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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川推門進來時,我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吃零食,他微有些驚訝看向我,大約沒料到我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
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後,便反手將門給輕輕關(guān)上,略小聲問我:“你什麼時候回的,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在法國遊玩嗎?”
對於他的問話,我並沒有理會他,反而是動了動微麻的腿,目光繼續(xù)落在電視屏幕上。
陳青川知我一向不喜歡他,他也沒有再多問。
現(xiàn)在是晚上七點,他似乎是剛從公司下班,便脫著西裝外套,解著領(lǐng)口的領(lǐng)結(jié),朝廚房走:“我去給你做飯?!?
他人剛走到廚房門口,我面無表情說:“不用了,這次回來,是來跟你談離婚的。”
他也沒多大的反應,仿若什麼都沒聽見,又像是習慣了我同他提這樣的話題,繼續(xù)朝廚房內(nèi)走。
到達裡頭後,便動作利落的準備食材,家裡只有一些芹菜跟西紅柿,我一向討厭芹菜,所以他只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新鮮的西紅柿,低聲詢問客廳盤腿坐著的我:“西紅柿雞蛋麪怎樣?”
聽他這樣詢問,我將手上的零食往茶幾上一扔,然後朝廚房門口走去,冷聲說:“你別跟我來這招,三年了,我們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已經(jīng)支撐了三年,如今爸爸已經(jīng)去世,你也沒必要再捆綁在我家,替我們家賣命,我們離婚後,我會給你一千萬,就當是這些年,你爲我家賣命的報酬,你拿著這些錢,完全可以去自立門戶,爲什麼非得賴在我們家不走?”
我看不見陳青川的正臉,他側(cè)對著我站在櫥櫃處,只看到他緊繃的側(cè)臉。
我知道這些話很是傷人自尊,可今天我既然和他提出了這件事情,便沒打算顧他的面子。
我回身從沙發(fā)上拿起自己的包,然後將一份文件從包內(nèi)拿了出來,直接摔在了茶幾上,回頭看向廚房內(nèi)的陳青川:“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你最好儘快給我簽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提著包就想走,身後卻傳來陳青川沒有起伏的聲音,他問:“這三十天,你都是和他待一起對嗎。”
我腳步停住,我知道他遲早會問我這件事情,也沒有否認,而是雙手環(huán)胸轉(zhuǎn)過身,對他挑釁笑了笑,反問:“是又怎樣?”
面對我的挑釁,陳青川一臉公事公辦說:“沒什麼,我只是跟你進行確認,你和陸明同遊法國的照片,今早上已經(jīng)有兩家雜誌社發(fā)至我的郵箱來和我談價格,我已經(jīng)在著手處理。”
他說完,便從廚房門口離開進了臥室。
我又在他身後追著,追著他到達房間後,男人白皙的後背毫無預兆闖入我眼前,我嚇了一大跳,沒料到他竟然正在裡頭換衣服,第一反應便要關(guān)門掉頭就走,可想了想,覺得氣勢似乎不大對。
乾脆將門往牆上用力一撞,大大方方站在門口目光直視著他:“你別用你這招來警告我,是,我是跟陸明同遊法國,被那些記者拍了又怎樣?你以爲我會怕?大不了讓他們將我跟陸明的關(guān)係捅破,正好我們直接離婚,免得我在這跟你多費口舌?!?
他背對著我站在衣櫃前,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只是將身上的襯衫褪在腰間,他回頭看向我說:“你是個成年人,做什麼不用跟我報備,一切隨你?!?
脾氣一向不溫不火的他,今天似乎也被我逼得有些耐心略失,他動作利落的將掛在腰間的襯衫往下用力一扯,隨手丟在牀上,將家居服往身上套。
衣服換好後,他要出臥室,可我正堵在門口,沒有挪開的意思。
他皺眉低眸看向我。
我半步不讓,逼著他:“把離婚協(xié)議現(xiàn)在給我簽了。”
面對我的胡攪蠻纏,陳青川似乎不打算跟我計較,他又轉(zhuǎn)身回房。
“你給我說話!”我見他如此,徹底了急,從後面去拽陳青川的手臂,可纔剛碰觸上,甚至沒看清楚陳青川手下的動作,便感覺手腕一陣緊繃的疼痛,我慘叫一聲,我的手竟然被他反扣在手上!
我曲著身體掙扎,大聲說:“你放開!陳青川!”
可掙扎了兩下,不僅掙扎不開,反而覺得手腕更疼便擡頭,我惱羞成怒的擡頭去瞪他,可才瞪過去,才發(fā)現(xiàn)陳青川正薄脣緊抿,眼神薄怒的瞧著我。
我還從未見他這樣過,這麼些年,無論我態(tài)度多麼惡劣,他對我始終都是謙讓著,從不對我發(fā)火,今天竟然被他這樣表情有些嚇住了,我表情略愣怔。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後,當我感覺陳青川掐住我手腕的手越來越緊,疼痛越來越強烈時,我尖叫著:“疼!”
他見我消停了,這才甩了我的手,我身子不穩(wěn)的往後退了兩步,抓著門框勉強站穩(wěn)。
陳青川語氣全是警告說:“開顏,有一點你不要忘了,你是富安集團的董事長,你身上擔的責任不僅僅是你自己,而是整個集團,你別再任性故意跟我來鬧事,我並不是什麼爛攤子都能給你收拾?!?
他說完,冷著臉別過我,出了臥室。
這次我沒有再追過去,只是站在那還有些沒回過神瞧著,等回過神後,我氣炸了,在心裡跳腳的想,見鬼了!剛纔竟然被陳青川那臭爛人給嚇到!
他剛纔竟然還敢對我動手!
我揉著發(fā)紅的手,在臥室內(nèi)環(huán)顧了一圈,看到牀頭櫃上竟然還擺放著我們兩人的婚紗照,相框內(nèi)我笑容勉強的同他站在鏡頭前,而他也是一張死人臉,看似幸福的婚紗照,可每個人眼裡暗藏洶涌。
我一氣之下,便衝過去抓起牀頭那些相框,往地下用力的砸了個一乾二淨。
我在心裡狠狠咒罵著,陳青川,你給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