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臉上一紅,心想,自己前兩天還是土匪,這不變相埋汰自己嗎?可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只是她的一個比喻,並非故意,屠夫只能全當自己聽錯了。
可面對歐陽惠賢的提問,又不得不回答,於是,故裝無意地笑笑,“若我是黑龍寨的土匪,晚上肯定是喝酒打牌。”
屠夫剛說到這裡,突然用力地一拍腦門,“我明白了,晚上防守最爲鬆懈的時間是夜裡十二點以後,那麼,司令的意思就是十二點開始行動。”
歐陽惠賢點點頭,“這次算你猜對了。咱們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讓兄弟們手底下抓點緊。”
屠夫答應(yīng)一聲,立即前往各設(shè)置點查看。
一營二營陣地
一營長野玫瑰與二營長商議決定,由一營在官道拐彎左側(cè)設(shè)伏,二營在官道拐彎右側(cè)設(shè)伏。
野玫瑰將手下按照三人一組,分成了七個戰(zhàn)鬥小組,戰(zhàn)鬥小組之間距離爲五十米左右,一三五小組在前,二四六小組在後,相互交錯,又形成了兩個梯隊,第七小組爲會突發(fā)情況預(yù)備隊。
同時,野玫瑰又將每個小組的三人,按照前三角的陣形排列。
這樣一來,二十三人的一個營,控制著三百米的射擊正面,,利用人與人之間的交叉配置,填補了射擊中的空隙,又避開了相互掣肘,使每名兄弟都能發(fā)揮最強戰(zhàn)鬥力。
野玫瑰這招,既突出了火力前置,又增強了火力密度,如果對方增援敢來,必然會受到重創(chuàng)。
野玫瑰一邊督促著兄弟們趕快到達指定位置,一邊又默默地嘀咕,“這個趙凡,腦子是怎麼長的?竟然能夠想出如此攻防兼?zhèn)洌怨懼鞯姆ㄗ樱@下好了,夠他們喝一壺了。”
轉(zhuǎn)念又想,“要是趙凡昨晚沒有找到自己,或者沒有告訴自己這個法子,那麼,針對眼前的這個地形,兵力又該如何配置呢?”
野玫瑰暗自嘀咕的時候,二營長黑鐵塔也在暗自稱讚,“三弟呀在弟,還真是人才,腦子瓜就是好使,憑藉著手中一百多號人手,就敢打成千的土匪,就現(xiàn)在這部署,不勝都難。”
二營的部署與一營大相徑庭,唯獨不同的是,將一部分兵力放在了通往芙蓉鎮(zhèn)的路口上,直接堵住了援軍的後路,即使想跑,不死也得脫層皮。
三營四營陣地
他們已經(jīng)與鳳凰嶺失散的那幫兄弟取得了聯(lián)繫,一致同意加入三營四營當中,這一下子,隊伍實力又得到了加強。雖然面對的是人數(shù)佔優(yōu)的鳳凰嶺土匪,可心中再也不懼。
在鳳凰嶺失散的那幫兄弟的指引下,兩個營分別提前佔領(lǐng)了兩側(cè)五六處高地,形成了“鉗形”的伏擊圈,就在等鳳凰嶺的土匪下山了。
趙凡率領(lǐng)的各營各分隊在晚上十二點前,均已佈置妥當,戰(zhàn)鬥眼看就要打響。
趙凡擡頭朝著鳳凰嶺看了半晌,隨即扭頭望向刑小小,“現(xiàn)在幾點了?”
刑小小從身上掏出懷錶,低頭仔細一看,時間正好指向十二點,隨即立馬開口說道:“司令,二十點整。”
說完話,又暗自嘀咕,“今天還多虧了這塊懷錶,要不是司令在上次繳獲的戰(zhàn)利品中唯獨將懷錶給了自己,當時自己還在納悶,給塊懷錶算什麼獎勵呀,還不如給把嶄新的長槍好使呢!”
“仔細想來,爛棉花也有塞窟窿的時候,這不,懷錶正好派上了用場。”
就在刑小小暗自嘀咕的時候,屠夫和歐陽惠賢帶領(lǐng)衆(zhòng)人打響了攻打磨盤山黑龍寨的槍聲。
屠夫按照歐陽惠賢的部署,雖然只有二十餘人,可戰(zhàn)鬥剛一開打,便是氣勢磅礴,槍聲一片。
黑龍寨首領(lǐng)朱無賞正在抱著搶來的媳婦睡覺,事情剛乾了一半,便被寨外的一陣槍聲突然所驚擾,他緊急收住正在進行的猛然運動,翻身下牀,彼上外衣,口裡大喊道:“來人,來人……”
負責朱無賞安全的三名手下,此時正在大堂裡作著美夢,被激烈的槍聲驚醒後,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內(nèi)堂傳出急促的叫喊聲。
三人一聽,來不及外出查看,急忙奔向朱無賞房門前,其中一人回答道:“大當家,寨外突然響起了槍聲,我們?nèi)齻€剛要外出查看,不知你找我們有什麼吩咐?”
朱無賞怒吼道:“還算你們腦瓜子靈光,還不趕快去。”
三人諾諾弱弱地答應(yīng)一聲,飛奔著朝外跑去,不多時,三人又重新返了回來。
“大當家,不好了,不知是哪股力量正在攻打咱們磨盤山黑龍寨,由於外面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但從他們的槍聲密度以及長槍所射擊的位置判斷,至少有一二百人,甚至可能更多。”
朱無賞隨手從牀上的枕頭下抓起一把條槍,拎在右手,左手掀開門簾,一把推開房門,大步跨了出來,雙眼注視著面前的三人,“你,趕快通知外面的兄弟,務(wù)必給我頂住,千萬不能讓他們越過咱們的防線,更不能接近寨門。”
“還有,看看咱們寨子裡還有多少人?留下十來個兄弟把守寨門,其餘兄弟趕快上寨牆,減輕兩側(cè)的壓力。”
“你們兩個,迅速從側(cè)面下山,通知杜老疙瘩和眼鏡蛇,讓他們火速派兵增援,就說咱們遇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隊伍攻擊,對方大概有四百多人,我們最多能夠抵擋對方四個小時,如果在四個小時內(nèi)趕不到,黑龍寨就保不住了。”
三人答應(yīng)一聲,哪裡還敢停留,急忙轉(zhuǎn)身向外跑去。
朱無賞手握住短槍,重新回到房間,看著搶來不久的女人說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否願意做我的壓夫人,若是內(nèi)心不願意,我現(xiàn)在就可以放你下山,若是你心甘情願,那就趕快跟我走。”
牀上那女人被寨外激烈的槍聲嚇得蜷縮成一團,緊緊地靠在牀上的一角,嘴裡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我既然已經(jīng)被你那個了,哪裡還有臉面回家面見父母兄長,更無法面對全村人的白眼,今生只有跟著你了。”
朱無賞看著眼淚汪汪的女人,若是放在槍聲響起之前,自己親耳聽到她如此說,心裡肯定是喜滋滋的,可面對外面幾百人的猛然攻打,哪裡還有這番心情。
但對女人的回答,還是感到非常滿意,伸手從牀邊取過她的衣物,順手仍了過去,“別磨蹭,趕快穿上,隨我來。”
牀上女人接過衣物,迅速穿戴起來,看到朱無賞對自己毫無惡意,臉上驚慌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朱無賞一把抓住剛穿好衣物的女人,神情慌張地跑出了房門。
兩人悄悄溜出寨子後門,來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朱無賞這才放開女人的手,急忙蹲下身體,雙手撥開樹下的落葉,又開始向下掘土。
幾分鐘後,大樹旁邊已經(jīng)被朱無賞挖下卻四五十公分,露出了一個看似破舊的罈子。
朱無賞雙手使力,將罈子取了出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打開蓋子,一眼睜一眼閉,用那隻睜開的眼睛朝裡望去,只見裡面金黃一片。
眼睛雖然看到了裡面的東西,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雙手將罈子倒立過來,使勁搖晃了幾個,裡面金黃的物體便掉落在地上。
女人眼前一亮,這東西不是別的,分明是分量十足的金條,自己活了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金條,臉上閃過一絲驚喜,又有些擔心地問道:“這些都是金條?”
朱無賞看著女人,和善地說道:“這是老子全部的家當,山上的兄弟沒有無人知曉,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保管,你可要藏好了。”
女人吃驚地問道:“這麼多,現(xiàn)在外面到處是槍聲,我該藏哪兒才安全呀?”
朱無賞伸手一指旁邊的山道,毫不猶豫地說道:“你帶上這些東西,順著山道一直走,三個小時左右,便會來到一個岔路口,而後向左拐,沿著密林繼續(xù)往前,兩個多小時後,便會看到一間破舊的房子,那是山上的一些獵戶打獵時臨時休息的地方,已經(jīng)好多年沒人去過了,你到了那裡,就近藏起來,最遲明天午時,我就會去找你,然後,咱倆遠走高飛,再也不受這窩囊氣了。”
女人仔細聽完朱無賞的安排,急忙點頭,連聲說道:“好,好,好。”
朱無賞看著女人答應(yīng),這纔將地上的金條重新裝進罈子,雙眼露出貪婪的目光,盯著罈子看了好半晌,不情不願地將罈子向前一伸。
“快拿著,趁現(xiàn)在沒有人,按照我剛纔說的,在房子旁邊等我。”
女人猶豫地問道:“要是你明天午時未到,我又該怎麼辦?”
朱無賞狡黠地說道:“你知道土匪最擅長的是什麼嗎?”
女人搖搖頭,的確,做爲一個村婦,哪裡會知道這些。不等女人發(fā)問,朱無賞自顧自地說道:
“土匪最擅長的便是逃跑,你想呀,一旦做了土匪,肯定就會成爲官府的眼中釘,肉中刺,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官兵的圍剿。”
“就算躲過了官兵的圍剿,土匪之間又相互吞併,今天你是你打我,明天就是我打你,反正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過。”
“可以這麼說,土匪就是把腦袋時常掛在褲腰帶上,隨時有可能被別人摘了去。”
“我?guī)ьI(lǐng)一衆(zhòng)兄弟這幾十年打打殺殺,風裡來雨裡去,這逃跑功夫可算是練到家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女人聽完朱無賞的一頓瞎掰,不停地點頭,嘴裡連連說“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