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扔哪個?”
伯臣不依不饒。
“這,我不知道。”
鬼才知道你要扔哪個呢?蕭煜心中暗道。
“呵呵,你不是以爲雞肋的秘法就很簡單嗎?”
蕭煜無語,這個伯臣還真是厲害,自己心中剛這麼一想就被他窺視地一清二楚。
“我第一個是想扔這朵花。”
伯臣抽出一朵小紅花,“第二個想扔這斷樹枝,第三個想扔這個麥穗。”
“你真的一點都感覺不到嗎?”
“感覺不到。”
蕭煜如實答道。
“唉,是我太心急了,你過來我這邊。”伯臣揮了揮手,蕭煜趕緊跑了過去。
“時間緊迫,你越早回到上面越好,明天早上姬以揚族長就會送你走的。所以你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你學會也得學會學不會也得學會!”伯臣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是是是。”蕭煜不太敢招惹這位長脛國族長。
“看好了,要想學會讀心術,首要的是要學會看敵人的眼睛,你看著我。”
伯臣眼睛瞬間變得明亮,“眼睛和心是連成一體的,你看我這是什麼意思?”
伯臣的眼睛突然一亮,瞳孔一下子放大,眼神忽左忽右。
“這個?”蕭煜如實地答道,“不知道。”
“無妨,無妨,你繼續看。”伯臣又換了一個眼神。
“還是不知道。”
“再換一個。”這個時候的伯臣出乎意料的耐心。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姬以揚和一衆族長去修補陣眼還沒回來,整個曠野上黑乎乎的一片,除了曠野中間的一燭火光。
火光旁邊,伯臣和蕭煜還在修煉著讀心術。
“看著我的眼睛,這是什麼意思?”
“你想先扔掉紅花。”
“啪”
蕭煜腦袋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下。
“不對!”伯臣怒吼的聲音響徹整個曠野。
蕭煜頭上東一個、西一個起滿了大包,心中暗自不爽。
“我知道時間很緊迫,但是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打啊。再這樣下去,還沒等我出去就被你打成傻子了。”蕭煜也就只敢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嘀咕。
“這是什麼意思?”伯臣又換了個眼神。
“這是?”
蕭煜一下子呆住了,剛剛被伯臣這麼這麼一打,自己的腦袋好像突然就開竅了。
這是?蕭煜忽然從伯臣的眼睛中看到了另外一個伯臣。
眼睛中的另一個伯臣在蕭煜眼中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
突然。
嗯?蕭煜心中一動。
眼中的伯臣開始行動了,蕭煜看到了眼中的伯臣彎下了腰,把懷中的一個紅紅的東西扔了下去。
對,紅紅的東西,蕭煜現在確定了。
“這還是你想扔紅花的意思?”蕭煜怯生生地跟坐在自己跟前的“真實”的伯臣答道。
“嗯?”
“啊!”
蕭煜嚇得趕緊抱住自己的頭,再打下去自己可能真的就被打成傻子了。
但是蕭煜等了良久卻不見伯臣的大掌。
“嗯?”蕭煜透過指縫小心地偷看著。
透過指縫,蕭煜看見伯臣不再怒氣衝衝,而是換上了一副笑容。
“猜對了?”
蕭煜一下子興奮起來。
“好,你小子不錯。”伯臣笑瞇瞇地看著蕭煜,“再來一次。”
“扔麥穗。”
“扔樹枝。”
“不錯,看來是真的掌握了。”伯臣笑意盈盈。
“不過,”伯臣看著欣喜若狂的蕭煜緊接著說道,“接下來就是正題了,通過讀心術判斷敵人的下一步行動。”
“啥,這纔到正題?”蕭煜徹底無語,自己還要挨多少打啊?看來今晚是不用想睡覺了。
“別廢話,好好聽著,這是口訣…”
曠野周圍一片寂靜,安靜的讓人發睏,但是在那燭火光前…
“下面你想施展陣法。”
“啪”
“啊!”
“再來!”
“啪!”
“啪”
“再來!”
…
第二天清晨,豐沮玉門山腳下。
雖然昨天已經看到了山腳下的慘狀,但再次看到後,蕭煜還是禁不住的唏噓。
“伯臣,蕭煜的讀心術修煉的怎麼樣了?”姬以揚看著蕭煜腫的老高的腦袋強忍住笑意。
昨晚,蕭煜被伯臣折騰了一晚上,最後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伯臣才勉強放過自己,而姬以揚一衆族長則一夜未歸。
“哼,笨的要死,一晚上了,現在一刻鐘之內最多也能看出敵人下面兩步的意圖。”
“一刻鐘兩步?不錯了。”姬以揚微笑地看著蕭煜,“回到上面再慢慢感悟吧。”
周圍的族長們也都是面含笑意。
“好了,蕭煜,現在我們便送你回去,回去之前有幾件小事要跟你說一下。”
蕭煜面色一緊。
“首先你把睚眥留下來吧,神獸是不能隨你一起回去的。”
最近讓蕭煜震驚的事情太多,要不是姬以揚一說,蕭煜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親兒子”了。
“睚眥,睚眥,醒醒。”
行雲劍上的睚眥打著哈欠睏意連連。
周圍的族長們不知道蕭煜從哪裡搞了這麼個寶貝,一個個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蕭煜。
“它現在還太小,再加上之前又大戰了一場導致它現在精疲力盡,所以睡是正常的。”
精通驅獸法的北狄國族長勝融對睚眥的習性很是熟悉。
“要是信得過我,就先把這隻睚眥放在我這裡吧,培養神獸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有心得的。等你再次回來,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個道法高強、威武雄壯的睚眥的。”勝融接著說道。
蕭煜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小睚眥遞給了勝融。
勝融小心翼翼地接過還在呼呼大睡的睚眥,“放心吧,等它醒了,我會跟它解釋你的去向的。”
蕭煜點點頭。
“第二件事情,”姬以揚見睚眥的事情解決完了後接著說道,“你的行雲劍著實不錯,但是現在的品像太差了。”
說完,姬以揚朝著昆吾族族長渾赤銅點了點頭。
渾赤銅一把拿過行雲劍,手起手落,幾個呼吸間,行雲劍全身便敷上了一層紅紅的東西。
紅紅的東西在劍身上亮了一會後便完全滲透到行雲劍內部消失不見了。
“這是我們部族的赤銅,”渾赤銅把行雲劍遞給蕭煜,“保證你的行雲劍比之前威力大增。”
蕭煜接過行雲劍大喜,剛想驗證一下卻被姬以揚一把攔住。
“等出去後再驗證吧,接下來還有最後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說完,姬以揚的臉上換上了一副怪異的表情。
旁邊的幾位族長也全都瞅著蕭煜,一言不發。
“這又是怎麼了?”蕭煜最近已經習慣了姬以揚說話的風格,基本上壞消息都留在最後說。
“唉,這個怎麼說呢,”姬以揚想了一會,“上面人世間一年的時間才頂大荒裡的一天的時間,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蕭煜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
“但是,”姬以揚終於說出了蕭煜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因爲陣眼被破壞,所以大荒裡的時間在衡量上就出現了問題。額,這麼說吧,你來大荒的這段時間內,上面應該已經過了四五年了。
什麼?!
四五年?!
蕭煜愕然。
別開玩笑了,自己上去後還準備去找好久不見的韓麗嫣、清化道人還有金聚一行呢。
“這,這…”
蕭煜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消息,四五年?他們不會都以爲我死了吧。
…
“不過你放心,”看到蕭煜失魂的樣子,姬以揚趕緊說道,“現在的陣眼我們已經修復了,以後上面和大荒的時間衡量就和原來一樣了,還是上面一年頂下面一天。”
那有什麼用啊,他們肯定都以爲我死了呢?蕭煜翻翻白眼。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是時候動身離開了。”
“離開,我怎麼離開,還有我再怎麼進來?”
蕭煜看著已經光禿禿的山腳下。
“豐沮玉門山山頂上有一個小湖泊,湖泊中間有一個大洞,那就是陣眼。你是五百年之子,從陣眼中就能出去。”
“我們是上古的神人,現在陣眼已經修復好了,我們就不太方便隨你一起進山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又是湖泊?又是大洞?
蕭煜有點無語了,怎麼跟自己進來的時候一樣啊,自己再出去不會還是到了饒樂水了吧。
…
因爲陣氣外露的原因,本來鬱鬱蔥蔥的豐沮玉門山此刻顯得一片蕭索,周圍光禿禿的一片。
蕭煜現在正站在豐沮玉門山山頂上的小湖邊上。
跟衆位族長告別後,蕭煜順著姬以揚的指點一路進了豐沮玉門山,好在路不難走,蕭煜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了目的地。
山頂的小湖比饒樂水的那個還要小,湖水裡也沒有什麼魚類,清澈見底,而湖中央的那個大洞看得蕭煜心潮澎湃。
這就是大荒陣法的陣眼?姬以揚族長他們昨晚忙活了一晚上就是爲了修復這個?
蕭煜看著小湖旁邊一連雜亂無章的足跡心有所感。
“嘎嘎嘎”
遠方,不知道什麼神獸吼叫了一聲,聲音從遠處慢慢傳了過來。
“要走了啊。”
山下衆族長的身影早已看不見,蕭煜看著四周一片光禿禿的豐沮玉門山感慨萬千。
高陽寐、誇勄、睚眥、青牛道人、姬以揚族長…
我走啦!
韓麗嫣、清化道人、金聚…
我又回來啦!
蕭煜不再猶豫,深呼一口氣,縱身跳進了小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