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這樣的不解,許晚笙領著囡囡找到了一處宮殿,這裡冷清的很。
據說是前個皇帝的一個妃子住的地方,只是後來,那個妃子自己掛了白綾吊死了,說是忍受不了後宮這樣權謀紛爭的地方,也算是個悽慘的故事。
衆人嫌這裡死過人晦氣,皇帝宮殿那麼多不差這一個,也就不是很在意。久而久之也就沒人來打理,荒廢了。
院子雖然冷清但好歹該有的都有,趁著天色還早,打理一下應該還是可以住人的。
另一邊,洛辭一睡就是一下午,前一晚忙著攻城一夜未睡,大早上還趕著去登基大典,人疲憊的很,尤其是最近睡眠極其的差,能像現在這樣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情況鮮少有。
洛辭瞇著眼,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有點不太能適應,伸出手去遮了遮,坐在地上緩了一會,才清醒過來。
皺著眉頭環顧著四周,一片狼藉,再看了看自己,坐在地上,身上還壓著一牀褥子。
昨晚···一些記憶漸漸涌上了上來。
但他有些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現實了,自從她走後,他就睡不安穩了,時常會半夜驚醒。後來藉助藥物勉強能睡著了,不過也沒持續多久,往後的日子便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偶爾做夢會夢見她的樣貌,不過都是她離自己遠去的場景,像昨天這樣好的結局,實屬是第一次。
從地上站起來,洛辭推開了寢殿的大門“來人”卻無人應答。
直至走到了院落門口,才見有侍衛“陛下”
洛辭捏了捏眉心,喝酒喝的不少,頭到現在還在隱隱發痛“午時可有什麼人進出”
“沒有”侍衛恭敬的回答。
洛辭又問“爲何殿中無人守候”
“十澈大人吩咐,陛下有要事要做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洛辭盯著他看了一會,揮了揮手
侍衛應下,繼續盡職的站在門口。
無人進出,那地上的被子?洛辭搖了搖頭,算了,總不可能是她來了吧。
“聽說了嗎?皇帝陛下下午又殺了兩個人,那悽慘的叫聲隔著幾個宮殿都能聽見”
“天哪,真是殘暴至極,那兩人又犯了什麼罪。”
“說是考慮到陛下剛剛登基,後宮空虛,給陛下送了幾個美人過去。然後就在南門處以極刑,屍體還掛在城牆上面呢,說是要給後人張個記性。”
兩個小姑娘在外面嘰嘰喳喳的說,許是以爲這裡是冷宮沒什麼人才敢這麼大膽。
卻沒想到被許晚笙聽了個大概,放下了手中的掃把,頓時有些慶幸“沒想到他現在竟如此厭惡女色。”
要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和他見面,兩人豈不是要打一架。
這兩位大臣大概是想拍新皇的馬屁,沒想到拍到馬腿上去了
囡囡忍不住說到“大人你就沒感到奇怪嗎?爲什麼碎片如此厭惡女色,卻能容得了您近身。”
許晚笙又拿起了掃把“那是他醉了,醉的分不清了”
分不清了還要喊你名字?囡囡無奈,或許大人已經有些懂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認罷了
承認自己也有點喜歡他。
又是幾天過去了
隱身符就一張,若再想去看他就難了,許晚笙有些頭疼。坐在冷宮的石階上,撥弄著地上的枯葉,雖是冬日,但自從上次那一場雪後,真是半片雪花都沒落過了。
有些冷了,許晚笙直起了身,囡囡不知從哪飄了過來“大人不如易容成宮女混進去吧”
許晚笙一臉莫名的看著它“我現在沒法術,易容不了”要不又怎麼會向它要隱身的符咒。
“我有,我有”囡囡有些高興的喚道。
許晚笙盯著它滿臉寫著你怎麼不早說,氣壓有些低。
囡囡有些委屈“我也是最近整理空間才翻出來的”說著,一張符咒憑空出現,邊角泛著黃色,看著確實像放了很久。
有總比沒有好,接過符咒“那宮女的衣服怎麼辦。”
“早就準備好了,倉庫有很多我從裡面偷了一件。”
還好宮女服的款式並不複雜,不然怕是又要出現之前的情況了,不知想到了什麼,許晚笙懊惱的搖了搖頭。
自從沒了許晚笙的消息後,洛辭變的日益暴躁,每日殺的人數都數過來不來。亂葬崗摞著一摞一摞的屍體,宮殿裡的血腥味即使薰了香也蓋不過去。
許晚笙帶著符咒混進了新一批的宮女之中,總管領著她們來到寢宮門前說了句“自求多福”就走掉了。
突然寢殿的門開了,一個血淋淋的人被脫了出來,手腳都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扭曲著,脖子上有個大大的血痕,只有那雙還咋眨著的雙眼昭示著他還沒死。
一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抖的不像樣子,拼命壓抑著自己想要尖叫的心思,即使來之前已經給自己做過心裡準備了,但親眼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還是有點忍不住。
不知誰一下沒忍住,叫出了聲,這下本來還背對著她們的人,突然轉過身,笑了起來。露出了森森的白牙“是誰?嗯?拖下去”
守衛接到命令立即執行,將剛纔喊出聲的那個女孩拽走,不用想都知道她的下場是什麼。。
許是快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那女孩一邊被拖著,一邊瘋狂的喊著“洛辭,你這個昏庸無德的皇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是要下地獄的”挽好的髮絲亂了,一雙眼睛瞪的通紅,嚇人的很。
“就是要死,纔要拉著你們一起啊”一個眼神,示意剩下的守衛推推桑桑的將剩下的人推進去,隨後再關上了門。
一衆人嚇得低著頭不敢說話,除了許晚笙,藉著餘光偷偷打量著他。
一雙鳳尾眼如今滿是紅血絲,光潔的下巴布著小小的鬍渣,看起來有些邋遢,整個人消瘦了不少,依舊是那件暗紅色的衣服,只是如今他穿倒顯得有點大了。
洛辭對目光十分敏感,即使許晚笙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被他發現了。
洛辭拾起地上還沾著血的劍,拿著劍把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些玩味的說道“要不就從你開始吧”
許晚笙有些惱了,頭是她的禁區,忍不了,一轉頭,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