冰窟一般。

“她呢?”,洛天虹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快了!”

劉心說完之後手中的素描筆快速的勾勒出了一個輪廓,一個纖纖少女憑空出現在了冰天雪地之中,長裙長髮……

當劉心勾勒出她面部輪廓,點出那一雙空靈的眼睛之後,她身後的人同時爆發出一陣驚歎之聲。

“這,這不是靈兒姐姐嗎?”,孫小魚第一個大聲的喊道。

“陸靈兒?”

“好像真的是陸靈兒呢!”

孫大海和吳星浩也認出了畫中之人,應該就是陸靈兒了。

“你們……認識她?”

劉心放下畫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他們幾個問道。同時心中在想:這都是一羣什麼怪胎,這四個人就已經變態的不成樣子,竟然還有一個媲美神靈的人物存在。

一羣人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陸靈兒的事情,只有洛天虹死死的盯著畫中的陸靈兒發呆。

“喂,天虹,你怎麼不說話啊,這是不是靈兒啊?”,孫大海看著發呆的洛天虹出聲問道。

洛天虹在劉心畫出仙女面部輪廓的時候,便已經認出了她筆下的人就是陸靈兒。轉眼之間他們已經分別三月有餘,只是沒有想到今日會用這樣一種方式見到她。

雖然不是直接相見,但是至少他知道了,她好了起來,強大了很多。

他應該知足,應該滿足,但是心頭的思緒卻如同長河決堤一般,讓他無法抑制的思念起她來。

“應該是吧!”,洛天虹收回自己的思緒,故作輕鬆的回答道。

“是就是,什麼應該不應該的!”,吳星浩白了洛天虹一眼,然後慫了他一句,“想她就想她了唄!”

“哼,死耗子!”,孫小魚撅著嘴巴,大眼睛瞪著吳星浩喊道。

“喂,你瞪我幹嘛,又不是我在想你靈兒姐姐!”吳星浩指著洛天虹挑撥離間的說道:“是他在想你靈兒姐姐!”

……

洛天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對外面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陸靈兒的影子,他們曾經相處過的片段,就像是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在他的腦海之中循環。

“靈兒,你在哪裡?”,洛天虹在心頭問道,此時此刻他無比的想要見到她。

……

西域塔山神廟之中,陸靈兒一襲白衣,端著一碗剛剛煮好的草藥坐在明將軍的牀前。

“明先生,這是師傅吩咐我剛煮好的療傷藥,請你趁熱喝了!”,陸靈兒將瓷碗遞到明將軍的手上說道。

明將軍半躺在牀上,接過陸靈兒手中的碗一飲而盡,然後說道:“用不著麻煩小姐每天煎藥,我自己能好起來的!”

“不行,你這次連續大戰,又身受重傷,不調養好會落下病根的!”,陸靈兒接過明將軍手中的空碗說道。

“嗯,謝謝小姐,明某盡聽安排!”明先生回答道。

陸靈兒將手中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搬來一個板凳在明先生的牀前坐下,小聲的對著他問道:“你真的姓明嗎?”

明先生先是一愣,然後盯著陸靈兒問道:“主人……你師傅沒有和你講這些嗎?”

“哪有!”,陸靈兒秀眉微皺,有些委屈的嘟嘴道:“每天只教我練功,有時候一天都不說一句話,哪裡都不讓我去,我真的無聊死了!”

“我不姓明,其實我和你是家門!”,明將軍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笑容說道。此刻他一掃往日的高冷,就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和女兒談心一般。

陸靈兒一聽頓時從百無聊賴中跳了出來,饒有興趣的盯著明將軍問道:“你也姓陸?”

“對,陸思恭,大明天啓年間錦衣衛指揮使!”明將軍擡頭看著屋頂,好像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哇,你真的姓陸!”陸靈兒顯得非常吃驚,連忙站了起來對著明將軍行了一個禮說道:“陸家祖上,受我一拜!”

“小姐,快起來,我豈敢受你如此大禮!”明將軍支撐著就要起來阻止陸靈兒行禮,然後繼續說道:“我陸思恭無妻無子,也不可能是你的祖上,快起來,快起來!”

陸靈兒趕緊站了起來,重新坐回了板凳上,看著明先生問道:“那你是怎麼……認識師傅的?”

“這個說來話就長了!”,明先生靠在牀鋪上,一邊回憶著一邊娓娓道來。

“天啓六年,我是京城錦衣衛指揮使,統領京城八千錦衣衛。我記得那是初夏的一個清晨,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陣爆裂之聲,我擡眼一看發現一個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之上滾過,從城東北方向漸至城西南角。

巨大的火球過處,漫天都是絲狀,絮狀,還有潮狀的赤色亂雲橫飛!

接著一聲巨響,火球墜地,城西南角騰起一個大而黑的蘑菇雲,靈芝一樣的黑色柱子,在城西南角矗立久久不散。

剎那間天昏地暗,塵土飛揚,天崩地裂,萬室成平,火光遍佈京城,無數的人死於非命。

整個皇宮之中,木材,石塊,人體,鳥獸禽屍就像是雨點一樣紛紛而下……

我身爲錦衣衛指揮使,肩負維護京都安穩之職責,所以率領人馬第一時間趕到了城西南角現場。

整個城西南角都已經被夷爲平地,房屋人畜全部化爲焦土。地上一個直徑百米的大坑之中,散落著一堆破碎不堪的圓球形金屬物。

我命令部下七百錦衣衛將那團球狀金屬物團團圍住,剛準備上前查看的時候,圓球中突然飛出一物,接著一個身著銀白色鎧甲的巨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殺!”

我一聲令下,帶領七百錦衣衛團團圍住鎧甲巨人,對它發起攻擊。

但是鎧甲巨人刀槍不入,巨力無窮,可憐我的七百兄弟,苦苦鏖戰一個時辰死傷殆盡。

而我最後也被鎧甲巨人抓在手上,命懸一線!

就在這個時候,主人趕到了,從鎧甲巨人手中救了我,然後幫我堪破生死,從那以後我便一直跟著他了。”

“天啓大爆炸,天降火球,圓球金屬,鎧甲巨人……”,陸靈兒唸叨著這些東西,大概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天啓大爆炸應該就是一場外星飛船著陸引起的慘劇,只是其中的那具鎧甲巨人,如今身在何方?

“那你知道,那具鎧甲巨人是什麼嗎?他如今在哪裡……”,陸靈兒盯著明將軍問道。

明將軍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然後盯著陸靈兒說道:“鎧甲裡面的人是主人的兄弟,如今也是天門神宗的神主,前來追殺我的白狼,就是他派來的!”

“什麼?”陸靈兒一聲驚歎,她雖然知道他師傅應該不是人類,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天門神宗神主的哥哥。

“師傅竟然是天門神宗的哥哥,那爲何他們二人,兄弟反目,自相殘殺?”

“兄弟反目,自相殘殺,或許也不到那種地步吧!我只知道他們二人都是爲了光復他們的家族,但是對於地球和人類的處理方式,二人的分歧很大!”

“此話怎講?”,陸靈兒有些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

“主人認爲,想要光復他們的家族,必須找到救世之主,幫助人類打破枷鎖,結成同盟。但是天門神宗認爲,人類只能被奴役!

關於這些我瞭解的也不多,主人從來都是沉默寡言,很多事情都是我的猜測而已。”

陸靈兒聽完之後震驚不已,她看向明將軍問道:“1999年大戰的時候,主人有參戰嗎?他們下一次何時會再來?”

“1999年的大決戰,主人只是一個旁觀者,我們全程沒有參與。至於你說的,他們何時會來,這個你只能去問你師傅了……不過我想,你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陸靈兒嘆了口氣,她的師傅與啞巴無異,哪裡問的出來個什麼。每天除了讓她打坐修神,就是讓她打坐修神。

“主人!”,明將軍突然叫了一聲,然後支持著便要下牀行禮。

陸靈兒一轉身發現她的師傅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她連忙行禮問好後讓到了一邊。

“你的武器沒了,給你重新打了一把!”,古山將一把通體黝黑,造型精美的寬闊大劍遞給了明將軍。

明將軍接過古山手中的那把劍,馬上明白了此劍爲何所鑄造。

“這是?”

“嗯”,古山點了點頭。

明將軍自然知道那塊隕鐵的價值,即便是天門神宗都不惜一切代價的來搶奪。而他的主人,竟然以此來爲他鑄劍。

“請主人,給此劍賜名!”,明將軍高舉這那把漆黑的大劍恭敬的說道。

“天降奇石,如虹貫日!便曰天虹吧!”

瓊水漁村,劉心老家,洛天虹一行人都圍在她周圍。

“這幅畫,可以送給我嗎?”,洛天虹看著畫中惟妙惟肖的陸靈兒,忍不住對著劉心說道。

“可以!”,劉心回答道,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洛天虹要這樣一張黑白的素描有何用。現在隨便一個手機,照出來的照片都比這個清晰好看一百倍。

洛天虹自然看出了劉心的意思,只是他雖然與陸靈兒從小玩到大,可是他竟然沒有保存一張她的照片。是他太過大意,還是她走的太突然,或者二人之間的羞澀讓他們對此避之不及。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從畫板上取下那副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進自己的口袋中。然後深吸一口氣,同時將自己的思緒收起。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餐桌,三十幾只雞果然如同孫大海承諾的那般,被消滅的一乾二淨。此時的餐桌上,雞骨頭堆的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洛天虹看著乾淨整潔的家裡,被他們弄的凌亂不堪,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劉心說道:“我們幫你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也要離開這裡,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劉心擡眼掃視一圈,這個她居住了十幾年的老屋說道。

“你準備去哪裡?”,吳星浩盯著劉心,忍不住向她發出了邀請,“可否考慮一下加入我們?”

劉心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她能加入他們的小隊,自然能讓他們的戰鬥力如虎添翼。

“我們都非常期待你的加入!”,洛天虹對著劉心伸出手來說道:“如果你哥還在的話,他也是我們並肩戰鬥的戰友,生死相托的兄弟。”

劉心聽完之後便是良久的沉默,最後還是對著洛天虹他們搖了搖頭。

“我早已經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不想再見血腥。所以我還是決定帶著我媽媽歸隱,每日種花畫畫,過幾天普通人的日子!”

“好,我們尊重你的選擇!”,洛天虹心中雖然覺得有些遺憾,但是他能理解劉心的選擇。

他從懷中掏出一大疊的錢遞給了劉心,說道:“這些錢,你哥的……你還是收下吧,你和你媽媽往後的生活總是要用的!”

劉心這一次沒有再拒絕,伸手拿過他哥哥的撫卹金對著洛天虹說了聲謝謝。

劉心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和衆人一起走了出去,然後點燃了一把火,親自將她家的老房子點燃。

熊熊的烈火很快便將三間瓦房吞噬,而劉心也將告別此地,告別過往,開始她的新生。

她打開洪杉的那輛邁巴赫,車上拿出一張便箋,寫下了一串數字遞給孫大海說道:“謝謝你將洪杉交給我!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揹負仇恨,都想親手復仇。這個是斷掌總部的座標,算是我還你的人情!”

孫大海接過便箋,看著上面精確的座標點頓時興奮不已。他早就想找到斷掌的總部所在滅了它,一直求而不得,今天終於得到準備的位置了,而且還是精確的座標。

“謝謝,謝謝!”,孫大海上前對著劉心致謝,張越冉的仇人他馬上可以再劃掉一個了。

“不用謝!不過你們千萬小心,他們人很多,而且他們的那棵樹也有些詭異……”

劉心坐上駕駛室,關上車門,啓動汽車,在衆人的目送中漸漸的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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