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愚蠢的悲哀？

作者：末夜殘雪

——一個和“他”一樣愚蠢的作者

雖說是序章，其實等於爲“一個”愚蠢到可笑的男人作傳。

我們的故事先談及一個大家或許十分熟悉的男人的故事。

那個比任何人都充滿理想，卻因此也比任何人都要絕望的男人。

他的理想十分簡單，只是爲了創造出一個沒有哭泣的世界。

理想簡單到令人無語，但是這般理想現在又有幾人依舊保留著呢？

曾經，無論是誰，都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理想，或多或少都會觸及到一個原則就是--爲萬民謀利，在必要時拯救其中的多數人……但後來許多人被迫放棄了！

幸福是以犧牲爲代價換取的——每個有過這般理想的人是用這番道理爲自己辯解。

但是他卻不同。

或者他比誰都要愚蠢，或許他就是單純到了極致，又或許，他屬於那種身負不爲凡人所理解的命道，被稱爲“聖人”的人。

冥冥中，他領悟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生命，都被擺在犧牲和拯救的兩個托盤上……

當他知道這天平上需要平衡，需要維持時……

當他明白天平的兩端都必須保持哪怕一丁點的充溢時……

從那一天開始，他就立志要成爲這個天平的守護者。

若是想更多地、更確切地減少這個世上的哀嘆，那便別無他法。

爲了救起哪怕只多一個人的這一邊，就必須拋棄哪怕只少一個人的另一邊。

爲了多數人可以活下去，而將少數人滅絕。

因此，他越是救人，殺人的技術也越加精進。

所謂爲了殺人而殺人，漸漸腐蝕著他的心。

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但他從來沒有過哪怕一絲的哀憐，在他眼中充斥的是淡漠到極致的漠視。

不擇手段，不問是非，只苛求著天平的絕對平衡。

性命無分貴賤、無分老幼，它只是一個計量單位罷了，除此，別無所有。

他無差別地救人，也同樣無差別地殺人。

等他醒悟過來時，已經晚了。

或許他一生都沒有明白，所以他爲蒼生棄擲，所以他被多數人捨棄。

當一個人公平公正地去對待每個人的時候，

那便等同於他已經無法愛上任何人。

若是他能更早地將這個準則銘記於心的話，那倒還好。

讓年輕的心凍結、壞死，變爲一臺無血無淚的測量儀器的話，他只需繼續冷淡地甄別活人和死者，漠然度過一生，也就無需苦惱了。

但，他不是這樣的人。

別人高興的笑容讓他滿心歡喜，別人慟哭的聲音觸動他的心絃。

別人絕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燒，別人寂寞的淚水總讓他忍不住伸手去擦拭。

在追求超越人間準則的理想的同時——他過於像一個普通人了。

這樣的矛盾不知道已經給他帶來多少懲罰。

有過友誼，有過愛情。

但就算這些他珍愛的生命，和其他無數素昧平生的生命，同時放在天平的左右時——

他也從來不會出錯。

就算愛著誰也好，他仍然將其生命與他人視爲等價，平等地去珍惜，平等地去拋棄。

一直以來，他與他所有珍愛的人，都註定了在相遇的瞬間便等同於永別。

那一天在審判中被判下死刑時，那雙眼睛依舊是平靜的異常，淡漠，漠視一切死亡…

在子彈射入身體時，他是否有過悔恨？亦或者對曾經逝者的哀憐？

沒有！完全沒有！他依舊在迷惘，爲何會這樣？自己的路明明就是精準到極致的標準！

所以，他死了…又或許沒有…

天可憐這個愚蠢到極致的男人，因而給了他第二次生的機會，也讓他去弄懂一切的因果。

因爲愚蠢，他想要根絕世界上的一切黑暗，絕滅罪惡。

一直以來，他便是充當著小丑的職業，在兩重的面孔下生存著，匍匐著…

血腥似乎纔是他的本質，他的心中蘊含著更爲濃重的黑暗。

因而他一直揹負著此世一切之惡，直到死，直到面臨新生的抉擇。

……………

以同樣的夢想響應，矢志拯救，矢志根絕……

於是“他”去了，第二次在另一個地方以同樣的方式拯救，這一次“他”是否可以成功？

或許吧！這也是我爲何要去寫這篇文章的原因，也是這故事開始的鳴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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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獻給天下走出這位愚蠢男人夢想誤區的，以華麗辭藻爲自己粉飾的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