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盡責的哭了兩聲,雲中燕張開了眼睛。
暈死,哪個寫小白文的,居然敢自稱一生下來就可以張望四周?哪個寫小白文的,居然敢自稱自己可以看清周圍的花牀,看清自己的美女媽媽?
眼前,明明是一片迷糊!
初生孩子的視力比較弱,啥也看不清!
居然還有寫小白文的,敢於自稱自己生下來不哭……不哭,肺泡不張開,你等著窒息而死吧,小白!
反正,雲中燕是哭過了,眼睛也張開過了,不過啥也看不清楚。所以,雲中燕不知道自己這次穿到了什麼人家。
是啊,雲中燕是穿越了。
雲中燕是二十一世紀最空閒的“黴女”之一。所謂的“黴女”,就是閒得發黴的女人。既然閒得發黴,雲中燕就參加了XX“穿越者俱樂部”,參加了一次又一次的穿越冒險。穿越已經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用她自己的話說:沒得穿越,我就不活了!
不過,以往的穿越,她都是直接肉體穿越,嬰兒穿越,還是第一次。
儘管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麼人家,但是雲中燕還是很放心的任憑一雙粗糙的大手,給自己包裹;然後,很放心睡覺去了。因爲根據穿越定律,所有的穿越者都會成爲皇帝皇子皇后皇妃什麼的;假如穿越者是個弱智,那他一定會遇到更弱智的對手;假如穿越者是個醜女,她也一定會憑藉自己的美好心靈獲得另一半的愛情;假如性格上有這樣那樣的缺陷,那也不打緊,反正這穿越空間裡,就有些心理變態,喜歡性格怪異的——那叫有性格。所以,雲中燕不擔心。隱約聽到一聲哀嘆:怎麼又是一個女孩?
雲中燕睡覺去鳥,金媽媽卻不能睡。
看看天色,剛纔還是雷聲隆隆,怎麼一轉眼就雨過天晴了?看看自己周圍——不遠處,都給大雨淋了個透溼;但是自己身上,怎麼連一個水點都看不見?
還有自己身邊這個草垛——也是乾燥得可以。剛纔是下過雨了嗎?怎麼這麼怪?
心理奇怪,但是看看天色,金媽媽也知道,自己不能多耽擱了。今天豆腐不好賣,多走了兩個村莊;剛纔又在草垛上生孩子,耽擱了不少時候。不早點回家,家裡老公還不知道著急呢。
金媽媽脫下自己的一件外衣,將孩子包裹好;孩子倒是很安靜睡覺了,於是金媽媽就順手將孩子放在豆腐擔子上,挑著,搖搖晃晃回家。
哦,說到這裡,不得不介紹一句了。金媽媽是明月鎮上有名的豆腐西施;不過這個豆腐西施有些歹命,每天要早起磨豆腐,然後挑著個豆腐擔子走街竄巷賣豆腐。這幾年勞動下來,豆腐西施也變成了豆腐東施。變成豆腐東施倒也好,路上是安全多了。當然,豆腐東施的老公,也是一個賣豆腐的命——老公往西,豆腐東施往東。
金媽媽懷孕七個月,本來還不該生產的;所以,金老爹也很放心的將輕鬆些的擔子交給老婆,讓老婆去叫賣。沒有想到,金媽媽走啊走,動了胎氣;又聽見雷聲隆隆,吃了一嚇;沒有地方躲閃,就來到了一個草垛下。肚子就開始痛了;不過半支香的時間,金媽媽就將我們的雲中燕給生下來了。
金媽媽生好了孩子,才知道天象有些異常。但是她是莊戶人家,也不知道這天象異常代表著什麼。於是她也沒有多想,挑起擔子,就往家走了。
雖然是健壯的女人,但是生孩子到底不是小事。金媽媽走了半里路,已經是手腳痠軟。見路邊有石頭,就不管上面有沒有水漬,就這樣坐下休息一會。
這時候,一個老道士施施然走了過來。
雲中燕睡醒了——肚子餓啊,不醒何爲?
雖然視力不太好,但是聽力卻還不錯,知道有人走過來。於是張了張嘴巴,想要哭兩聲來顯示自己的存在。
卻聽那人——是個老道士啦——走到媽媽(真彆扭!我媽媽還好端端在二十一世紀活著呢,天天早上上公園打太極,天天晚上到俱樂部練瑜珈)面前,說道:“施主,請了。”
“是道長啊。”金媽媽滿臉疲憊,“道長要到哪裡去啊?”這道士她也認識,是白雲觀的道士,經常上她家打秋風要豆腐吃的。今天她疲勞,再加上也沒有什麼豆腐剩下了,也就懶得搭理。
好像不對?這環境,好像是荒郊野外?這身邊的人,好像只有兩個——自己老媽與那個“道長”?
一個婦女,剛生出了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亂走?
穿越俱樂部啊,我之前是說過,不想出身在什麼大富大貴人家,因爲那些人家,人人都有一根彎彎腸子,我雲中燕這樣一個簡單隨便的性子,怎麼對付?
但是,你也不能將我送到這樣的貧窮人家出生啊——想想,古代社會,貧窮人家沒有鹽吃的日子!
到底是什麼人家啊?
心裡急切,卻又無法問個仔細、看個仔細,雲中燕努力扭動身子——可是,除了小手,其他都還不是自己的。
這時,突然聽到了老道士的話:“這是你的孩子?你剛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