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一代被拐賣人許金媧召集第一代同病相憐的老姐妹商量對策無果後,緊急召喚回被拐賣的第二代人就是翁甜甜,兩代人仔細商議失蹤的種種可能。
十一歲的崔平凡不見了,誰也不願意是被拐賣,寧願只是消失一個星期,就毫髮無傷地回來了。結果,種種跡象顯示,這不是普通的失蹤,百分之九十就是拐賣。
二房的崔麒虎老先生已年近九十歲,鬚髮花白,耳朵聾,眼睛也花。但也發覺出家裡的不尋常,少了一個人,少了他最疼愛的重孫女崔平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電話機旁邊,看著電話,急得眼淚花花。
到處張貼崔平凡的照片,尋人啓事,都毫無結果。
人們一看見這個小姑娘的照片就說“這小姑娘真俊!”
在新時代,吃得飽穿得暖,爹疼娘愛,哪個小姑娘不美呢?何況崔平凡還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天庭飽滿,笑起來很甜。還有兩個小酒窩。這孩子還是班上的班長,全班第一個加入少先隊員的小紅領巾。
崔平凡的同學聽說崔平凡不見了,以爲是開玩笑,看見崔平凡的桌子空了三天。一星期,一個月,三個月,最後消失在班級的花名冊上。同學們都哭了,不止一次哭著問老師“崔班長啥時候來?”
崔平凡的老師還準備給崔平凡評個優秀班幹部榮譽獎,評比資料都寫好了,獎狀都發下來了,課是沒有等到崔平凡親自到頒獎臺領獎,老師等了一星期,然後是一個月,然後是眼淚。
崔樂國後悔那麼早同意孫女獨自上學,獨自放學回家,常常扇自己耳光,要是堅持在孫女後面悄悄送她上學,悄悄接她回家,哪個壞人敢靠近她,就用柺杖打死他。
崔平凡的媽媽更是一到晴天就把女兒的被子曬一曬,把她換洗的衣服洗乾淨,等著女兒突然回來,繼續以前的生活。
誰也沒想到,崔平凡不見了完全不是個意外,而是有人盯了半年了,發現這個小姑娘很有規律,幾點上學,幾點放學,走哪條路,每次都是一個人,關鍵是漂亮,是大部分小姑娘都沒有的那種漂亮。
盯著崔平凡的不是別人,而是崔平凡學校附近街道上撿垃圾的楊老頭。
楊老頭每天撿垃圾,沒日沒夜地撿垃圾,還是不富裕,身上還有一股垃圾堆裡纔有的臭味,每次他回到橋洞下,連他的親兒子都躲避他,還捂著鼻子。
楊老頭的兒子叫楊樹,遊手好閒,偶爾給楊老頭搭把手,還伸手要錢。要不是楊樹在村子裡欺負人,隔三差五打傷人,總有人找到家裡要賠償費,楊老頭也不會帶著楊樹出來撿垃圾,打算攢錢給楊樹娶個媳婦。
“每天撿垃圾,越撿越窮。現在什麼最值錢?媳婦最值錢,撿什麼垃圾,給我撿個媳婦,比撿垃圾快十萬倍!”楊樹三天兩頭抱怨楊樹撿垃圾又臭又累,日子沒有奔頭。
“你看那個小姑娘就不錯,白白淨淨,隨便打暈,我們當垃圾撿走,我就有媳婦了。”楊樹指著從橋邊小路過來的一個小姑娘悄悄對楊老頭說。
楊老頭一看,真是個標誌的小姑娘,大眼睛,飽滿的額頭,城市小姑娘就是吃地好,小學生都有那麼高的個子,皮膚也水靈。
開始,楊老頭不同意兒子的計劃,太冒險了。
可是撿垃圾給兒子娶媳婦,簡直遙遙無期。在一個又冷又餓的黃昏。楊老頭妥協了。
其實,楊老頭觀察這個小姑娘有半年了,沒動過這心思,只不過被兒子說動了心思的日子才三個星期。
於是,在這個小姑娘放學的路上,楊老頭裝作背垃圾袋時滑倒,成功吸引了這個小姑娘的同情,小姑娘把楊老頭扶到橋洞還沒坐穩,楊樹就一棒子打在崔平凡的頭上,崔平凡暈過去,父子二人趁機給她灌下安眠藥。
當崔平凡昏昏欲睡的時候,父子二人就把崔平凡和垃圾裝在一起,堆在垃圾平板車上拉出了鄖縣城,走小路,專走沒人的路,專走人少的地方走,崔平凡一醒,繼續給她喂安眠藥,悄悄把她運到一個遙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