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机如何接线

早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只有三兩個行人,他們都是一些小商販,在大多數人們還在暖和的被窩裡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起身爲一天的生計而忙碌開了。

一箇中年男子推著一個裝滿衣物的小車停在一個住宅小區的門前,從小車裡拿出一個小方凳,輕輕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去。

早晨冷風吹來,男子頓時一個激靈,嘴裡罵道:“這是什麼鬼天氣,一會熱一會冷的。”說完卻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包春城煙,哆嗦著抽出一根,輕輕含在嘴裡。

“媽的,就是跟我作對是吧?”男子氣憤的說道,每當他想要點菸的時候,總是一陣陰風吹來,把打火機吹滅,他一停下來,風又不吹了。

輕輕嘆了口氣,他也只能自認倒黴,趴到車子的車輪出,想要利用車身擋風,這次果然順利的點燃了香菸。男子深深的吸上一口,感受著煙氣在喉嚨裡盪漾,滿足的笑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當他剛剛趴下去的時候,一股不同於平常的陰風颳過小車,隨之颳走的還有最上面的一套劣質的休閒裝。

此時的天空還是很暗,稍遠點的地方,如果沒有燈光也就很難讓人看清了。

男子身後則是小區的圍牆,再裡面就是一棟小樓。此時在小樓一半的牆壁上,正有一個不尋常的黑影在緩緩移動著。

走進一看,原來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然而另人奇怪的是,此人並沒有抓住任何可以支撐他身體的東西,整個牆壁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踩踏的地方,他就像一隻壁虎一般,牢牢的吸附在牆壁上,不僅沒有往下掉,而且還在緩緩的移動著。

這是怎麼回事?人可能做到這樣爬牆麼?

“小偷?”這應該是大多數人的想法,但只要是這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他其實也是這個小區的人。

他名叫李斯,在不遠處的超市工作,他之所以現在爬牆,只是因爲這樣回家比較快而已,他要趕著去辭職,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其實,整個事情是這樣的···

公元2010年,西南某處的一個小城——元廣市。

元廣市是一座小型旅遊城市,風景雖然不能和那些大中型旅遊城市相比,但勝在空氣清新,年年到此旅遊的國人還是不少,甚至也會有少數的外國友人來觀光,紛紛讚歎小城的空氣之純淨,實屬地球少有的城市之一了。甚至還有人打趣說,以後老人都不用買空氣淨化機了,直接到元廣來常住,比隨時用個機器要強得多。

此時正值初春早晨,太陽懶懶的散發著光華,萬物甦醒,大地一片生機盎然。

元廣市的陽光花園內,三三兩兩的行人悠閒散步,一些年齡不大的小孩子在草坪上肆意玩耍,還有一些老人在一個老爺子的帶領下,緩緩的打著某種拳法。

陽光花園是建在河堤之上的一個大花園,主要就是讓居民能有個休閒的地方。順著長長的階梯走下去,便是寬闊的河道。原本佳林江在整個西南來說都算得上比較有名的大河了,可惜河水從十年前就開始慢慢乾涸,千米寬的河道,此時已經乾涸了大半,只剩下百米多的地方還有著河水流淌。

而在乾涸的河道上,早已長滿密密麻麻的雜草。雜草的高度甚至達到成人胸腹,這也讓這裡成了一些地痞流氓幹些見不得光的事的寶地。

佳林江的右面是元廣老城,左面則是上西開發新區。從天空看下,整個元廣市地域如一個紅薯一般,而佳林江則剛好從中間將元廣市分隔爲兩塊。

鏈接兩片區域的大橋名爲連佳橋,只有從這個大橋才能到達另一區域,不然只有從佳林江裡游泳過來了。

此時,在連佳橋的橋拱下面的河道上,正上演著血腥的一幕。

五個十七八歲,打扮的流裡流氣,頭髮五顏六色,耳朵上釘著耳釘,臉色輕浮的少年正圍著中間一個看起來比他們大上一兩歲,大概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嘴上罵罵咧咧,手上也不停,拳腳直接向男子身上招呼,看下手的力道,卻是使出了全力,似乎根本不怕失手打死人一般。

此時,一個像是領頭的少年,揮手製止了其他幾人的動作,眼神輕蔑的看著蜷縮在地上的男子,說道:“唉,小子,你這是何苦呢?都叫你不要出聲了,你偏不聽,現在後悔了吧。下次記得把招子放亮點,不然就沒有這次這麼簡單了。”說完一口唾沫直接吐在青年身上,笑嘻嘻的招呼其他人離開了這裡。

當幾人上了階梯,消失在河堤之上的時候,地上的男子才慢慢的爬了起來,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眼睛望著幾人離去的地方,一言不發。

這個男子身材不高,只有一米七五的樣子,略微偏瘦,四肢修長,長相雖然不帥,但勝在清秀,整個人給人一種文弱書生的感覺。

他穿著一身米黃色的襯衫,下套一條深藍色的牛仔褲,看的出來本該挺乾淨的,只是此時上面已經沾滿草屑和泥土,看起來纔有了一絲邋遢。

唯一讓人不解的是,他的眼神粗看之下很平常,但細看纔會發現,平常中深深隱含著的茫然。這種茫然只有對生活失去希望的人類纔會擁有,卻不知爲何會出現在一個年級輕輕的男子身上。

男子名叫李斯,不過認識他的人都叫他李四,只是爲了方便取的諧音而已。

李斯慢慢收回目光,看著衣服上的污漬,嘆了口氣:“又要麻煩小卉幫我洗衣服了!”隨即把衣服上的草屑和泥巴拍掉,看著剩下的一大片污漬,搖了搖頭,邁開步子走了。

從李斯的背後看去,米黃色襯衫後背印著幾個大字,雖然因爲泥巴的緣故有些模糊了,但還是能依稀認出是‘家家樂超市’的字樣。

‘家家樂超市’是一個只有幾十平米的小超市,整個超市只有三個人,老闆,收銀員徐卉,以及李斯。

在這種小城市的超市,本來規模就小,根本就不可能裝上監視器,也沒有報警器,一切防盜工作都只能靠人來完成,所以纔有了李斯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在超市裡轉悠,防止一些不法之徒乘著忙不過來的時候,偷偷牽點東西。

伸手推開玻璃門,李斯走了進去。這個時候超市剛剛開門,李斯到也沒有遲到。

老闆不在,只有收銀員徐卉一個人站在櫃檯裡,正整理著櫃檯上的東西。李斯剛剛進門就被她發現了,當她看見李斯一身污穢的衣服時,精緻的眉毛不由的一皺,顯得可愛異常,“四哥,他們又打你了?”徐卉口中的他們想來應該就是那幾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了。

李斯點了點頭,神態不見絲毫變化,似乎並不把被打之事放在心裡,轉身向著更衣間走去。

小超市內部廁所旁邊有個不到一平米的更衣間,徐卉他們上班都是在這裡換的工作服,只是李斯似乎沒有其他衣服可穿,老闆發的兩套工作服他都是穿一套,超市放一套,徐卉就從來沒有見過李斯穿其他的衣服。

換了一身乾淨的工作服,把髒衣服放在一個口袋裡,放到徐卉所站的櫃檯下面,李斯說道:“小卉,不要意思,又要麻煩你幫我洗了。”

其實並不是李斯懶,只是他有特殊原因,不能沾洗衣粉,不然整個雙手都要破爛。以前他只有用清水洗,自然洗不乾淨,至從到這裡工作,善良的徐卉就擔起了李斯衣服的清洗工作,原本李斯一直不願意,最後衣服實在髒的不能穿了,被逼無奈之下,只好勞煩徐卉了。

徐卉皺著眉頭說道:“四哥,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那些流氓三天兩頭就來偷東西,被你發現了還要打你一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李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以前不是沒有報警過,結果還不是幾天就放出來了。”

徐卉有點擔憂的問道:“那怎麼辦?難道四哥你就讓他們三天兩頭的就打你一頓?要是哪天打出什麼毛病來了怎麼辦?”

李斯笑了笑,說道:“小卉,不用擔心,你四哥我的身體可是一直都很棒的,你看我被他們打了那麼多次,還不是和沒事人一樣?”

“但是···”徐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斯揮手打斷,“好了,不要說這個問題了,馬上要來客人了,準備上班吧!”

話音剛落,門口就進來了一個老太太,徐卉連忙回到櫃檯,李斯也開始在超市裡邊轉悠起來,一天的工作就這麼開始了。

到了晚上九點多,李斯才能下班,一天的時間都是呆在超市裡度過的,同樣的生活他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厭煩。

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是來往的行人依舊不少。兩人都是住在華軍小區,而且還是鄰居。華軍小區距離超市只有幾百米的路,兩人不過走幾分鐘時間便到了。

說是小區,其實也就是一大片舊樓房,只是在門口裝了個鐵門,再修了個門衛室便成了‘住宅小區’了。

李斯是一年前來到小城的,圖個便宜,找到這片舊房,租了徐卉隔壁的房子,兩人就成了鄰居。後來徐卉無意中得知李斯再找工作,索性就介紹他到自己工作的超市上班,本以爲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李斯學歷會比較高,可能看不起超市的工作,沒想到李斯當時聽了就直接一口答應下來了,連薪水都沒問。

徐卉後來才知道,李斯居然沒有文憑。一問之下才知道,李斯小時候住在偏僻的山村,根本沒錢讓他上學,只是在家裡跟著鄰居學過認字,如何會有文憑一說。

想到李斯從小受到的苦難,徐卉不由同情心氾濫,幫著李斯洗衣服不說,每次自己燒了什麼好菜,也會叫上李斯過來吃,漸漸的心裡也對李斯有了感情,不要誤會,這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並非愛情。

“四哥,你的衣服就交給我吧,明天洗好了我在還給你。”此時兩人已經到了自家門口,徐卉拿著李斯裝髒衣服的口袋,對著李斯說道。

李斯點了點頭,笑著道:“小卉,真是麻煩你了。”

徐卉甜甜一笑,說道:“沒什麼的,只是兩件衣服而已。那我就先回去了,四哥也早點休息吧!”

李斯微笑著點了點頭,目送徐卉進了自家房屋,才轉身開門進去。

這間房屋很是簡陋,大小不過幾平米,三面是牆,只有對著門口的一方開了一個窗戶。

窗戶的下面是一張單人牀,牀上整齊的放著被褥和枕頭,牀的旁邊是個牀頭櫃,櫃子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本書和一個鬧鐘,書名叫做‘時間與生命’。

房頂上吊著一個老舊的電燈,昏黃的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這就是整個房間的大概佈置,就連一個衣櫃都沒有,可見李斯生活之窘迫。

脫了米黃色工作襯衫,直接扔在牀上,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很難相信,外表文質彬彬的李斯居然有如此完美的身軀。李斯的肌肉是典型的條形肌肉,並非那些健美運動員的塊型肌肉,外表也沒那麼誇張。然而這種外表不顯山露水的條形肌肉,其中蘊含的力量以及爆發力,卻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李斯站在昏黃的燈泡下方,眼睛透過窗戶看著天上散發著藍華的明月,似乎想著什麼。

伸手拉掉燈光開關,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透過窗戶射進來的絲絲亮光,才能看見屋子裡的一點情況。

最靠近窗戶的單人牀自然看的最是清楚,然而此時上面並無一人,可見關了燈的李斯並沒有上牀。月光越往裡就越是微弱,燈泡下方的位置此時也空無一人,奇怪了,關了燈的李斯到哪裡去了?

遠遠的聽到腳步聲響起,應該是有人上樓的聲音。漸漸的越來越近,看來也是這一層的住戶。絲絲明亮的光芒從門縫中射進,亮光飄忽不定,想來應該是此人手中拿著什麼照明的物體,所以一晃一晃的,最有可能是手電筒。

腳步聲已經到達門口,隨著門外之人走路的手臂擺動,亮光再次從門縫中射出,清晰的照亮了大半房間,房間就那麼大,四處居然都沒有李斯的存在,只有一個淡淡的影子反射在窗戶的牆邊,按照光的反射原理,順著影子看過去,一個上半身赤裸的人形物體倒吊在房頂上,雙腳穩穩的踩著房頂,頭部和身體則自然朝下,彷彿房頂纔是陸地一般,直直的倒吊在那。

仔細一看此人樣貌,卻正是李斯。

亮光從射進屋內到消失只有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如一道閃電閃過一般。就算有人站在房間的外面透過窗戶往裡看,也很難看清這個房間房頂竟然倒吊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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