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青看著霧鏡中的小白，思念涌上心頭，眼睛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旁邊的九尾狐笑了笑。
說起來，她與這對蛇妖姐妹也算是有一段淵源。
小青是在宋朝進入的修羅城。
而早在宋朝以前，她就與小青的姐姐小白做過一次交易，小白的簪子法器，正是出自她手。
而在宋朝的時候，她又幫助小白救過一次夫君。
這次其實似乎第三次交集了。
她們都加入了聯合政府辦事處，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是真的綁定到一起了。
命運就是如此奇妙。
“杭州城。”MOSS很快得出了檢索結果，“上世紀四十年代，有攝影師在杭州的街邊拍到過你姐姐的身影。”
話音落地，幾張照片投影到半空中。
只見小白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站在西湖長堤上，捻著柳葉，望著浩淼的西湖。
“是我姐姐！”小青瞪大了眼睛。
穿著旗袍的小白別有一番韻味，比以前更美了。
但她仍能一眼認出來。
MOSS又說道：“十年前，攝像頭在杭州拍到過你姐姐的樣子。”
又是幾張照片被投影到空中。
畫面裡，小白穿著米白色的體恤和淺藍色的牛仔褲，踏著一雙小白鞋，走在西湖的橋上，頭上還戴著耳機。
此時此刻，小青已經完全按捺不住了。
杭州！
她攥緊雙拳，準備騰雲而去。
“最近幾年，杭州的攝像頭沒有捕捉到你姐姐的身影，但其他地方的攝像頭也沒有捕捉到她。”
“根據蛇類的生活習慣以及你姐姐的活動軌跡。”
MOSS輕聲道：“我推測，你姐姐從離開雷峰塔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杭州地界，這段時間可能在杭州冬眠。”
小青眼裡氤氳著淚花。
她喃喃道：“從宋朝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多年了，姐姐神通廣大，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杭州，一定是在等我，她一定是在等我！”
不知不覺中，淚水從眼眶中溢出。
李白輕聲道：“無論如何，小白姑娘健在，這就是最好的消息，小青你現在就動身吧，把你姐姐帶過來。”
倘若這個世界真的是《白蛇傳》的衍生，小白小青姐妹無疑是最重要的劇情角色。
說不定在世界毀滅的時候，這兩姐妹能站出來力挽狂瀾呢？
雖然敵人可能是天道與天道神選，但在各種各樣的故事裡，從來不缺小人物逆襲翻盤的例子。
“嗯，我這就動身！”小青用力地點了點頭。
即便李白不說，她也要出發了。
她與小白分別多日，一想到小白爲了她很可能一千年都沒有離開杭州地界，她便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瞬移到杭州，與小白團聚。
小青用力一踏，身體拔地而起。
千米雪峰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她化作一道青虹，破空而去！
“嘖，真感人吶！”九尾狐感慨道，“我也該走了。”
“我躊躕這麼多年，那隻死猴子倒是瀟灑，喝酒唱歌，好不快活！”
“我得給他找點麻煩！”
李白點了點頭：“辦事處不摻和你們之間的恩怨，但你小心一些，你畢竟是辦事處的成員，我不希望你出事。”
九尾狐嫣然一笑：“多謝關心，我心裡有數。”
狐貍本就聰慧，何況是十尾天狐，而且還是吃過大虧並隱忍多年的十尾天狐？
九尾狐化作一縷粉紅色的煙霧，悄然飄散。
九尾狐的道行明顯比小青高深得多，就連離開時候的姿態，都更神秘。
李白轉身：“孫姑娘，就剩我們兩個人，要先送你回家團圓嗎？”
孫姑娘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白雪皚皚，奇峰林立。
她不想麻煩李白，但在這個環境下，李百要是不管她，她八成能凍死在這裡。
“那就麻煩大佬了。”孫姑娘搓著手說。
這裡實在太冷了。
剛來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可待這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凍僵了。
再過一會兒，說不定她就凍成冰雕了。
李白笑了笑：“自己人，沒什麼麻煩的。”
他念頭一動，自衛武裝便走上前來，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起孫姑娘。
自衛武裝散發出橙紅色的光芒。
孫姑娘身上的寒意被一掃而空，她情不自禁地抱住自衛武裝哆嗦了一下。
暖和了！
“我們也走！”李白微笑道。
他雖然不是納米戰士，但聯合政府不斷進行基因改良，即便是普通人，體質也比從前的普通人強大許多，不畏嚴寒。
“MOSS，給穿梭機做一下僞裝。”他吩咐道。
MOSS回答：“好的。”
嗚——
穿梭機表面發出奇異的嗡鳴聲，很快穿梭機的外殼就變得崎嶇嶙峋，看著就像是一塊灰撲撲的大石頭。
雪花紛飛，用不了多久，就會把它完全蓋住。
李白帶著自衛武裝和孫姑娘，升入雲層之中，朝著孫姑娘的家人疾馳而去。
杭州城剛下過一場雪。
掃雪車和環衛工人把主幹道上的雪都清理乾淨了，但一些景區和偏僻地方的雪還保留著。
小青落到杭州湖邊。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羣，她面露難色。
雖然知道姐姐就在杭州，可我該怎麼把姐姐找出來呢？
杭州城變大了好多。
以前熟悉的地方，現在都不見了。
而且人也好多。
“我總不能飛到天上大喊我回來了吧？”小青面露難色。
要是在以前，直接喊就行了。
現在是信息時代，她敢在天上飛著喊人，不出一分鐘，關於她的視頻就會在網上瘋傳，指不定會造成什麼影響。
根據MOSS的觀察，地球上雖然有不少神仙，可他們都很低調。
網上也沒有關於他們的信息。
想來在二十一世紀，天庭對於神仙的約束加大了許多。
她只是個妖怪，要是敢高調行事，指不定天庭會怎麼對付她。
小青犯起了愁。
她無意間擡頭，眼底倒映出一座高塔。
這是
“雷峰塔？”
小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峰塔怎麼還在？
姐姐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小青嘀咕道：“姐姐戀舊，她在塔裡住了好多年，現在不會還在塔裡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