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他就坐在那個山頭!呆呆的坐在蒼穹之下!呆呆的坐在月夜之下!
他叫紹劍!十歲!
他衣衫襤褸,長相怪異,眼神清澈。
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來殺自己的人,他知道那個人不一定是爲了自己而來,但是他卻要與他一戰,即使自己是一個不會使槍的廢人,他也在所不惜!
沒有爲什麼!如果一定要說一個原因的話,那就是因爲他叫紹劍!這個理由似乎已經足夠!
狂風依舊,嘶吼聲將天空一片清澈撕碎,天空垂直掛著一張懸掛牌也是呼呼作響,怪風沙沙,黑雲籠罩。
十年前紹劍的命運本不該如此的,可是可以改變命運的又何其多的辦法,而改變紹劍命運的卻是一句話,這句話僅僅一個字!
十年前!
今日,天和日麗,萬里無雲,可是偏偏是鼓聲大作,而人羣也全部擠往同一個地方,葵山之巔!
葵山,高約一千八百丈,渾身黃色土地,以及黃褐色堅硬巖石,於是很像大葵花盛開於此地,便取其名曰:葵山。
而那裡將有一場空前絕後的決戰!
葵山之巔可見一人立於一山頭之頂,此人褐色短髮,身穿褐色長褂,下顎佈滿一寸長短鬍鬚,也爲褐色,劍眉英骨,一張四方國字臉,嘴角溢出一絲血漬,右手按起左掌,兩隻胳膊成水平狀態,兩腳成衝鋒戰虎之勢。
又見一人與前一個人成對角之勢,此人飄絮長髮,爲白色,英氣散發,身穿白色長褲,腳踏白黑色長靴,右手按於左掌之間,雙腳同樣成拔山之勢。
下面圍觀者以有百萬之衆,所以說還是有些不瞭解狀況的人,有人就問了:“這上面都是誰啊!打的熱火朝天的,這太陽要人命啊!難道是兩個抗日的?”
有人就答了:“這你都不知道啊!”
原來左邊褐色短髮的是十八小世界長陰洞之主賀坤,因修其長陰槍出名,可發八顆樹彈,屬性爲木,無人可攻破,可力敵仇敵百人。
右邊白色長髮的是十八小世界出雲洞當家云爾,因修出雲槍大戰數百仇敵,毫髮未損而出名,屬性爲雲,白色,乃幻象之尊,沒有人逃得過他的絕招羅雲叱吒,**一次可發八粒。
二人殊死搏鬥只爲一件事。
這日本是槍俠三十年一次的“俠誕節”,因爲這日所有世界與每個門族都會各自尋找一個孩子,準確來說是找一個嬰兒,而且這個孩子必須是一個修煉槍俠的奇才!這他們所找到的孩子必須在二十年後進行槍俠決鬥,這場決鬥事關世界所有人的生死榮辱,所以在這一天生的孩子永遠是最多的。
可是就在長陰洞洞主賀坤站在土地邊界的時候,也看見了出雲洞洞主云爾也站在邊界上,這條邊界就是分開長陰洞與出雲洞的一條界線。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竹筐從天上掉下來,而掉下的地方正是這條線的中間,而且是正中間,所以這下爲難了,因爲他們發現一件事情,這個竹筐裡有一個嬰兒,這個嬰兒竟然是黑色頭髮。
在槍俠世界是沒有黑色頭髮的,因爲沒有黑色這種屬性的槍俠。如果沒有槍的平凡人是橘色頭髮。
不管這黑色頭髮的嬰兒是否是禍害還是其他,現在至少這兩位洞主已經認爲這是一個奇才,一定是一個奇才。
可是落在正中間該歸誰?
所以他們便打起來了,而只有這種方法在這裡纔是最管用的。
兩人相持數日,都不敢貿然進攻,雖槍俠幾日不進食可安然無恙,但是對持數日,兩人已是疲憊不堪。
賀坤只能感覺到槍的形狀慢慢在心中褪去,已經快要感受不到槍所發出的顏色,他意識到必須快點做個了斷,不然今天不是被對方殺掉,就是被仇家乘人之危,於是賀坤對著數裡之外的云爾高喊:“你我相持數日,不要被歹人奪了先機,你我速速戰來,不然,事情恐有變數。”
聲音如波濤涌過去,不到半分,云爾也迴應道:“賀兄所言極是,當下我倆之中必有一敗,恐懼失敗的人定然不得勝,我們速速比來。”
然後,只見賀坤從左手拔出一把褐色短槍,**轉盤上鑲著八個單孔。再見云爾,云爾如舞蹈一般從左手同樣抽出一把槍,此槍長約五寸,雪白纖細,好看極了!
賀坤掏出槍,緊握槍柄,只見他七尺熊腰虎背一躍便是數丈之高,如同獵豹衝下山崖,來勢兇猛,圍觀者已被氣勢所壓,無法順利喘息。
云爾擡眼一望,眼中滲出冰冷之氣,手中長槍隨體自轉,然後仰天一指,一道白色強光射出雲霄,衆人猛地睜不開眼。
此光與賀坤距離半寸不到,賀坤頓時冷汗夾背,然不可有失體態,只是右手一指,千萬樹藤如蛛網飛奔過去。
云爾見勢不妙,隨即轉身一躍,退去十步之外,右手也是一指,六道白光頓時射出,如同飛箭一般的流星,在空中沒有留下半絲弧線,六道光線如同白晝降臨,賀坤只覺大事不妙,想要往後退去,
但是光線速度過於快,賀坤已來不及躲閃,只得舉槍朝光線一指,在空中留下數百萬的藤蔓,並且越來越多,繁殖速度可以稱得上分秒必爭。
只見所有光線已被阻隔在藤蔓之外,賀坤頓時鬆下一口氣,就接著舉槍飛躍穿過雲層,直奔云爾。賀坤的槍又變成一把樹藤,樹藤彙集成一把鋒利長錐向云爾刺去。
云爾見形勢明瞭,不再反抗,然後賀坤的槍狠狠的刺進云爾的胸膛,云爾胸膛被貫穿而噴涌出暗紅血液。
賀坤見自己已勝,便收槍大笑,面部如此猙獰,圍觀者無不叫好稱讚,這下賀坤便認爲十八小世界又少一爭奪者。
可是賀坤收槍的一瞬,只覺身體一陣刺痛,附身一摸,背後已被異物貫穿,留出大量血。
然後賀坤睜眼一看,剛纔被刺的云爾若無其事的正站在自己面前,胸膛潔白無暇,沒有任何受傷的反應。這下賀坤感覺到事情有所蹊蹺,回頭一想,又露出明白一切的表情。
只見云爾左右旋轉了下自己的槍,然後收進體內,接著開口說話:“賀兄難道不知在下是以幻術著稱,我第一次射出的子彈你認爲已經躲過,然不知我射出的並不是一顆子彈,而是六顆,那時你已經中彈,接下來只是我設的局而已。此招名爲‘朝三暮四’。”
賀坤只見槍柄已被削去一半,雖沒有性命之憂,但是接下來已不可妄動,他癱坐一邊,收槍入掌。
“敗了,乃心悅誠服,嬰兒你隨時可以帶走!”賀坤一個雙手環抱,側臉以示不甘。
“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只見云爾一個縱身,已遁入天際,一道白光,便消失不見,剩下賀坤長嘆於葵山之巔。
衆人見已完事,便紛紛散場歸去。
一月前!
長陰洞,月圓日,賀坤臥房,一神秘人破門而入,上下千百弟子竟然毫無察覺。
賀坤察覺之後便躺在了牀上,一動不動。
來人坐下就問:“你莫不是那長陰洞洞主賀坤?”
賀坤不答!
“難不成是個死人?”那人笑了兩聲。
賀坤擺過頭來:“難道這屋子裡還有人?應該只有一個人纔對!”
神秘人又說:“屋子裡明明除了你還有我,爲何你說只有一個人?”
賀坤說:“如果當真來人了,爲何我聽不見敲門聲,恐怕只有畜生纔會鑽狗洞吧!”
神秘人冷冷笑道:“今日來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
賀坤轉過頭來,可是卻看不見那人半個影子,可是賀坤卻感覺到了那人的氣息,如果發生了這樣的鬼事,恐怕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來者不善!
“請講!”賀坤只得躺下。
“一月後你將與云爾大戰,地點在葵山之巔!”來人的聲音飄蕩在屋內。
“謬言!”賀坤突然爬了起來,依然沒有見到那個人。
“你不僅會打,而且會打的很兇狠!”那人的聲音再次飄進來,可是賀坤連鬼影子都沒見到半個。
“不送!”賀坤不再與他糾纏。
“我還會再來!”窗子一陣響動,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賀坤突然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麻煩,而且還是一個**煩,果然麻煩來了。
葵山決鬥已過半月,但是流言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長陰洞境內洞主敗於黃毛小兒,關於這件事說法也不脛而走,流言已經是滿天飛,似乎無人不知,相傳賀坤擺陣之後便閉關修煉,誓要一雪前恥,可是名聲卻一敗塗地,不可復收,遂衆人將長陰洞列爲十八小世界之末。
今日,風和日麗,楊柳曉風。
長陰洞弟子長軒收到賀坤的命令去尋找奇才,因爲是“俠誕節”,所以生的孩子特別多,而且有很多家庭一年到頭都在期盼這個節日的到來。
只是在路上見了一人,此人身穿白衣,一絲不茍,再一細看,那人手中抱著一個嬰兒,嬰兒長著烏黑的頭髮。
長軒認得此人,那不是云爾?看他慌慌張張的,似乎在找什麼人。
云爾一見長軒便是興奮萬分,長軒卻不知何意,只見云爾一個箭步走到了長軒的跟前。
“運氣不錯!真是不錯!”云爾說話很乾脆,只是長軒很納悶,因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知道。
只聽云爾說道:“你是長陰洞弟子?”
“是!”長軒只說了這一個字!這個字後一個人的命運就改變了,誰也不知道,也說不出來,一個人的命運和一個字可以聯繫起來。
“好!好!是就好!”云爾很激動。
“你把這個嬰兒交給你師尊,告訴他,這個嬰兒本來就是他的,切記!他叫紹劍!”云爾急匆匆的將孩子交到了長軒的手裡便縱雲而去了。
(以槍縱雲,以槍噴彈爲動力,簡單來說就是槍口朝下開槍,只發槍風,不發子彈,以彈氣爲燃料便可向天飛去,但是飛入空中必須再發槍纔可繼續飛行,這是一件高難度的機能,一般只有槍俠纔可以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