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深秋季節,天氣正在逐漸變冷,樑家大院裡各房都已經升起了火盆,老太爺樑昌濟早就吩咐下去,玉蘭身子弱,又剛生產完,孩子太小,要早早的升起火盆,而且要升兩個,不行的話在多加,各種補品不能少。
轉眼,玉蘭已經生完孩子半個月了,按韓大夫開的藥方,每天都喝三次,加上吃各種補品,玉蘭的元氣稍微恢復了一些。
玉蘭看著躺在身邊的孩子,從內心裡感覺欣慰,唯一的遺憾是一個女兒,她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自從懷孕她就想著是個男孩多好呀!這樣運衡就能在他母親面前硬氣一些,也好挽回一些婆婆對她的不滿。
“哪有什麼好事都落到她一個人身上呢?她得到了樑運衡那麼好的一個男人。”玉蘭心裡想。
“孃親爲什麼老盯著我看?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鳳尾心裡獨白道。
“衡!你快過來,快過來!”
“怎麼了玉蘭?”樑運衡聽到玉蘭的喊聲,放下手中給玉蘭端的藥,進了屋裡來到玉蘭牀前。
“衡,你看我們的女兒,看我的眼神給看別人不一樣,一直盯著我,好像有話給我說。”
“玉蘭,我們女兒如果現在說話,她不成神童了嗎?你是她母親,她當然看你給看別人不一樣了。”
“衡,你真是個傻爹,我是說我們的女兒聰明通透。”
“好好好!我是傻爹,你就是傻娘。”
兩個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樑寬壽從外面公幹回來,給父親樑昌濟請了安,回到自己院子,看到大夫人坐在內廳裡喝著茶,僕人在一旁伺候著。
“夫人,你去東院了沒有?”樑寬壽問。
“去哪裡幹啥?眼不見,心不煩!”大夫人沒好氣的說。
“婦人之見,玉蘭畢竟是我們的兒媳,誰讓你的兒子娶了她呢,再說你這個做婆婆的樣子還是要做的,要不二房又說三道四的了。”樑寬壽生氣的說。
“我不喜歡做的事情,幹嘛老逼著我去做?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呀?有那麼嬌氣嗎?我要孫子,她卻生了一個丫頭,你讓我這口氣真能嚥下去。”大夫人埋怨道。
“你明明知道玉蘭身子骨不好,你還讓她生,讓我說,生個女孩也不錯,你就不要爲難玉蘭了,人家嫁到我們家不是來受你這個婆婆埋怨的。”樑寬壽說。
“誰讓她嫁到我們家了,當初還不是她要死要活的嫁到我們家的,我們樑家可是惠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衡兒什麼好姑娘找不到呀!唉!”大夫人嘆了一口氣。(
“你說那麼多幹嘛,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當初還不是你兒子死追爛打的把人家玉蘭從陸家大少爺那裡追回來,我們這個兒子是個癡情的種,他認準的人和事,八匹大馬都拉不回來,爲了這事我們現在還和陸家有矛盾呢。”樑寬壽說。
“我真沒看出她有什麼好來,衡兒到底看上她什麼了?有時候看到她我心裡恨得都發癢。”大夫人狠狠地說。
“夫人,這些個話,就我們倆私底下說說,千萬不要在父親和衡兒面前說出來。”樑寬壽說。
“看我心情,我纔不管呢!我還想著讓衡兒再娶一個妾呢。”大夫人白了樑寬壽一眼。
“夫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有這個想法,在這件事上,衡兒是不會聽你的,他心裡只有玉蘭,你自己的兒子你不瞭解嗎?再說玉蘭人也不錯,人善良,又心靈手巧,還讀了那麼多書,她能配上衡兒。”樑寬壽著急的說。
“人好有屁用!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我這麼好的一個兒子就讓她白玉蘭一個病秧子這麼獨佔了,害的我們抱不到孫子,到時候二房如果生了孫子,我們樑家大院的大權不就落到他們手裡了嗎?”大夫人怨恨道。
“不要胡說!這件事還輪不到你操心,父親不是還在呢嗎?我想他老人家心裡自有分寸,再說,我們還有兩個兒子呢。”樑寬壽生氣的說。
“父親年紀已經大了,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撒手人寰了,到時候我就怕你心軟,你對你那個弟弟一百個放心,可他枕頭邊有一個煽風點火讓人不省心的主,你讓我能不擔心嗎?你那兩個兒子哪一個有衡兒省心”大夫人說。
“又胡說!以後你少在人前說這事,免得傳到父親的耳朵裡,你想氣死他老人家不成!”樑寬壽吼道。
“不說就不說。”大夫人說著,朝著樑寬壽翻了一個白眼,回裡屋去了。
樑寬壽看著大夫人的背影,氣的搖著頭嘆了一口氣,心裡的獨白:“真是家門不幸,怎麼娶了這麼一個媳婦,唉!”
樑寬壽起身去了東跨院,這幾日他公務比較忙,一直沒有時間去看剛出生的孫女,他這個做了爺爺的人感覺有點對不起自己的孫女。
僕人們還沒來得及通報,樑寬壽就已經進了東院前廳。
“大老爺來了!”僕人們給樑寬壽作了揖。
樑運衡聞聲從裡屋出來,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父親!您來了。”
“玉蘭身子骨好些了嗎?孩子還好吧?”樑寬壽關切的問道。
“多謝父親關心,玉蘭身子在慢慢恢復,孩子倒是一天一個樣子,越來越好看了。”
“快抱出來給我看看,這幾日裡在外面公幹我滿腦子都在想著這個小傢伙。”
“秀兒,快把小姐給抱出來!”
秀兒從裡屋把孩子抱出來,“老爺請看!”
樑寬壽順手接過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只見小嬰孩雙眼好奇的看著他,好像在問:“你是誰呀?”這也是鳳尾內心的獨白。
“孩子,我是你爺爺呀,都怪爺爺,老是忙,沒時間來看你,你怨爺爺沒有呀?爺爺可想我寶貝孫女了。”
“爺爺,這是我爺爺,和我記憶中的不一樣呀!我爺爺應該是一個威風凌凌的元帥,可是這個爺爺腦袋後面怎麼還有一個大辮子呢?真是奇怪。”鳳尾心裡說道。
“衡兒,孩子還沒有取名字吧?”
“回父親,沒有,我和玉蘭想著還是讓父親給取吧。”
“孩子馬上要喝滿月酒了,到時候讓你爺爺給取,畢竟這是咱們樑家第一個曾孫呀!”
“好的!一切都聽父親的。”
“衡兒,你和玉蘭不要生你母親的氣,她就是那麼一個人,心裡有事藏不住,讓她說出來反而好些,我會好好勸她,你不要讓玉蘭擔心,一切先養好身體要緊。”
“父親儘管放心,玉蘭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她怎麼會生母親的氣呢?我更不用說了,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給自己的母親生氣呢?”
“他們家事真多,我想回我自己家,我不要在這裡當小嬰兒。”鳳尾心裡獨自說道。
樑寬壽逗了一會孩子就離開了,樑運衡回到了裡屋。
“父親的話你都聽見了?”
“衡,放心吧,我搶了母親最愛的兒子,還不允許她發發牢騷,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玉蘭,你真是一個好女人,我樑運衡何其有幸娶了你!”說著把玉蘭摟到懷裡。
“還好爹孃那麼恩愛!”鳳尾看著自己的新爹孃心裡說道。