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自古以來便是九州之中最富庶的地方。
南面靠海,北面靠山,中間是望不到頭的平原。
在古代,每年大海里無窮無盡的資源被衝上岸邊,彷彿是上蒼的恩賜,讓揚州人可以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做到飽腹。
在現(xiàn)代,無數(shù)的通商口岸在揚州興起,更是給揚州帶來了無數(shù)的繁華,科技進(jìn)步更是領(lǐng)先整個周國。
君放的孤兒院就坐落在揚州江中市市郊林西村。
“楠楠,你看,這就是大伯的幼兒園了。”君放和君楠楠坐在三輪車裡,指著不遠(yuǎn)處的孤兒院說道。
“嗯嗯,好漂釀啊。”君楠楠嘴裡含著君放路上給她買的棒棒糖,口齒髮音不準(zhǔn)確。
“裡面有好多和你一樣大的小朋友哦。”
等到車子停下,君放翻身下車,把君楠楠抱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20元遞給來三輪車的大爺:“謝謝您啊,張大爺。”
張大爺看到錢趕忙擺手:“不能要你的鈔票,君院長是大善人,村裡十里八鄉(xiāng)都看在眼裡,你是真的把那些孤兒都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孩子,只是順路帶你一程,要是要了這錢得折壽的。
說罷,也不等君放反對,直接看君楠楠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爺爺走了,有空來爺爺家玩啊。”發(fā)動三輪車開走了。
“唉,謝謝您啊張大爺。”看著張大爺遠(yuǎn)去的背影,君放笑著喊到。
然後看著站在地上吃著棒棒糖的君楠楠,寵溺的把她抱起:“楠楠,以後少吃點甜食,對牙齒不好。”
“嗯嗯,最後一個。”君楠楠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君放抱著君楠楠,來到了孤兒院門口。
“楠楠,等會你會認(rèn)識幾個哥哥姐姐,他們都是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要和他們做好朋友哦。”君放放下楠楠,彎下腰雙手放在膝蓋上對她說道。
“朋友。”楠楠臉?biāo)查g垮了下來。
朋友對君楠楠是個太遙遠(yuǎn)的名詞了,她記得上一個“朋友”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媽媽不讓我跟你玩,她說你是沒人要的孩子。”
從那一天開始,君楠楠不再試圖尋找朋友,也徹底陷入了自閉狀態(tài)。
君放帶著君楠楠走進(jìn)了孤兒院大門,經(jīng)過種著各種時蔬的小院來到主樓,赫然看到了正在熱火朝天干活的君平安。
時值盛夏,天氣熱的離譜,孤兒院裡也只有一臺老式的大吊扇,在緩緩轉(zhuǎn)動。
君平安穿著洗的泛白的男士背心,黑色的短褲,手拿拖把在樓梯上拖來拖去,直到樓梯上再沒有一絲灰塵,汗水浸潤了他的背心,頭髮像摸了層臘一樣光亮,額頭更是掛著一珠珠汗滴。
“平安,你過來一下,別拖地了。”君放看著滿頭大汗的君平安心疼的招手把他叫了過來。
“嗯?好的,老爹。”君平安聽到老爹的呼喚,停下正拖地的小手,擡頭望著聲音來的方向,看到了老爹和跟在他身後的君楠楠,一路歡快的小跑過去。
“這是我的侄女,算是你堂妹了,她過暑假,爸爸媽媽沒時間照顧她,哼!錢就是他倆的命!我君放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弟妹。”君放生氣的說道。
“楠楠,他叫君平安,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哥哥。”君放蹲了下來右手食指蜷起親暱的颳了刮君楠楠的小鼻子。
君楠楠滴溜溜的小眼睛看向君平安怯生生的喊了句:“平安哥哥。”
“唉,楠楠你好。”君平安笑嘻嘻的向楠楠伸出了小手。
君楠楠看著伸過來的小手,顫顫巍巍的握住了君平安的手。
“好燙。”這是君楠楠第一次握住君平安手的感覺,君平安剛剛打擾完,渾身都是汗,全身熱的和火爐似的。
“哎呀,還得麻煩人張大爺一趟,我得出去到鎮(zhèn)裡店裡買一個空調(diào),在這裡裝上,晚上讓孩子們躺在這裡打地鋪睡覺,這天氣熱的,風(fēng)扇不管用啊。”君放環(huán)繞了房間一圈做出決定。
“平安,你照顧好楠楠,先帶她到處,順便給她和小王,小小,小明,和甜甜他們補補課,他們馬上要上五年級了,你教他們多認(rèn)幾個字,我晚上回來給你們做飯,順便給楠楠鋪牀。”君放給君平安佈置了任務(wù)轉(zhuǎn)頭又看向楠楠。
“楠楠,和平安哥哥到處轉(zhuǎn)轉(zhuǎn),還有幾個比你大不了幾歲的哥哥姐姐,要好好相處啊,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回去的,聽話啊。”君楠楠聽到君放要出去,害怕的小手攥住君放的褲子不想放開。
聽君放的話,君楠楠纔不舍的將小手鬆開,君放笑了笑走出了孤兒院。
“沒事的擔(dān)心。”君平安小手拍了拍君楠楠的肩膀。
君楠楠立馬像受驚的兔子跳開來,渾身發(fā)抖,除了君放和父母在場,她很少和別人有肢體接觸,哪怕是剛認(rèn)識的堂哥。
“額,那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好嗎?”君平安見她害怕的樣子,開始循循善誘。
“每個剛來的小朋友都會害怕,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是你的哥哥呀。”君平安表露出他這個年齡段孩子能表露出的純潔的微笑。
“嗯。”看著君平安的笑容,君楠楠迷茫了,多久,到底是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笑容了。
父母只會在賺錢回家後對君楠楠笑,笑容充滿了賺錢時的春風(fēng)得意。
大伯只會爲(wèi)了逗她開心而笑,笑容裡充滿對她的可憐心疼,眼神更深處永遠(yuǎn)存在著一絲痛苦。
小孩子是純潔的,他們有純潔的善良,更有純潔的惡。
隨著年齡的長大,他們在父母或社會的改造下不得已,每個人都戴上了善良的面具,無論他們面具下面是真的善良還是邪惡,他們都必須戴上這麼一塊麪具。
久而久之面具就摘不下來了,善良的面具和自身長在了一起,變成的僞善,變成了冷漠。
但總有些人總是可以永不戴上面具,可以撕下面具,成長爲(wèi)真正的善良。
如君放,作爲(wèi)曾經(jīng)周國的頂級特種兵,君放爲(wèi)了周國立過三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都是爲(wèi)了打擊毒販而爲(wèi)全人類做出貢獻(xiàn)。
在退役後,君放不僅沒有居功討賞,反而爲(wèi)愛來到郊區(qū)獨自一人撐起了一個殘破的孤兒院。
親弟弟求他和老戰(zhàn)友走走關(guān)係他不肯,政府爲(wèi)他安排高薪又清閒的工作他也不要,只憑自己的才幹被外聘訓(xùn)練特警,終是做到了無論怎樣都知行合一。
被君放親自教育的君平安更是繼承了君放的這種特質(zhì),君放的善良如同太陽一樣,照亮了君平安一生,讓本會因出身而充滿黑暗絕望的君平安生不出一絲灰暗。
“那走吧,嘿嘿。”見君楠楠同意,君平安嬉笑一聲在前面帶路參觀起了不大的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