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第1章 西海

“九百九十六.九百九十七....一千”。

一位少年穿著短褲,光著上身,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直立起了身子。這是他從天沒亮一直訓練到現在大概六七個小時了,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從他誕生於這個世界起,這樣的訓練已經持續了十四年之久。

剛出生時的想法也只是做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過好自己的這一生,可當四歲那年看到家中唯一的長輩,自己這輩子的爺爺面帶欣喜的拿著一張泛黃的懸賞令時他便知道,在這個世界想做一個安安穩穩的普通人怕是很難了,而懸賞令上則大大的寫著“八寶水軍第十二代棟樑錐之青椒懸賞金 3億4000萬”。

少年名叫東茍,上輩子在醫院待了大半輩子,因小時候的一次意外導致除了頭部其他身體部位都不能動,而這一趟便是快二十年,直至上一世的父母出現意外,自己不再有人願意去照料從而選擇讓自己安樂死。也不知自己的父母能否如同自己一般可以重新活一次呢,不再帶著如同自己一樣的拖累好好的,爲自己活一次。東茍時常會這樣想。

而這輩子的爺爺原本是八寶水軍第十代的副統領,自己的父親是第十一代八寶水軍的高級幹部,第十一代八寶水軍棟樑有一個有些激進的人,經常帶著水軍衝到最前方,直到有一次中了圈套結果除了少部分人逃生其餘全都覆滅了,東茍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個。所以當自己被送到爺爺面前時老人家希望自己可以茍一些,活的長久些,便起名東茍。老人姓東單字一個興。

第十一代十二代的這幾批八寶水軍幹部大多都是老人家看著成長起來的,當新一代棟樑誕生之後老一輩的幹部大多都會選擇退休將位置留給年輕人,而老人所在的村落位於花之國最邊角的安穩地區,地圖上幾乎沒有什麼記載,除了八寶水軍內部與花之國高層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人知曉,所以不會有戰亂,也很少有海賊來襲。主要是用於養老和爲八寶水軍培養下一代,繼續爲花之國和八寶水軍發揮餘熱。

而東茍便是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的,在叢林密佈的森林裡經常會傳來“八衝拳.錐龍.....”等亂七八糟的口號。八衝拳是八寶水軍幹部可以學習的拳法,主要是運用氣來遍佈於自身然後再擊打對方的同時可以放出具有強大攻擊力的衝擊波。而八衝拳的最終成果是將身上的氣集中一點然後打出去形成強大的衝擊力和貫穿性從而一擊擊倒敵人。據說這種用法最初是因爲八衝拳最初的使用者在一座巨大的冰山下看到的遍地的黃金可怎麼也得不到。於是就花費了十幾年的功夫最終將全身之力貫穿與一點最後得到了寶藏。而這個地方也成了往後絕大多數棟樑藏寶之處,每當有八衝拳的使用者能擊穿這裡的冰川之時都會將寶藏放置於此。當自己退休以後便再取出,如若實力不足者就要另尋他處去藏自己的財寶了。

東茍的爺爺是第十代八寶水軍的副棟樑所以自然而然的會將這種技法傳給東茍,本來這種技法不會外傳,但對於爲八寶水軍付出一生的且知根知底的老幹部大多不受此限制也算是內部的福利。所以這裡的年輕人大多都會一些八衝拳的技法,至於更深層次的就得看自己的長輩當年做到了什麼地位。而東茍的爺爺是副棟樑所以自己學到的肯定會更加精妙一些,其中也有老一輩的修煉經驗。

“八衝拳.椎打。”

東茍在海邊對著不停潑灑著浪花的海面猛烈一擊,只見一陣帶動空氣都在震動的波紋急速的向著海面衝去最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連帶著旁邊的海水緩緩流入形成了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

“看來這些年的修煉還不錯。”

東茍輕聲說著。

“好了回家吃飯了。”

一位少年緩緩向著遠方帶著炊煙之處走去,沙灘留著些許腳印又漸漸被海水撫平好似什麼有都沒有留下。

......

“回來了?”

一位帶著農夫帽抽著大旱菸臉頰帶著一道猙獰刀印的老者坐在小木桌旁,穿著一件敞胸的白襯衣帶著一件繫著細繩的褐色短褲,一隻腳踏在椅子上,旁邊煙霧繚繞,偶爾還用扣過腳丫子的手拿起桌上的碗喝一大口酒。從海上回來的男人大多如此不拘於小節~!

“是的,爺爺。”

東茍恭敬的看了看老者,然後轉身去盛飯。

“嘖...呼。”

老者又抽了口煙對著東茍說著:“新一代八寶水軍棟樑青椒過幾天要過來了。”

“還是那件事?”

東茍頭沒回的回覆著老者。

“昂...畢竟你也算是八寶水軍這一輩的年輕人中的佼佼者,連上代棟樑阿萊都對你讚譽有加呢。”老者略帶自豪的說道。

“再者說你的天賦確實要比老頭子我要強多了,就是比這代棟樑都要強了不知多少,青椒那小子看重你想讓你跟他一起也算情有可原嘛。”老者又抽了口旱菸喜咪咪的說著。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可不是在一個沒有自由的八寶水軍待上一輩子啊。”東茍回過身略帶無奈的表情對著老者說道:“向您一樣的,做個水軍,定時的要向花之國繳納財寶,還要和其他幾個軍團搶佔水域,然後老了老了還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待著以防以往的敵人尋仇,這樣的生活可不是我想要待的。”

八寶水軍主要是花之國旗下的暴力海賊組織,所以搶奪的大多是來往的商隊和過路的海賊,除了海賊其他的掠奪很少傷及被掠奪者的生命,畢竟多少也要做給世界政府和海軍看。所以當八寶水軍與海軍發生衝突時也很少會有流血事件的發生。

可這依舊不是東茍想要去做的。作爲一個生長在紅旗下的人,遵紀守法這四個字早已算是刻進骨子裡的東西了,讓自己去做一個掠奪他人的海賊,實在是有些讓自己難以接受。這裡可不是海賊.王路飛所看到的那麼單純的世界,每一個海賊身上都會有著其他人的無辜血液,就如同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一樣,作爲一個從小生活在一堆老海賊身邊的年輕人而言沒有誰能比自己更知道那個行業的殘酷與邪惡了。

“那你想做什麼,進入花之國做一位官員,然後變成那些骯髒的貴族嗎?”

老人接著問道。

“您可別鬧了,那些吸取可憐人血液的爬蟲可沒有一點值得我去追隨的地方。”

東茍拿著筷子快速的吃著桌上的飯菜,嘴巴里用著模糊的聲音說著:“您啊可別管著我以後要什麼了,趕緊吃您的吧,一會啊這飯都要涼了。”

“你小子不會要去做海軍吧。”

老人沉默一會說道,眼睛緊緊著盯著東茍,雖說年過半百有餘可眼神依舊凌厲,帶著微微的殺氣,足以讓一普通人嚇到失神。

東茍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繼而繼續吃著碗裡的食物,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只是安靜的吃著,房間只聽見淡淡的咀嚼聲,帶著旱菸燃起時的滋滋聲。

老人許久沒有說話,東茍也是如此,隔了許久老人吐出了嘴裡的煙發出一聲嘆息:“唉...也罷,孩子大了也就由不得我咯,你從小想法就足,我也管不了你,只要你明日能說服青椒,那你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這片大海啊存的下任何人的想法。”

老人說完便起身弓著半個身子緩緩向外走去。

“爺爺,對不起。”

東茍嘴巴微微顫抖,眼睛略帶溼潤用極低的聲音小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