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許久的舟曲一中羣炸開了鍋。
“安好和鄧雨過?”
“要結婚了?”
“有沒有搞錯?”
“恭喜!恭喜!”
“你們當年畫風仍記憶猶新……”
“次奧了。”
“我就覺得當年他們兩個肯定有事。”
“恭喜恭喜。”
“他倆當年有苗頭?
“我是磕錯CP的那一個……”
“我也是磕錯的那一個……”
“臥槽+1”
…………
直到向天歌說了一句:“我是磕對CP的那一個,哈哈哈哈哈哈。”
羣裡集體:???
因爲當年他們磕的cp是溫和幽默男(安好)x暴躁搞笑女(向天歌)。
看著手機裡的滿屏問號,鄧雨過伸腿踹了一腳立在一旁安好,不安好心道:“緋聞男主角有什麼要說的嘛?”。安好用手腕揉了揉耳朵,而後打出了了一行字:“她確實是當年唯一一個磕對cp的。”
鄧雨過很喜歡他用手腕揉自己耳朵的樣子,完全展現他做賊心虛的模樣,看他這樣愈發地想逗逗他:“心虛什麼?”
他也只是揉揉她的頭不作解釋。
他知道鄧雨過完全不在意他和向天歌傳過的緋聞,她在意的是他和夏唐薇的那場戀愛,她在意的是少年的第一次心動的那個人不是她,她在意的是因爲這件事他們十年間不曾聯繫。
劉歲問在屏幕上冒泡:“你們好像在逗我……”
看到二傻子劉歲問跑出來了,鄧雨過心裡默默地想:“完了,越來越亂套了。”
果不其然,班級羣裡又是滿屏的問號,像是在嘲諷他們自己的智商,又像是在嘲諷二傻子劉歲問。
劉歲問總是在設法拉近和鄧雨過的距離,試圖讓鄧雨過認他當哥哥。鄧雨過很排斥這股風氣,在多次冷漠拒絕後,完全沒有打消劉歲問積極性後,她只能採取的政策就是不理不睬,視而不見,讓他自言自語,自娛自樂。
縱是這樣,她也和劉歲問傳過緋聞。因爲青春期對這些莫名的熱衷。尤其是劉歲問長得帥就算了,還處處煽風點火挑動青春的悸動。
羣裡漸漸轉移了話題……
舟曲一中開學是什麼樣的場景,鄧雨過已經記不太清了,考上這所高中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值得難過的事情,如無必要她不想成爲一個有回憶的人。
她習慣了被生活推著往前走,走過一個又一個年頭,她的注意力只在自己身上,從來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從來沒想過未來,那似乎離她有些遙遠。
她的注意力什麼時候在他們的身上了,不聯繫的十年裡她時不時回憶那時的故事。因爲這個故事太溫暖了,故事裡孤僻的鄧雨過擁有了朋友,清冷的鄧雨過感到了溫暖,悲觀的鄧雨過變得積極樂觀,這個故事裡的鄧雨過擁有了全世界。
*********
軍訓結束了,這天晚自習班裡開始按照張老班張貼出來的座位表換座位,嘩嘩啦啦的調整完畢了,鄧雨過開始整理自己的書籍。她跟自己的同桌向天歌不是一個宿舍的,也沒說過話,只知道向天歌是個外向的姑娘,總能聽到她的笑聲。
鄧雨過邊收拾邊聽到向天歌碎碎念地說這個座位不好,鄧雨過當作沒聽到。不知向天歌是怎麼想的,突突地去找張老班去要求換座位,然後就聽到了張老班高聲批評向天歌事多,向天歌就氣呼呼的回來了。
可是不知怎麼地,隔了一會,班主任把我們從右邊第一排調到了左邊的第二排。
也正是這一出,她和安好的緣分開始了。
或許緣分早已定下,只是缺少契機。
向天歌不想靠牆坐,只好鄧雨過靠牆坐了,牆貼的瓷磚是褐色的點狀的,瓷磚上方是白色的洋灰塗料,再加上很久沒有翻新了吧,看上去不乾淨的亞子,鄧雨過用衛生紙擦了兩下,正打算看看紙髒不髒,後方就響出來一個聲音:“不用擦,乾淨著呢!”
鄧雨過看了安好一眼,沒有搭話,把紙放進抽屜,開始寫今天的作業。
這是安好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她覺得他有點多管閒事。她不喜歡與人攀談,也不喜與人同行。獨來獨往是所有人對鄧雨過的第一印象,讓人覺得很不好惹。
向天歌果真是個不安分的主,班主任三令五申不讓換座位,她還天天換座位。向天歌位置經常是空著的,鄧雨過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正安安分分的寫作業的時候,班主任出現了問她:“你同桌呢?”
鄧雨過緩緩地搖了搖頭,她是知道向天歌在哪的,但是她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安好的同桌劉歲問從後面伸出來個腦袋說:“在哪呢!”指了指後方。
班主任走後劉歲問,拍拍鄧雨過肩膀說:“你同桌你都不知道去哪了?還得我告訴老班……”
鄧雨過內心默默替向天歌問候了一下他十八輩祖宗,表面還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轉頭寫她的卷子。
鄧雨過慢慢的明白了,向天歌所說的那個位置不好不是指影響她看黑板學習,指的是影響她跟小夥伴交流。她每天放學前總會給一起吃飯的餘盈傳紙條討論吃什麼。
自從班主任逮到她串位後,開始發展前後桌說話。開始那段時間他們說他們的,鄧雨過被點到時纔會說幾句,更多的時候是每天都是負責寫作業給他們抄的。
不過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說的大概就是向天歌。英語卷子寫完給向天歌抄,向天歌對完答案驚喜大喊:同桌你好牛逼呀,你全對了!
鄧雨過確認了自己試卷告訴她:我錯了一個!
向天歌同樣看看黑板看看試卷說:沒錯呀?臥槽,我抄你的試卷害怕讓老師看出來抄的,改了一個選項,應該就是這個。
後來鄧雨過感謝那個事多非得換桌向天歌,也感謝那個當初老老實實寫作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