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霏遭難

南雨羅返回青脈山後，跪倒在南截空面前，哭著對父親說道：

“父王，二哥慘死在叢嚴那老狐貍手裡，大哥也受了重傷。”

“什麼？”南截空站起身，他後悔輕敵沒有親自出手，青宇蝶山他本再不想去，可現在失了一子，怒火難熄。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叢嚴，給我兒報仇。”

南截空看了一眼重傷的南雨存，九頭上的傷修養些時日便會痊癒，但是腹部的劍傷卻是上古神器留下的，沒三五個年頭，怕是難養回元氣了。好在這神器並非狐族先祖爲防蛇族於千萬年前所築的“屠虯”。

一千五百年前，南截空欲稱霸妖界，唯懼屠虯。所以他親自前往青宇蝶山，想盜來屠虯將其損毀，可卻不知屠虯威力。

此刀有靈，蛇族無法近身。狐族守界長老發現屠虯有異，率衆趕往青宇池，正遇南截空。南截空寡不敵衆，還受著屠虯之力限制，使不出法力。被千年前的狐族長老白慈所擄，軟禁在蝶山地牢整整三年。看守他的，正是狐族唯一的九尾雌狐叢齡。

叢齡鍾情於南截空，與他一同逃回了青脈山。南截空對狐族懷恨，在南雨嫣出生不久，就瞞著一心照顧女兒的叢齡，帶兵來襲青宇蝶山。

白慈長老祭出青宇屠虯，南截空不敵之時，叢齡出現，她攔在南截空身前，擋住屠虯。用狐尾血封住屠虯，也毀了半生功力，屠虯化作一道白光消失。

南截空是時殺紅了眼睛，推開法力盡失的叢齡，與狐族交戰。

這一戰重創了狐族，待他得勝而歸時，卻尋不見叢齡身影，更不知屠虯下落。

南截空以爲叢齡還在蝶山，被狐族藏了起來。百年來不斷來犯，跟狐族要人，並與長子設計偷襲白慈長老，白慈中了九頭蛇毒，不久便毒發殞命。

白狐一支在青脈山集結，欲爲白慈報仇，雙方鏖戰於青脈山，直到白狐一族損傷大半，狐族兵力日漸不濟。

狐族戰敗後，神族天帝以三界之首的身份，派兵阻止南截空繼續進犯狐族。南截空說他可以不要屠虯，但需狐族交出叢齡。

狐族新任掌事長老叢嚴爲叢齡長兄，他說叢齡自封印屠虯後，再未回過青宇蝶山。

南截空本以爲是狐族託詞，他偷偷帶著女兒南雨嫣而來，狐族生來能辯血親，可南雨嫣到了青宇蝶山才知，叢齡確已不在蝶山，而且她在蝶山上施了咒，南雨嫣終生不可與狐族爲敵，如若踏入蝶山，便會被封印法力，隱去記憶。

南截空此時才知，叢齡是再不願見他的。南截空這才休了戰事，與叢嚴定約，在蝶山外設了蛇毒結界，而那百顆狐丹不過是爲了能激叢齡現身，可是千年已過，她卻再未出現，女兒她也不肯來看一眼。

南截空恨自己爲了一世的虛名弄丟了叢齡，他很是後悔，未及告訴叢齡真相，也恨叢齡心狠，不肯給他機會。所以他更想做三界的王，他希望那時，叢齡能看到，他的選擇是對的。可是對錯有什麼用，他終是錯過了她。

新仇舊恨南截空要一併清算，他親自帶兵前往青宇蝶山，蛇兵大舉來襲，叢嚴知此戰毫無勝算，他需爲狐族早做打算。叢嚴叫來女兒叢宛對她說：

“狐族此戰怕是難敵，宛兒你需帶著狐族一支小將，先離峰涯。這裡有我和衆位叔伯守著，一定要等到雲夕回來。”

“爹，我不放心您。”

“狐族就靠你們這些孩子了，只要你們還在，狐族就有望再起。這是掌令，你收好，以後狐族就交給你了。”叢嚴將令羽交給叢宛，叢宛跪地叩首，接過令羽帶著一衆小狐，下山而去。

白霏將白斯綁在背上，一路殺下山，卻遇見堵在山腰的五頭蛇將囚歌。囚歌攔住白霏，白霏知自己不敵，她看著囚歌，說了一句：

“你要殺我？”

“我，奉命守在蝶山下，攔住下山的狐衆，這是命令。”

“那便動手吧，只有一請，望你看在往日情分，饒過我妹妹白斯，她還是個孩子。”

“你走吧，山後有條路，直通安臨城。我將那路守兵調走，你可帶著妹妹平安下山。”

白霏知道眼前的囚歌現今是仇敵，便不能再生半點情分，她點了點頭，帶著白斯向小路而去。囚歌看著白霏背影漸遠，呢喃一聲：

“保重。”

叢宛帶兵下山，一路快行不曾戀戰，半山腰正遇白霏姐妹，叢宛看到白霏，拉著她一同向山下逃去。

南截空看到峰涯上黃光結界，飛身上前。此刻南雨羅對父親說道：

“那就是狐族九尾在峰涯上的結界，還有一路人往山下逃了。”

“峰涯這裡交給我，你去截住那一路逃下山的狐貍。記得，不要留下活口。”

“遵命。”

南雨羅帶兵瞬移至半山腰，正好截住了叢宛一行退路。白斯此刻恰巧醒來，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

“姐姐，叢宛姐姐？我們在哪？”

“在蝶山上，我們要去安臨。”

“那爹孃？……”白斯還未說完，就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蛇族大軍，爲首的大蛇現出八頭身來，咬住幾個狐族小將，直接吞到腹中。白斯從白霏背上下來，白霏對她說：

“斯兒莫怕，跟住我。”

叢宛以四尾之力，帶著小將與南雨羅交峰，不多時便受了傷。白霏擋在白斯面前，砍殺雙頭蛇兵。奈何蛇族兵將衆多，現已將一行人團團圍住。

叢宛無處突圍，白斯將父親爲她做的暗器匣子拿出，用銀針刺了南雨羅八頭十六眼中的一眼。南雨羅吃痛，怒向白斯而來。

“斯兒小心。”白霏擋在白斯身前，奈何兵器脆弱，被南雨羅咬斷，蛇信掃向白霏，斷裂的鋼劍穿腹而過。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