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本來就已經受到傷害的人,反而會被人嘲笑。
這對她們的處境沒有任何幫助,只會雪上加霜。
叮咚!
就在這會功夫。
趙明亮已經有些興奮的告訴羅飛。
“羅組長,我剛纔已經加入了一個社羣,他們都在聊本地一個駐唱歌手的事情。”
只不過。
他的話讓蘇建凡都沉默了一會。
“小趙,你爲何如此熟練?”
尤其是想到自己。
總是和這位新來的小兄弟,稱兄道弟。
蘇建凡是真的有些擔心。
萬一要是對方並不是在演戲,而是本來就是這類人。
那光是想想。
自己之前經常和他一起加班。
出去打遊戲到很晚,再一起回家。
還讓他住在自己家裡。
蘇建凡都忍不住要起雞皮疙瘩。
可是看到他懷疑的目光。
趙明亮撇了撇嘴。
“羅組長,之前我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名志願者,因爲我的一個表哥就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而且他是在家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跟別人談朋友,結果結交了社會上的壞人,那個傢伙還故意把病傳染給他……”
趙明亮的大伯和伯母聽到這件事情之後,都很崩潰。
伯母爲此精神失常。
進了精神病院。
大伯則是因爲忍受不了兒子得了這種髒病。
意識到,自己會被親戚朋友嘲笑。
所以在有一天喝醉之後自己跳樓自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
蘇建凡的嘴角抖了抖。
“原來是這樣,那這麼看的話,還是我錯怪你了?”
趙明亮也說。”
“所以羅組長,之前我就有和這些人接觸過,自然結交過一些人脈。”
“說起來,我做志願者還是家人鼓勵我的,他們希望能夠讓更多人受到幫助,避免其他更多像我表哥這樣的受害者出現。”
聽到這樣的分析。
蘇建凡還不好意思起來。
“這麼說來,還是我覺悟太低了?”
看到對方有些汗顏。
趙明亮搖了搖頭。
“沒有關係,不過根據他們剛纔在羣裡聊的八卦來看,那個駐唱歌手好像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只不過他之前是在各地流動,去不同的酒吧唱歌賺錢。”
“所以他們也不確定,我們在找的那個人是不是這個傢伙。”
羅飛當然明白。
這羣人聽到的也只是八卦。
頂多是傳聞。
如果要是冒然下定論。
可萬一這個兇手不是他。
那後果也是可想而知。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
報警中心臺,已經接到了一通電話。
“羅組長,剛纔有一位女士打來電話說自己的丈夫已經失蹤幾天了,而且他就是到常禮市出差,說自己認識了一個朋友,給他找了份新工作,但是從上週開始,她的丈夫就杳無音訊,再沒有跟他聯繫過。”
從對方的描述來看。
這名失蹤者,似乎就是這一次的賓館案件的受害者。
羅飛聽了點點頭。
“這位大姐現在人在哪裡?如果要是在本地的話,讓她隨時來重案組。”
半個多小時後。
隨著羅飛他們拿著現場痕跡報告。
和照片回到重案組。
那個女人已經在這裡等他們了。
“警官,俺可算是找到你們了,之前我就想過報警,可是想著我家死鬼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個成年人,他又能跑到哪去呢?”
可是因爲這位大姐,已經在常禮市找了丈夫好幾天,都杳無音訊。
她實在是走投無路,只好來重案組求助。
“警官,我丈夫是一個很本分的人,也很顧家。所以我不相信他會丟下我和孩子不管了。”
“我知道了,蔡女士,你先平復一下情緒,我們現在就帶你去停屍房那邊。”
聽到這個消息,女人頓時精神緊繃。
“警官,您說那個受害者不會真的是他吧?”
爲了防止對方受到太大刺激。
所以羅飛剛纔在電話裡沒有說太多。
只是說自己發現了一名受害者。
而且體貌特徵和她描述的丈夫幾乎一致。
不多時。
隨著幾人到了停屍間。
當看到躺在金屬臺上的冰冷屍體。
女人的情緒頓時崩潰。
“不是吧?怎麼會這樣?”
“警官,你可要替我做主,我家孩子都已經上高中了,現在他的爸爸遭遇這樣的事情,讓我以後怎麼辦?”
不過看到女人很崩潰,羅飛卻是安撫了她一下。
這才告訴她。
“蔡女士,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是在一間酒店裡。不僅如此,當時跟他入住的,還有另一個男人……”
在接下來的10多分鐘裡。
羅飛儘量用委婉的詞彙。
告訴對方事情經過。
可即便這樣,這個女人還是忍不住崩潰大哭。
“啊啊啊!”
“這個殺千刀的傢伙,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如果要是知道他有這種不良嗜好,那我打死都不會和他結婚!!”
這一刻。
蔡女士雙眼充血,氣的渾身發抖。
羅飛也只好安慰。
“蔡女士,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
“不過從我們在現場看到的證據來看,他是被人害死的,不僅如此,受害者還不止他一個。
所以爲了避免讓更多和你丈夫一樣的受害者出現,我們希望你能配合調查,另外最好跟我們說說,他在出差之前有沒有什麼反常表現?”
女人聽了拼命搖頭。
“警官,我要是知道什麼的話,就不會傻傻的坐火車幾個小時來找他!”
“我對於整件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否則我都跟他丟不起這個臉,我是打死也不會來報案的!”
不過雖然蔡女士很崩潰。
但是羅飛他們好歹還掌握了一些基礎信息。
這對於後續調查的確有一些幫助。
就在這個時候。
羅飛他們也接到電話。
“羅組長,我剛纔覈對了一下受害者的個人數據。”
“我發現就在兩天之前,也有一名體貌特徵差不多的男子遭遇了類似的事情。”
聽到這樣的分析。
羅飛點了點頭。
“這麼看來,那個人應該是個慣犯。”
不過聽到這個消息,羅飛卻並沒有掉以輕心。
因爲如果沒有監控畫面或者是對方的身份信息。
那警方依舊沒有辦法鎖定目標。
所以此時他也問趙明亮。
“這家酒店正規麼?該不會又是不需要身份登記的吧?”
聽到對方的懷疑,趙明亮只好嘆了口氣。
“羅組長,如果要是照這個趨勢下去,我想這個兇手應該還會再次作案,我們也不能灰心,調查還要繼續。”
聽到對方的話。
羅飛揉了揉太陽穴。
不過從剛纔這位女士提供的線索來看。
且不說自己是否能夠聯繫上受害者家屬。
恐怕就算是知道真相,他們也會覺得無比屈辱。
甚至可能根本不會承認,自己家人是這樣子的變態。
所以這非但不會給案件調查提供什麼幫助,甚至還會起到反作用。
“不能著急,我們得穩住,慢慢調查才行……”
下午時分。
羅飛正在辦公室裡面看卷宗。
想看看能不能夠從現場發現一些其他的蛛絲馬跡。
可是雖然自己也拿到了那個可能嫌犯的指紋。
但是如果要在常禮市那麼多人,以及流動人口裡面一個一個去對比。
那絕對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能等到他們終於匹配到了兇手。
他已經離開本地,逃竄到了其他地方。
想到可能還會多幾條人命。
羅飛的表情就越發嚴肅。
“羅組長,就在剛纔有人報案。”
“說他的妻子在火車的洗手間裡消失不見了。”
“不見了?”
羅飛聽了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而對方也是不置可否。
“是啊羅組長,就是不見了蹤影。”
“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
羅飛聽了卻忍不住皺眉。
“火車的洗手間本來就很小。窗戶也就那麼大點。”
“難道他是從火車下面鑽出去的?”
羅飛知道。
在洗手間裡。
唯一還算比較寬敞的出口就是馬桶。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辦法容納一個成年人輕鬆通過。
更別說,這個女人還是在車進站之前就不見了。
“難道是她的丈夫殺了人,然後又把屍體藏了起來?”
可是不可能啊。
在火車上這種人流密集的地方。
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蘇建凡也說。
“羅組長,正是因爲這一起案件有些撲朔迷離,我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報案人殺掉了自己的妻子,卻謊稱,她跟自己一起上了火車,然後再裝作是他走丟,好來轉移重點。”
聽到這樣的分析,羅飛倒是覺得。
的確有這種可能。
所以爲了排除一切潛在的可能性。
羅飛也立刻提議。
“你們先稍等一下,暫時穩住那個人。”
“至於剩下的我會來負責調查。”
10多分鐘後。
隨著羅飛到了本地火車站的治安辦公室。
他也立刻注意到。
一個男人此時正坐在這裡。
好像個受氣包一樣氣鼓鼓的。
而當看到羅飛出現。
他也立刻拽住對方的胳膊,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警官!我在報紙上看過你!你應該就是重案組的組長吧!”
“這一次的事情,可請你一定要爲我的老婆做主!”
看到對方義憤填膺。
羅飛卻說。
“先生,你說你的老婆是從火車洗手間消失的?”
“可是那麼大點地方,她怎麼可能鑽出去?有沒有可能是她離開了洗手間,趁著停車的功夫溜了出去?”
“警官,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倒是真的有可能是故意溜走。”
只不過。
他這樣含混的回答,卻引起了羅飛的注意。
畢竟如果真的是夫妻倆一起坐火車。
那爲什麼老婆無端端要逃走?
這很反常。
“陳先生,我是你的話就最好說清楚,畢竟如果你的老婆真的是故意逃走,那很可能說明是你綁架了他,才讓他想不顧一切逃離你。”
羅飛的提醒,讓陳武樑頓時意識到。
是自己被誤會了。
還被當做了嫌犯。
此時他也只能氣的跺腳。
“警官,我真的沒有綁架她,我只不過是要跟她一起回老家離婚。”
男人解釋後。
羅飛才知道。
原來他的老婆跟他,本來是約定好了一起回老家離婚。
而這起因。
就是因爲他的老婆出軌。
“警官,我和我老婆結婚的時候,本來說好了一起奮鬥。”
“因爲我們兩個是從一個村子出來的,都是本分人……”
可是因爲在夜場那樣的地方上班。
老婆呂紅袖認識了不少有錢人。
心裡就開始長草。
結果有一天晚上。
她和別人打電話曖昧,正好被丈夫陳武樑發現。
“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她可能早就揹著我出軌了,只不過是我不知道。”
“而她自己也承認了,覺得我整日除了會忙著工作,根本沒時間陪她。就很無趣。”
所以想到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爲了老婆攢錢。
想和她一起過上好日子。
但對方卻揹著自己,不知已經偷偷出軌多少次。
就連兩個人的孩子可能都不是他的。
陳武樑就非常生氣。
“所以這次回家,我就是想讓家裡的親戚朋友全都知道,這個該死的傢伙揹著我都做錯了什麼事?”
“我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
聽到這裡。
羅飛算是明白了。
“我懂你的意思,所以是你的老婆因爲不想和你離婚,也不想在親戚朋友面前丟光臉面。”
“所以纔會從火車上溜走?”
陳武樑也斬釘截鐵的說。
“沒錯警官,她在上火車之前就求我,能不能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們偷偷離婚就行了,可是想到我這幾年做龜公的屈辱,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便宜了她?”
說話的功夫。
鐵路治安部門的負責人,王鐵林也已經走了過來。
並且告訴羅飛。
“羅組長,我們剛纔已經調取了監控錄像。”
“這個男人的確是和他老婆一起上車的。”
另外從各個站點附近的監控錄像來看。
呂紅袖確是在即將抵達常理市站點的時候,才從座位上離開,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到這個消息。
羅飛點了點頭。
陳武樑也是理直氣壯道。
“警官你看吧,我沒有說謊,就是她在中途突然下車。就爲了逃避責任,不想承認自己出軌的事,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