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冉被保鏢趕了出來,等她慌了神找手機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遺落在門外的手機她已然拿不到了。
這條寂寥無人的路上除了稀疏來往的車輛只有她一個小人影在馬路上,夏冉冉一邊走著罵著紀宸禮一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
“紀宸禮,王八蛋!”
她氣不過將小石子踢的飛起,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剛好砸到一旁停下的勞斯萊斯上。
夏冉冉嚇了一跳,這裡住的都是豪門世家,這車一看就價值不菲,這要是賠錢的話那豈不是更加慘?
她走的更快了,快步離開這塊區域,儘量不回頭去看下車的男子。
“喂,你跑什麼啊。”
她跑的很快,但還是比不過上車的速度,車在她旁邊開過,車窗前的男子不解的問著她,他看起來也不算是個壞人啊。
終是雙腿比不上四個輪子,夏冉冉叉著腰喘著大氣停了下來。
“我說,我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車,你也不是個小氣的人,沒必要一直追著我吧。”
車窗被搖下,只見車上男子戴著墨鏡,栗色的錫紙燙,側頭歪著露出他左耳那璀璨藍色耳釘,渾身上下都像一副紈絝到不行的惡霸形象。
“我說,我就只不過看你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了,好心好意問你需不需要幫忙,你這人……”
他生氣的敲打了一下方向盤,今天難得想幫助別人的想法又被人給誤會了。
“對不起,我還是自己走吧,不過還是謝謝你啊。”
夏冉冉拒絕了,她並不想與眼前的人扯上任何的關係。
“那我可和你說,要走這條公路到你能夠打公交車的地方需要兩小時,不過看你這樣子,你可能連個公交車都坐不起吧。”
男子手撐在窗外,車速開到最低,慢悠悠的跟在夏冉冉的旁邊。
她當然知道走需要很久,上次打了出租車都花了半小時還是她多加了五十塊才肯過來接她的,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破地方,偏到讓人崩潰。
不過他說的還真是實話,她的確連個公交車的費用都拿不出來。
“上車吧。”
他直接將車斜著停在了她的面前,邀請她上來。
夏冉冉想了想,點頭應了,小跑著過去拉著車把手,還沒有拉開,突然“砰”的一聲,一輛車狠狠的從後面撞了上來,勞斯萊斯車身被後力的直直往前衝去,還握著門把手直接被一陣餘力給撞開了。
不過,後背並沒有夏冉冉想象摔到地上的疼痛,腰被攬住,一具溫熱的身子從她的身後擁著她。
“處理掉他。”
冰冷的身影在她的身後響起,熟悉的聲線,是他。
還沒有等夏冉冉解釋,身後的人直接用西裝外套將她蓋著,將她抱到另一輛車上離開。
車上的氣氛有點沉重,誰都不敢說話,就連喘氣聲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夏冉冉橫坐在座位上,小手偷偷的扒拉衣服,悄悄的露出眼睛看旁邊的人,想說話又不敢說話,就這麼一直持續到目的地。
******
屋內,夏冉冉不自在的坐上沙發上,手緊張到不斷扣著沙發上的皮,鄭叔直接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紀宸禮。
“自己看看。”
紀宸禮直接扔在了名貴的茶幾上讓她看看。
她咬了咬脣還是拿起了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可文件上的讓她大爲一驚…
結婚協議書?!
“紀宸禮,你到底想怎樣啊。”
是她卑微的跪在他面前求他讓他救救自己的父親,他拒絕了她滾出這裡,可又是他親自把她帶回這裡,可笑吧。
而他現在是不是又在想著法子羞辱她?
“我想讓你死,恨不得立刻馬上!”
紀宸禮咬著牙掐著夏冉冉的脖子,爲什麼她要把他撿回去讓他過三個月的快樂日子,又把他再次推向了黑暗深淵。
十年後第一眼看見夏冉冉的時候,他就恨不得毀了她。
可他不捨得……
“這份協議書你籤不籤,只要你簽了,你父親欠下的債務和牢獄之災,還有你母親的病醫藥費都會有好轉,我只給你三秒鐘。”
紀宸禮鬆手了,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爲什麼?爲什麼結婚的對象會是我?”
夏冉冉看著桌上的協議,嘴脣顫抖著,臉上都是深深的害怕於不解。
她都做好了最後的打算,可爲什麼偏偏就是妻子這個職位呢,明明他這麼恨她。
“三!”
“……”
“二!”
“……”
“一”
“我願意。”
說完這三個字,夏冉冉拿起筆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眼神空洞著望著那份協議書發呆。
她好像沒得資格選,她拿什麼選?放棄她母親的命?還是放棄父親的牢獄?又或許是放棄她自己?
比起前面兩個,她更願意放棄自己。
紀宸禮走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即將過門的妻子。
“夏小姐,少爺的脾氣就是這樣子的,你別放在心上,至於你的房間當然就是少爺的房間,你的東西待會兒我們也會送你回去拿,你看你還有什麼需要嗎?”
鄭叔對夏冉冉還挺有印象的,畢竟這可是讓少爺第一次破例的女孩。
“沒有什麼了,謝謝。”
眼前的老人年過半百,但身上的氣質確實常人所沒有的,說話間都是滿滿的貴氣。
她好像沒有理由去選擇些什麼東西,只要她的家人一切平安就好。
“少夫人,車已經備好了…”
屬於她和紀宸禮的故事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