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離老見笑了。”
餘燭七還之一笑,並沒有多說廢話。
如此既表達(dá)了自己對於離元的尊重,同時也沒有讓離元凌駕於自己之上。
秦安靈剛剛的舉動是不自主的行爲(wèi),是被離元那身氣場威懾下意識的舉動。
“行,過來坐吧。”
離元朝著餘燭七兩人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過來坐下。
這主屋裡的椅子拜訪很是考究,餘燭七並沒有走到與離元一桌之隔的副位坐下,而是坐在了離元的下位,而秦安靈則坐在了餘燭七的下位。
看著餘燭七的舉動,離元微微頷首,並沒有多說什麼。
“離老,您的時間寶貴,晚輩我就開門見山了。”
“嗯,說來看看。”
見離元並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之色,餘燭七微微鬆了口氣,至少餘燭七此時與離元的交談方式並沒有什麼問題。
“離老,我雖是餘家之後,但我父親當(dāng)年被趕出離家,我也已和餘家斷了關(guān)係,所以這婚約晚輩無法履行。”餘燭七沉聲道。
“哦?”離元語氣一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能說變就變?若是讓我離家毀了那婚約卻不是折了我們離家的面子。”
餘燭七知道這只是離元對自己的試探,處變不驚道:“晚輩並不是要讓離家毀了那婚約,而是由我毀了這婚約;我毀了這婚約,在外人看來便是餘家毀了婚約,想來這並不會折了離家的面子吧,反倒是離家能找餘家問罪纔是。”
“年輕人,你憑什麼以爲(wèi)自己能毀掉這婚約,餘家可是正指著這婚約躋身一流世家呢,他們怎會允許你毀掉婚約?”
離元一臉玩味的看著餘燭七,這個在安置區(qū)鐵皮房長大的小子倒是挺令離元意外的,心智遠(yuǎn)超同齡之人。
“多些離老好意,但這點就不需要您老擔(dān)心了,我自有辦法。”
見餘燭七不願明說,離元也就沒有多問,但看著餘燭七那胸有成竹的模樣,應(yīng)該不像是說謊。
可即使餘燭七在有辦法,離元都對其嗤之以鼻,在他看來餘燭七能使出的手段根本就只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這餘燭七根本不知道世家的能量有多大。
“既然你有辦法,爲(wèi)何還要前來見我?”
離元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操著那略有些沙啞的喉嚨輕聲問道。
“晚輩既然來了Z區(qū),本就應(yīng)該來拜見一下李老,同時也想讓離老不要插手此事。”
前半句話只是客氣話而已,後邊句話纔是餘燭七此行的真正目的。
“不想讓我插手?可我們離家和餘家可是世交,若是你們兩人的婚事不成這可不利於我們兩家的合作共贏。”
餘燭七對此不以爲(wèi)然的笑了笑,“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哪有什麼世交?我若說有把握將餘家扳倒的話,您還覺得離家和餘家是合作共贏的關(guān)係嘛?”
這人果然是老狐貍一個,雖然餘燭七表面神態(tài)自若,實則手心已經(jīng)浸出細(xì)汗,一直被餘燭七握著手的秦安靈深有體會。
“嗯,這話說的不假,可我爲(wèi)何要信你?”離元反問。
“這信與不信對離家的影響都沒有壞處吧?萬一我扳倒餘家,定會有新的世家頂上來,至於是哪個世家,想來離老自認(rèn)抉擇吧。”
餘燭七步步爲(wèi)營,儘量不讓這老東西抓住話中的把柄。
在來Z區(qū)之前,餘燭七已經(jīng)和離娜打聽過了,這一流世家之下都有所扶持的小世家,獨木難支的道理任誰都懂。
更何況像他們這種一流世家,隨便跺跺腳都能在Z區(qū)抖上三抖,所以這些一流世家在明面上和諧相處,實則扶持著這些小世家作爲(wèi)代言人,之間明爭暗鬥不斷。
這些世家雖小,但若是能一步步扶持起來,對於一個一流世家的幫助還是巨大的。
若是餘家倒了,自然要有新的世家頂替餘家的位置,即使不能頂替,離家早做準(zhǔn)備也能在其中謀取好處,這對於離家怎麼都不會虧的,只是賺多賺少罷了。
“你這話說的倒是不假,但前提是你得有能扳倒餘家的本事,說空話是沒有用的。”
離元微微搖頭,這小子的心思確實縝密,但卻有些脫離實際,想要扳倒餘家談何容易,更何況他們餘家還有一個在朝堂上勢頭正好的二代。
“是不是空話倒是便知;既然離老您並不信我,那等待事情發(fā)展在做決策如何?”
離元抿了抿嘴,搖了搖頭,“感覺不太靠譜啊。”
餘燭七看到離元的反應(yīng)心中暗暗咬牙,這老狐貍有些太難應(yīng)付了,自己把好話說盡,這老狐貍竟然不做絲毫表態(tài)。
“離老,還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既然軟的不行,那餘燭七就只有來硬的了。
“哦?什麼話?”離元起了些興致,想來這應(yīng)該就是這小子的後手了吧。
“我和我的這位女朋友真心相愛,定不會去旅行那婚約,如若非逼著我履行,那我也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餘燭七這話說的特別堅定,聽到這話後,離娜和秦安靈皆是一震。
“哈哈哈,你死與不死與我何干?”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用命來威脅自己,這在離元看來是在有些太過可笑了。
“離老,您要知道,我身懷能治癒寒毒的鍼灸之術(shù),若是我死了,你們離家世世代代可就要被那寒毒折磨下去了。”
“而且我想您也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吧,隨著寒毒的不斷遺傳,那寒毒可謂是越發(fā)的不可控制,而且遺傳下來的寒毒若是不經(jīng)過驅(qū)除,修煉也難如登天。”
“之所以離娜能如此之快的突破功法,可都是因爲(wèi)我把她體內(nèi)那遺傳下來的寒毒給驅(qū)除體外,使其體內(nèi)的寒毒更加精純所致,我要是死了,你們離家遲早有一天會因此滅族!”
“胡說八道!”
離元拍案而起,面露溫怒。
“我有沒有胡說,離老您心裡自有決斷,若是離家此事不插手,我可將鍼灸之法傳給離家兩人。”
一棍子敲下去了,只是想讓紅棗顯得更甜罷了。
離元怒視著餘燭七,一時間無言以對,因爲(wèi)?zhàn)N燭七所說的問題他確實有所察覺。
“滾!”離元測過身子不願再看餘燭七,朝著屋外指去。
餘燭七聞言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打擾了。”
說著便朝著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