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恆還在穿衣服的時候，劉義金已經把U盤插上了，劉義金專注的工作起來，張書恆關門聲響起，劉義金手指停頓一下繼續工作。

冬季的夜裡幾乎不見行人。

張書恆漫無目的得在街上走著，去哪呢？龍葵的老公在家，不方便去。張書恆想到附近有位單親媽媽，是自己的同事，還算熟悉，便打了電話。

來到丁老師家，張書恆把自己的事情對她講了，丁老師道：“前兩天同事還提起你了，說你結婚後穿衣風格都變了。”

張書恆道：“能不變嗎？原來買件襯衫三、四百，現在買件外套三十多塊錢。”

丁老師指著沙發上的褲子說道：“我前兩天買的，花了四百多，女人不對自己好點，指著誰對你好？”

張書恆道：“我們買房欠了八萬塊錢沒還，還有裝修、房貸、生活費，哪有錢買好看的衣服？”

丁老師道：“女人青春就這幾年，以後想穿漂亮衣服都要看年紀能不能穿得出去了。”

張書恆道：“是的，我現在後悔了，我能問問你當初爲什麼離婚嗎？”

丁老師道：“我家小孩子很小的時候我在臥室裡餵奶，我公公推門進來看孩子，在我旁邊逗孩子，我忍不了就讓他出去，說以後進我房間敲門，我公公罵我，我婆婆跳腳罵說我不正經，我前夫袒護他爸媽說我不對，你是知道我脾氣的，我跟他們大吵一架就離婚了。”

張書恆道：“啊？你這麼說我倒想起在這辦婚禮發生的事，那時候劉義金的父親還有他大姐夫來參加婚禮，婚禮第二天劉義金上班去了，我醒了在牀上躺著，我看門突然開了縫，公公出現在門口，後來我公公解釋說是想看看我在不在家。”

丁老師道：“你家是城裡的吧？”

張書恆道：“縣級市。”

丁老師道：“劉義金家是農村的吧？”

張書恆道：“山裡農村。”

丁老師道：“和我家一樣，觀念不一樣，你們也過不長。”

張書恆道：“能嗎？”

丁老師道：“老祖宗的門當戶對還是有道理的。”

張書恆道：“我家條件一般。”

丁老師道：“生長環境不同，三觀就不同，張老師，我一個人帶孩子晚上來人不方便，以後有什麼事不要再找我了。”

張書恆道：“不好意思，我走了，打擾你了。”

來到街上，張書恆往家走去，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張書恆接起來，媽媽問道：“你在哪呢？”

張書恆道：“我在家呢。”

媽媽道：“在家呢？劉義金都跟我說了。”

張書恆眼淚掉下來，說道：“媽，我不想跟他過了，他剛纔用拳頭砸我頭。”

媽媽道：“他用拳頭砸你？你現在頭暈不暈？”

張書恆道：“不暈，沒感覺。”

媽媽道：“這小子下手太狠了，他剛纔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吵架了，你不讓他工作，還把U盤拔了，裡面的資料都沒了，幸虧他在網上找人把資料恢復了，那些都學生的收費記錄，丟了你們都賠不起。”

張書恆道：“我哪知道他弄的是學生收費的材料？”

媽媽道：“你不能打擾人家工作，這是你的不對，但是他打你是他不對，我跟他說，再有一次，就算張書恆要跟你過，我都不能同意，我生女兒養這麼大是讓你打的？”

張書恆哭著答應著，媽媽道：“你回去吧，以後吵架不要往外跑，出點什麼事怎麼整？趕緊回家。”

私自調課？

張書恆正在辦公室備課，韋老師來找她，歉意的說道：“張老師，你和俞老師調課的事我跟萬主任說過，但是教務處的公告說你們私自調課，我剛纔找萬主任說過這事了，他說讓你再去說明情況。”

張書恆道：“啊？又說我私自調課了？”

韋老師道：“萬主任事多，我上次說完他估計給忘了，你跟他解釋下就行了，不好意思啊，書恆。”

張書恆道：“沒事，我下去跟他說一下。”

來到萬主任辦公室門口，張書恆看道牆上貼的《期末違反學校規定名單》裡，最後一行是自己和俞老師私自調課。

張書恆內心氣憤，不知道被多少個人看到名單了。輕輕敲了敲門，萬主任道：“進來。”張書恆走進去說道：“萬主任，我和俞老師調課是因爲韋老師說，俞老師課程表調不開了，所以找我幫忙調一下課，不是我私自調課。”

萬主任面帶微笑的說道：“行，張老師，我知道了，沒事的，你放心，我一會兒跟記錄的人說一下。”

張書恆道：“謝謝萬主任。”

走出辦公室，張書恆看這名單，想拿筆把最後一行勾掉，但又怕得罪萬主任，想想，算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